話落,忙不迭轉跑走了,留下滿屋的亮和主子。
許嘉玄在人走后,坐在案后似乎在出神,片刻后皺起眉頭。
倒是他查什麼,什麼都按著他心思去,或者真是遇到當年的那個胖丫頭了?
記憶里他追著那胖丫頭跑的畫面浮現,可當時他哭得眼都花了,小姑娘的廓實在模糊,唯一記得清楚地就是染著的臉和襟口。
他握著筆的手了,一點重遇的喜悅都沒有,反倒是覺得煩躁。腦海里的畫面一閃,便是梓妤方才的睡,他越發心浮氣躁,把筆也直接擱下。
六順很快就回來了,進來書房,見他在收拾桌案上的紙,恭恭敬敬地稟道:“世子,那姑娘是五六歲的時候,跟著祖母去玄靈觀后傷著的。”
許嘉玄收拾紙的手一頓,頭也沒抬地說:“知道了,留人盯著那家人。”
“啊?”六順愣了愣。
就這樣,他還詳細打聽好姓甚名啥一類的,就等著再問呢。
然而許嘉玄已經把寫了字的揣到袖子里,快步離開。
上房燈火通明,丫鬟忙著擺飯的影在窗紙上倒影著,有一道纖細的影子慢慢走過,許嘉玄瞧見腳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屋外當值的小丫頭見著他回來,屈膝喊聲世子,忙給他起門簾。
屋暖和,一下就沖散他從外帶著的些許涼意,梓妤正好走到圓桌邊,見他氣息不順奇道:“走這麼急做什麼?”
“怕你等久了。”
他下意識口而出,話落又把線抿得筆直。
梓妤角往上翹了翹,知他子別扭,沒有再接著往下說,輕聲喊他坐下,給他凈手。
到底是家里的飯菜香,梓妤今晚伴著道小蔥蝦仁豆腐,吃了一碗半的米。
用過飯李媽媽端來茶,遞到夫妻倆手上后問:“世子可在獵場見著姨太太?”
李媽媽自小就在林家伺候,上回小林氏前來走,高興了好幾天。
許嘉玄吹了吹浮著的茶沫,說:“姨母并沒有來。”
李媽媽略有失地哦了聲,不過很快又出笑意來,說道:“原以為這次去了圍獵,夫人的生辰就只能在獵場過了,倒是先回來了。下午的時候夫人派人來說,要在家里給夫人大辦一場。”
“大辦太過張揚了,明兒我去給夫人請安,再說說,簡便就好。請相的人吃席面就是,姨母那頭,還得勞煩李媽媽親自去送個子。”
梓妤心里明鏡似的,知道李媽媽希小林氏多來往,也喜歡小林氏,何況還有事未了當得要有借口請人家來。
李媽媽聞言笑得眼晴都瞇起來了,覺得世子娶了陳家這表姑娘是真好,高高興興地出去給看兩人要沐浴的熱水。
許嘉玄在這時擱下茶,從袖子里拿出他寫了一下午的東西。
“這是我梳理出來,近來幾件事的聯系。”
梓妤接過道:“你下午去書房就是做這事了?”
他嗯了一聲,沉默地坐著,屋子里只有翻看紙張的細小聲音。
梓妤一樣一樣認真的看,其實和他們之前分析的沒有過多出,視線最后卻落在他圈出來的平王世子和三皇子上,那也是最后一頁。
“你怎麼把三皇子給圈上了,還有平王世子。”
許嘉玄沉著道:“先前三皇子被陛下足,是因為首輔被誣蔑貪墨,三皇子算計敗,而這貪墨最早的源頭來正是由平王那邊發了信回京,說賑災款出了紕。平王世子的馬瘋了,三皇子因此記恨平王府報復也說不定,讓人給馬喂了瘋樣也不一定,而圍獵里襲擊狼也是吃了瘋藥,借此再來算計太子。當然,這是最不可能的一項猜測,實是在沒有頭緒,清理多一條線來,查查看也好。”
不得不說,他心思是慎的,梓妤就沒想到三皇子和平王府還有這麼個恩怨在。
把紙放回到桌幾上:“陛下回京,應該是什麼都查不到,可能明后日就該撤了你的足令,重新回朝了。到時你再找太子商議。”
與太子通信,總得轉幾手,到底沒有許嘉玄方便。
許嘉玄點點頭,猶豫了片刻,說道:“六順給我回報了。”
梓妤聽聞,哦了聲,拔下頭上的簪子去挑幾案上的蠟燭:“可是你小時候遇上的人?”
蠟燭在簪尖下噼啪了一聲,許嘉玄盯著那搖晃地火說:“按著六順的回報,像是。”
像是?
梓妤撇,把簪子就放在桌上,起準備進室找出要換的裳來。
許嘉玄在經過自己的時候,手拽住,一把將拉到懷里,將人抱個嚴嚴實實。
“小魚,家似乎有些困難,我已經喊人再去探兩日,若是沒有別的方向。我準備著人送一千兩過去,全了以前的恩。”
梓妤沒反駁他,而是定定看著他說:“你送去銀子,萬一要追過來,要你負責任呢?又或者貪心,覺得一千兩不夠,想法子再從你上薅更多的?”
“我已經想好了,若是非要負責,我便認為義妹,給尋門好親事。如若是貪心,我再送一個長街的鋪子,那是我的私產,直接就此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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