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時候,新皇正在為今年選秀的事忙碌著。
他看著尚書房中,鋪在案桌上的幾家權貴中的秀圖,正在仔細的權衡自己應該選多名秀,才能夠充實他的后宮。
之前和長公主在一起,他是尚公主,沒有長公主的許可,他不能夠納妾。
而這些年長公主管他十分嚴格,絕不會允許他在外面有別的人,所以一旦放松,新皇便想著,定然要給自己選幾個好的妃子來充實他的后宮。
一旁的大太監為新皇端來茶水,看了看天,對新皇說,
“陛下,天已經晚了,今日是找哪位人侍寢?”
就是登基的這短短一段時日里,新皇早已經前后封了好多位人。
這些人的份地位都不高,有一些是之前在長公主府里,就同做駙馬的新皇眉來眼去的,甚至也有幾個是同駙馬暗度陳倉過的。
當年的駙馬爺,沒有辦法將們的份擺在明面上,就只能夠在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的和們著。
現在駙馬爺了天景國的新皇帝,進帝都皇宮的第一天晚上,駙馬就將長公主府的那幾位婢接了皇宮,將們封了人。
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員,為了結他,給他送的歌姬舞,甚至還有不的瘦馬,只要新皇能看得上的,并有過之親的,都為封了人。
但選妃,選秀這件事,是沒辦法從這些份低微的人里頭選的。
秀的份與婢不同。
新皇將手中的朱筆放下,捧起大太監為他端來的茶水,掀開茶蓋,用茶蓋輕輕的撇著水面上的茶葉,嘆了口氣,
“這皇帝也是不好做的,既要批閱折子,還得為了江山穩固權衡利弊,看看這些選送來的秀畫像,每位秀皆份高貴,為了們背后的家族勢力,朕也得廣開后宮才行。”
“是。是,陛下說得對,陛下思慮周全。”
大太監點頭哈腰,躬拿著茶盤出去。
新皇琢磨著,這皇后的人選,還是得從王家出來,雖然王家的家主跟著舊朝的皇帝去了避暑山莊,但是王家家族龐大,早已在帝都城生多年。
且厲云卿的祖母及太祖母,都是出自王家,甚至厲云卿的阿娘也是王家旁支出來的嫡。
新皇的想法,就同當年老皇帝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果想要讓天下百姓承認新皇的份,選專出皇后的后族王家嫡為后,將是個不錯的選擇。
新皇又一想,如今厲云卿娶的那個王妃,雖然沒有王家的脈,但是有治國之才,于是新皇想著從王家的嫡中,選出一個擁有花錦那樣治國之才的子,便是最好的。
其實他曾經的妻子長公主,也擁有經天緯地的治國之才,只是長公主為人跋扈囂張,不然新皇倒真是可以將長公主接回后宮,給一個貴妃的位置,讓長公主替他周旋帝都的權勢。
這樣新皇對于鞏固自己的王朝,將事半功倍。
不一會兒,正當新皇圈定了幾個人選,打算查查們背后的勢力基時。
大太監匆匆忙忙的從外面滾了進來,大聲喊道:
“陛下快跑啊陛下,那個小厲王殺進來了,趕的跑吧,陛下.......”
“什麼??小厲王殺進來了?”
新皇大驚,他這屁底下的龍椅都還沒有坐熱呢,突然聽到這件事,立即大聲呵斥,
“厲云卿,這是瘋了嗎?竟敢以下犯上,朕都已經坐在了這皇位上,他還想要怎麼樣?”
天景國百廢待興,新皇本沒有多可管的事。
許多事,比如收復厲王府治下的幾郡,以及長公主手中的藍水郡,都需要徐徐圖之。
他正為了穩固自己的朝綱殫竭慮,想著要廣納后宮,收復帝都城對他不服的勢力。
結果厲云卿本就不給他時間。
他想證明自己是一代明君,只需要天下人給他一些時間,他會漸漸的證明他自己,但是厲云卿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就殺過來了?
他總共坐這天景國新朝的皇帝,還沒有做幾天呢。.ghxsw.c0m
新皇匆匆的跑出了尚書房,整個皇宮里已經了一團,新皇也來不及去找他的那幾位人,只吩咐著邊的侍衛,帶他趕的離開皇宮。
厲云卿的神策軍勢如破竹,正如厲云卿自己所料的那樣,對于打這一仗,他本就沒有任何的懸念。
不帝都城的皇宮被厲云卿占據,就連整座帝都城,也被厲云卿的神策軍給占據了。
花錦在第二日凌晨的時候,趕到帝都城。
本就沒來得及和厲云卿并肩作戰,這一場仗厲云卿就贏了。
甚至帝都城地上的尸,都已經被厲云卿給收拾了干凈。
“娘娘。”
古尊一是的從帝都城出來,站在晨曦中,背后是敞開的帝都城門。
他雙手抱拳,對花錦說,
“奉王爺的令,標下在此等著娘娘。”
花錦點了點頭,看向古尊后除了浴戰的神策軍將領之外,并沒有那一個心心念念的男人。
不知道厲云卿去了哪里?
于是花錦由古尊領著進帝都城,問道:
“你們王爺呢,人在哪里?”
“王爺在老厲王府,請娘娘隨標下來。”
說著,古尊便領著花錦等一行丫頭、婆子及厲王府侍衛,往帝都城老厲王府的方向走去。
老厲王府位于帝都城平民街區,并不是在常規的權勢一條街上。
這是因為,當年的老厲王被老皇帝從儲君之路上趕了下去后,因為忌憚老厲王,因而,厲王府被整個帝都城的權貴所排。
那些帝都權貴們,便將厲王府的位置,特意安在了平民街區。
花錦聽著邊的師爺,老淚縱橫的說著這些憋屈的事,微微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些事,在和厲云卿親的那個夢中,早已經得知過了。
來到老厲王府的門口,這里已經被清洗干凈,花錦領著一行人進破舊的老厲王府大門,左拐八拐的,穿過游廊,來到了老歷王府家的祠堂。
祠堂很干凈,厲云卿跪在祠堂里面。
花錦邁過高高的門檻,提著圓月彎刀,穿著鎧甲,甲靴踩在可鑒人的地磚上。
緩緩的走到厲云卿的背后,看著厲云卿面前擺放著兩個牌位,一個是老厲王的,一個是厲王妃的。
這讓花錦不由的想起,在夢中的那兩個人來,老厲王嚴肅、固執、忠君國,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厲王妃溫賢惠,端莊大氣。
如果當年老厲王沒有從儲君之路上被趕下去,那個厲王妃,一定會是百姓心目中最想要的皇后人選。
事實上,關于廢太子和厲王妃的故事,在夢中的時候,花錦也略有所聞。
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廢太子在年輕的時候,其實的是厲王妃,王絮絮。
但是長公主認為,王絮絮的份低微,只是王家旁支的嫡,并不是王家正室的嫡長,因而棒打鴛鴦。
并設計讓廢太子與當今廢太子妃在一起。
王絮絮在差錯之下,才與老厲王結為夫妻。
這件事便為了廢太子怨怪長公主的第二個理由。
廢太子認為,如果不是當年的長公主橫一杠,王絮絮即使做不他的廢太子正妃,至也是一個廢太子側妃。
后來王絮絮老厲王牽連,被斬首的時候,廢太子對長公主的恨意便達到了一個峰值。
這也埋下了現在廢太子與長公主鬧崩了的患。
“錦兒,你知道為什麼?厲王府宗祠中,只有本王的父王與母妃兩個牌位嗎?”
厲云卿跪在厲王與厲王妃的牌位前,他沒有回頭,但他知道這個時候,除了花錦來到他的邊之外,沒有任何人會來找他。
花錦搖搖頭,又往前走了兩步,正站在厲云卿的背后。
的手被厲云卿抬起的手握住,厲云卿將扯落下來。
花錦便干脆與厲云卿一同跪在了厲王與厲王妃的牌位前。
的雙膝從不跪任何人,這一點,厲云卿也是知道的。
只是花錦現在跪的人并不是別人,而是的公公婆婆,在夢中見過的公公婆婆,也是兩個非常好的人。
只聽厲云卿繼續的說,
“因為本王的祖上都是皇帝,往上數三代,還是天景國的開國皇帝。”
“他們不允許本王祭祀祖父、太祖父、大祖父,本王的宗祠如果擺上了祖父、太祖父與大祖父的牌位,那便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們,本王才是這天景國正宗的皇帝。”
厲云卿跪在牌位前,一邊說著一只手的住了花錦的手。
花錦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反手,握住了厲云卿的手,偏頭看向邊的這個男人,
“都過去了,從今往后,你就是這天景國的皇帝,一切都過去了。”
厲云卿搖了搖頭,閉上雙眸,兩行清淚自他的眼中落,
“想聽聽本王以前的打算嗎?錦兒,其實本王去往北地之前,并沒有打算在北地做出多大的事業,拼了命的,本王一定要回到北地去,理由并沒有多麼的偉大,而是為了召集北地的神策軍,一路殺回帝都城來。”
“所以無論花多代價,本王都一定要回到北地去。”
他曾經是這樣想的,當時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沒有人相信他的未來會活著,并且娶妻,在北地開創一番偉業。
連厲云卿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他沒有想過會給北地的百姓什麼很好的生活,從不曾有過這樣一半點的念頭。
“一直到遇見了你,錦兒,如果沒有你的話,厲王府不會在北地扎下來。”
自從遇上了花錦之后,厲云卿無數次的,為曾經那個莽撞又充滿了仇恨的自己一把汗。
如果沒有花錦,他當時去往北地,就會直接打回帝都城,從不曾想過要抗擊北戎人,甚至也沒有過,要好好照顧北地百姓的想法。
更加沒有想過要做這天景國的皇帝。
是的,不管是他,還是他的父王,誰都沒有這樣的想法。
是帝都城的權貴,將他們父子倆想的太過于險惡了,如果不是他們做賊心虛,一定要置厲王府于死地,今日他們還會活在老厲王,或者是這位天景國新皇的統治之下。
花錦側過來,雙手抱住厲云卿的脖子,輕輕的吻去厲云卿臉上的眼淚,
“都過去了厲云卿,從今往后,你有我陪著,一切都過去了。”
曾經厲云卿不止一次的告訴過花錦,是他人生中唯一的甜,那麼從今往后的日子里,花錦一定會好好的這個男人,好好的做他人生中的,那一個最幸運的彩蛋。
厲云卿雙手抱了花錦,將纖細的子,的嵌自己的懷中,對花錦說,
“你說的對,是的,一切都過去了,從今往后,本王便是這天景國唯一的皇帝,錦兒,走吧,本王帶你去皇宮,祭拜本王的祖父、太祖父及大祖父。”
老皇帝即便再想掩蓋自己竊取皇位的事實,也沒有辦法不在每次祭祀祖廟的時候,將厲云卿的祖父與太祖父、大祖父拿出來祭拜。
這是祖宗,這是綱常,這也是家法。
厲云卿帶著花錦來到帝都皇宮的時候,所有的帝都權貴們,但凡沒有跟著新皇走掉的,都跪在了帝都皇宮的門口。
他們見風使舵慣了,以為這一次新皇走了,厲云卿攻占帝都皇宮,也跟以前一樣,只要他們肯臣服厲云卿,那麼他們的份地位,就跟以前沒有任何的改變。
但是厲云卿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牽著花錦的手,一路走到了皇宮的太廟前。
接下來的流程,就已經完全讓花錦不由自主了,祭拜過太廟之后,便是厲云卿忙著登基稱帝。
而在歷明清還沒有正式登基之前,給花錦的皇后冊寶,便已經送到了花錦的坤儀宮中。
住在坤儀宮是厲云卿給花錦挑的,歷代皇后都住在這里,自然也是要住在這里的。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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