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說起徐冉,太子便想起徐家人來,同劉閣老說起江西巡遞上來的折子:“江西鹽運使的人選還未定下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出了江西私鹽販賣的事,本應該年前就解決的事,卻是不能再拖了。孤記得,上次山東鹽鐵司冶煉的差事,是徐相公辦的?”
劉閣老:“徐相公辦事雷厲風行,只不過兩個月時間,便將山東鹽鐵司的事qíng辦得妥妥當當,這次江西的差,殿下是想jiāo給徐相公?”
太子點點頭,“既要結為親家,國丈的階自得往上提一提,這件差事就jiāo給徐公去辦。”
劉閣老記下了。
太子想起徐來,問:“孤記得,侍衛馬軍司缺一個正六品的副都指揮使,便指給徐家長子罷。”
劉閣老一回府,便急急地差人去辦事。
往上面遞了折子,聯合其他jiāo好員,一致舉薦徐老爺為此次江西私鹽督查的人選。而后又派人往三衙跑了趟,點了侍衛馬軍司指揮使馬文浩的名。馬文浩本就是劉閣老的門生,一聽恩師傳召,便急急地趕往劉府。
劉閣老簡單jiāo待了兩句,馬文浩當即明白,回去便提了徐的武籍,并派人去羽林軍提正那邊傳話。拿了徐的武籍與羽林軍提正說了幾句,挑明要將徐調到馬軍司來的事,羽林軍提正自是應下。
兩天后,江西鹽鐵司督查的事和徐升的事塵埃落定。
一連吃了好幾天蒸魚炒魚炸魚的徐家父子倆,回府便說要慶祝,讓把廚房里剩下的魚一次xing全剖了,他們要吃個夠。
這劉閣老的魚,吃了就是好,一連兩件大喜事!
徐老爺先說自己的事,喜滋滋道:“這差事既落了我上,江西鹽運使一職,我便有了籌謀。我已經請旨,讓胡藍跟著我一塊去,我們要是能辦好這件事,便有功勞,胡藍便能名正言順地當上江西鹽運使。”
蕭氏道:“我也要一起去。”
眾人一愣,徐冉更是覺得奇怪,好端端地,娘為什麼要跟著一起去以前可沒見娘這麼積極過。
徐老爺一瞧蕭氏的臉,便全明白了。
只因這胡藍是個子,他家夫人鬧小qíng緒了。徐老爺點點蕭氏,“醋壇子。”
蕭氏哼一聲,“我就是個醋壇子。”
徐老爺忙地去哄,“好好好,帶你一起去,咱夫妻倆正好出去散散心。”
蕭氏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回頭見一桌子兒傻愣著,憂心道:“我倆都出去了,這群小的怎麼辦?”
徐第一個答話,拍著脯道:“娘,你和爹只管安心出門,我年紀最長,自會照顧好妹妹們。”
徐冉三姐妹互相看了一眼,表示不太相信。
哥丟三落四的,記起這茬事忘記那邊事,若是這家jiāo給徐來管,額,怕是不太妥當。
蕭氏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直接忽略掉了徐,轉而向三姐妹。
徐傷地回去。
蕭氏點了徐佳。
徐佳也沒推辭,雖然學業繁忙,但這點jīng力還是有的。當即便應下了。
當晚徐老爺和蕭氏定下出發的日子,因上頭催得,便準備過完十五,正月十六便出發。
一番熱熱鬧鬧地,有說有笑到晚八點,眾人散去各回各院,徐歡歡喜喜地往自己屋里走,走著走著忽然想起:噯,覺好像忘記什麼事qíng了?
哦對了,還沒慶祝他升的事qíng呢!就說爹查案的事了。
反應過來的徐,心傷指數已經表,拖著沉重的步子往里走。
徐冉正好要同他說明日沈令音過府跳舞的事qíng。
本來明天是要約蘇桃去書市的,哪想蘇蘇沒時間,便又去約趙燕,但趙燕也沒時間,無奈之下,便抱著僥幸心理去約沈令音,沈令音一口應下。
徐冉拍拍徐的肩膀,“哥,你怎麼愁眉苦臉地,多笑笑,你看你笑起來多看俊,那麼多羽林軍里,就數你牙最白笑最甜!”
徐被逗樂,心qíng輕松不。“那哥笑一個給你看看。”說罷,傻咧咧呲牙笑起來。
徐冉哈哈哈笑,“哥,明兒個有好事,你可等著吧!”
徐好奇問:“什麼好事?”
徐冉:“有人看!”
徐指指徐冉:“我家二妹就是人,我這不天天都有人看嗎?”
徐冉咯咯笑,哥可真會哄人。要是拿出這一半哄人的功力,定是京名列前茅的風流公子啊。
“明日上午你在家待著,哪都不許去,我知道你明日休息的!”
徐高興地應下。
第二天徐冉接了沈令音往徐府來,先往自己的小院子里去,不厭其煩地為沈令音介紹自己的住所,一堆廢話,偏生沈令音聽得津津有味,不僅沒有打斷,反而笑著看,大有鼓勵繼續說的意味。
說到一半,前頭紅玉來傳“都布置好了,就等娘子們過去了。”
兩人往南邊小花廳而去。
里面好幾個暖爐擺著,屋早早地升了銀炭,一推門進去,暖氣迎面而來。
徐冉:“我哥哥已經在里面了。”
言罷,一腳進屋,沖著微閉著眼小憩的徐喊了聲:“大哥!”
徐抬起頭,一眼見娉婷而立的沈令音。
眼含合,丹逐笑開,如紅艷凝香,翩翩往那一站,便足以勾人魂魄。
徐心中如馬奔,第一次,心快要跳出膛。
他站起來,腦海中閃過一句詩。
云想裳花想容,chūn風拂檻華濃。
說得便是此景此人了。?
☆、第82章
?音起,蓮足,楚楚人腰,纖纖皓霜手。
徐靜靜地看著,全部的視線隨著沈令音的姿而移。
一曲畢,心曠神怡,徐鼓掌稱好。
徐冉站起來,拉著沈令音到徐跟前,笑問:“說誰好,誰更好?”
徐傻傻地,點了點沈令音:“都好,更好……”
徐冉一愣,唔!沒聽錯吧,妹控大哥竟然第一次向著外人!再凝神一看,哥眼睛閃著啊……這就是傳說中的癡漢臉……
沈令音一欠,“徐公子過獎,徐二娘子之琴音,乃天籟,無人能比,我不過是小獻拙技罷了。”
徐同樣一躬禮,兩人離得近,幽幽一陣香飄溢,不是脂香,而是一種從未聞過的香味。竟似是人上的。徐心中一,愈發張,囔囔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徐冉笑,哥啊,十有八九是見了人心里頭慌張了!
一邊笑著,一邊拉著沈令音往自己小院里去了。好生招待一番,兩人閑話,中途徐來找徐冉,悄悄地將喊到一邊。
問:“冉冉,方才跳舞的姑娘,是哪家的?”
徐冉:“之前就說過的了呀,是沈丞相家的大娘子,沈令音。”
徐頭,之前他就沒關心這茬,想著只要妹妹肯彈給他聽,其他人跳不跳舞無所謂。他徐活了快十九年了,總覺得世上的人再好看,也沒有比他娘和三個妹妹更好看的。
卻不想,今日卻見著了一個。
徐念著沈令音的名字,目炯炯,只說了一句:“妹妹,我要娶沈娘子為妻。”
徐冉一囧,點點徐的臉,“哥,沈娘子雖好看,你也不能才見一眼就說要娶人家啊。”沒想到哥竟然走的是一見鐘qíng的路線。
徐認真嚴肅:“這世上,許多人見了千百回,卻仍似風過無痕,有些人只需見一回,便已經刻在心里了。”
徐冉眼睛,捂捂耳朵,這畫風完全和以前那個大哥不一樣啊。
ròu麻麻的,顯得更傻了。
“哥,你雖然說得好聽,但是哦——”
徐湊過去:“但是什麼?”
徐冉攤開手:“但是聽著特別像個冠禽shòu的流氓。”
徐一急,自己的臉,恐慌道:“難道哥哥長得很像流氓嗎?”
徐冉搖搖頭,“哥哥當然長得不像流氓,只是這話說的,像是流氓。哥哥你想,要是有個男子,見了你妹妹我第一眼,然后就說要娶我,你會怎麼想?”
徐皺眉,肅穆道:“輕浮,風流,我若見了,定要打斷他的。”
徐冉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沒有哪個姑娘會喜歡這種上來就說‘我要娶你’的人,哪怕這人長得再俊再有才,心中也難免會反。我們孩子啊,喜歡的是那種既溫又英俊非凡,最好啊,家底再雄厚點,最重要的是,要一心一意,忠貞不渝。”
徐忙地道:“我只喜歡過,沒喜歡過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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