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怎麼都沒想到,籌謀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回到谷旗州的齊王府,還是以當家做主的份回來的。
結果齊王府的府庫,居然沒有錢了。
一個銅板都沒有剩下!
原先的齊王就喜歡頒布一些名目繁多的苛捐雜稅,畢竟老齊王奢靡慣了,如果不能采北地的礦,他就只能榨自己封地上的百姓。
齊王死后,孫國公為了養兵,不僅僅將齊王府府庫搬空,還變本加厲的榨谷旗州百姓。
如今谷旗州的村子,十戶九空,留給添香及小世子的,也不過一片貧瘠的土地,與一批窮困潦倒的,得渾干瘦的百姓。
當添香得知這個現實時,都不知該先哭上一哭,還是先卷鋪蓋逃走,只能通紅著眼來找花錦,希找花錦給想想辦法。
花錦拍著手里的府庫賬本,示意添香,
“你只是個側妃,如今生活用度都沒了,當然得找正妃要了。”
錢都是被孫國公拿走的,如今孫國公不在都城,可是齊王妃在,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到了啟發的添香,忙干凈臉上的眼淚,回去換了一兒最樸素的裳,哭哭啼啼的跑到了孫國公府里,找齊王妃要錢過日子。
被在孫國公府的齊王妃,一見添香就氣不打一來,將手里的薄胎茶盞往地上一砸,怒道:
“本妃如今被困在這孫國公府里,哪里來的錢給你?你個賤人也不是早就傍上了小厲王?小厲王坐擁北地無數礦脈,還差你那幾個賣錢。”
這話說的要多惡毒,就有多惡毒。
添香哭得更大聲了,
“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妾與小厲王清清白白的,娘娘可不能這樣污蔑人,且妾與小厲王妃好,這話若是傳到了小厲王妃的耳朵里,平白給小厲王妃添堵,這又是何必?”
齊王妃聽得冷笑,
“你也知道這是在給小厲王妃添堵?那你個賤人有本事,就不要躲在花錦的后面啊,怎麼,現在你缺錢用了,小厲王妃又不罩著你了?早知道這樣,你當初生完了小世子,你干嘛去了?”
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就是因為添香不將小世子給,如果當初添香肯把小世子過繼到的名下,不就沒這麼多事兒了嗎?
至,齊王妃早就帶著小世子去帝都了,哪里還會被在谷旗州這破爛地方。
添香繼續哭哭啼啼,
“娘娘,您可是齊王正妃娘娘,如今齊王府連一粒米都買不起了,您是當家主母,妾不來找您想辦法,難道還去手找外人要錢不?娘娘,您可是咱們齊王府的頂梁柱啊。”
幾句話的功夫,添香就把齊王妃給架了起來,齊王妃才是正妃,把齊王府庫搬空了的,又是齊王妃的阿爹。
這事兒無論怎麼說,齊王妃都責無旁貸,必須擔負起的職責來。
但齊王妃哪里有什麼錢?
嫁給齊王多年,孫國公府里的錢放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孫國公也不會將這些事告訴。
齊王妃氣的拍桌子,
“你閉吧,你是打量本妃現在沒辦法弄死你,所以你就敢跑到本妃面前來哭哭啼啼了是嘛?別說本妃沒錢了,就是本妃有錢,也不會給你這個賤人。”
“那,那小世子怎麼辦啊?”
添香跪在地上,臉上著不知真假的愁苦神,
“這幾日小世子就要舉行襲王儀典了,妾這些日子一直在寫帖子,旁的封地王爺只怕早就在來參加儀典的路上,若是他們來了,見著咱們齊王府是這副窮困潦倒的模樣,丟的,可是您齊王妃的臉面。”
“你別想威脅本妃,你寫的帖子,你如今才是小世子的生母,你邀請的客人,與本妃有什麼干系?滾!”
齊王妃一聽這件事就心里堵的慌,如果小世子在名下,至今日心這些事的就是了。
著添香跪在面前的樣子,雖然添香的姿態很恭敬,可是齊王妃卻一點都沒有覺到自己被尊重,反而只想手掐死添香了事。
然而,添香并沒有滾,的后,花錦拿著賬本走了進來,也沒對齊王妃行禮,只徑自坐在了八寶榻上,道:
“齊王府
小世子承襲王位,這是一件大事,怎麼弄得哭哭啼啼的?”
花錦一抬手,當著齊王妃的面,對添香說道:
“側妃還是起來說話吧,這一家人做什麼這樣劍拔弩張要死要活的,又不是智障,又什麼話是說不清楚的?”
一聽花錦這話,添香立即起來,自己尋了個位子坐下,然后干了臉上的眼淚,看著齊王妃。
齊王妃拍著八寶羅漢榻上的小幾,沖花錦怒道:
“你比本妃的輩分小,怎麼敢與本妃平起平坐?”
又指著添香,氣得不行,
“誰讓你起來了?本妃是齊王府的正妃,你不過是個妾,誰讓你起來的?還不快點跪下!”
添香不,只是看向花錦,仿佛花錦才是的正妃娘娘一般。
抿笑的花錦,將手中的賬本放在了小幾上,看向齊王妃,
“方才齊王妃不是說齊王府的事兒,您不管嗎?既然齊王妃承認自己是正妃,那麼咱們就一切好說,本妃到底是個外人,你們的世子承襲王位大典的事兒,本妃就不參與了。”筆趣庫
說著,手翻開桌面上的賬本,
“只是前些日子,谷旗州北要修建水渠,從咱們北地引水谷旗州,這水費、工錢、建造費等等,齊王妃是不是得給咱們北地結清一下?”
“什麼水費?”
齊王妃一把拽過賬本,水還要錢?真是聽都沒聽過。
又仔細一看賬本,氣得將賬本直接摔在了地上,
“花錦,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這修水渠的事兒本妃本就不知道,是齊王殿下花錢,找的你北地工部的勞力,如今水渠修了,你找本妃來要錢......你你,別的就算了,從你北地引水都還要錢,你你!!!”
賬目并非不清楚,而是太過于細致了,各類名目甚至可以細致到用了一塊石料,用了一鋼管,這厚厚的賬本上都有記載。
也不過修了幾個村子的水渠而已,欠賬就已經高達幾十萬兩白銀。
齊王妃哪里來的那麼多錢,還北地這幾十萬兩白銀?
往前走了幾步,將添香從椅子上一把拽起,看向花錦,
“你找就是了,你們不是好?的兒子如今是世子,很快就會為小齊王,將來這谷旗州都是兒子的,來還你這幾十萬兩就是。”
反正齊王妃不管。
也沒有能力管這筆帳。
添香的臉上還有淚痕,推拒著,
“娘娘可不是說笑呢,妾能有幾個錢?如今齊王府的府庫里一個銅錢都沒有,妾與小世子、小郡主的吃穿用度,都是借了小厲王妃娘娘的,都,都還等著當家主母去還呢。”
這話說完,還做出一個強歡笑的表來,顯示自己過得真的很愁苦。
“那怎麼辦?本妃沒錢,你沒錢本妃也沒有錢!”
齊王妃一甩手,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擺出一副老賴的表,看向花錦,
“你能拿本妃怎麼樣?本妃是皇室宗婦,同你一樣,都是上了玉牒的,你總不能把本妃給砍了吧。”
不管孫國公有沒有野心,也不管齊王妃想不想殺花錦,花錦若是因為債,把齊王妃給死了,花錦也吃不了兜著走。
至宗室那邊,花錦就沒辦法代。
花錦玩弄著自己的指甲,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如今齊王府什麼窘境,齊王妃自己也看見了,本妃說了,你們齊王府的家事自己解決,本妃只要谷旗州欠北地的工錢,白紙黑字,雇傭契書上還有你們齊王的王印,這錢不能拖欠。”
添香一臉哀戚的起來,看著齊王妃,
“娘娘,妾和小世子、小郡主母子三人,已經是吃了上頓沒下頓了,娘娘,您為正妃,需得想想辦法啊。”
兩人一強一弱,一前一后的夾著齊王妃,把個齊王妃的心態都要搞崩了。
大一聲,
“本妃沒錢,把本妃當了,本妃都沒有錢!”
“好,有齊王妃這句話,那就可以了。”
花錦突然起來,一招手,蓮兒和月兒領著一群齊王軍進了屋子。
還于崩潰狀態的齊王妃,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只聽花錦吩咐道:
“將孫國公府都搜一搜,看看有什麼值
錢可當的東西,全都搜出來當了。”
“是!”
齊王軍們齊齊應聲,四散著開始查抄孫國公府。
大廳里的齊王妃呆呆的著博古架上的花瓶,被齊王軍給搬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氣的尖,
“花錦,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查抄本妃娘家?”
“說什麼查抄,這字眼真難聽,不是齊王妃說的嗎?錢不夠,就把能典當的典當了。”
花錦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慵懶閑適的看著齊王妃,
“您自己說的,您可是宗婦,本妃又不可能真的將齊王妃給當了,自然是看著齊王妃家里有什麼值錢的,幫忙典當典當。”
隨著的話,一塊玉屏風又被齊王軍搬了出去。
齊王妃也來不及和花錦爭論,匆匆跑出門,大喊著,
“住手,你們都住手,誰允許你們查抄國公府的?住手!”
上前,一把拽住一名齊王軍,這齊王軍的手里捧著一方硯臺,齊王妃一見,氣道:
“這是紫玉硯,價值連城的寶貝,這是我阿爹書房的東西,誰允許你們進我阿爹的書房了?”
已經氣的連“本妃”的自稱都忘記了,手便來搶那方價值連城的紫玉硯。
又是一偏頭,看見后一名齊王軍抱著的妝奩走過。
齊王妃也來不及管那方紫玉硯,撲過去搶自己的妝奩,
“這是我的,里頭都是我的首飾,你們想干什麼?放開我!”
這套妝奩里頭,存了的許多店鋪地契,還有幾套位于帝都的私宅房契,堅決不能讓花錦拿去典當。
然而,一個養尊優慣了的婦道人家,怎麼可能搶得過齊王軍?
更何況源源不斷的帛財從宅里被翻出來,有北地戶部的員,站在院子里開始給每一樣品計價。
“煙羅紗二十匹,一千兩黃金。”
“水霧屏風一座,四千兩黃金。”
“紫竹宣紙一百斤,黃金一萬兩......”
因為搬出來的財太多了,一個戶部的員都計價不過來,戶部臨時又派了幾名員過來。
被計完價的財都搬了出去,全都運往北地的厲王府府庫,用以抵消谷旗州修水渠的工錢,以及水費。
還有的玩意兒,戶部的員們見都沒見過,更不知道價格多。
比如,比人還高的紅玉珊瑚,吹斷發的匕首等等。
這些就歸攏歸攏,先搬進厲王府府庫里存著,等以后知道價值多了,再抵消水費就是。
隨著一樣又一樣絕世珍寶,從孫國公府里搬出去,齊王妃一臉的哭無淚。
奔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發現自己的房間空空如也,就連床上的綾羅床罩,都給齊王軍拉了下來抵賬了。
“天了,天了,這究竟還讓人活不活了?”
齊王妃原地轉了個,雙眸氣得通紅的往大廳跑。
大廳里的花錦聽著戶部員此起彼伏的計價聲,略算了算,眉開眼笑道:
“一個國公府,竟然能把所有的欠賬都抵消了,還有多出來許多的錢,這些錢把整個谷旗州的水渠都鋪滿,那都足夠了。”
添香的眼角也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意。
早在很久之前,就和花錦達了協議,與小世子、小郡主谷旗州的戶稅,也就是一戶人家繳納的稅,戶數越多,戶稅就會越多。
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歸花錦管理。
另外,添香、小世子和小郡主,也可擁有自己的私產。
現如今齊王府的私產,就歸添香、小世子和小郡主繼承。
只要谷旗州能夠發展起來,水渠修好,田地就能恢復生產。
到時候谷旗州的人口多了,戶稅自然就會多,添香帶著兒們,也能過得更滋潤一些。
因而谷旗州的水渠一定要修好,這能從本上,解決谷旗州人口愈見稀的困境。
添香立即表態,
“只要能留一些錢財給妾與孩兒們度日,一切單憑娘娘做主。”
花錦“嗯”了一聲,正要說話,就見齊王妃披頭散發的沖進來。
直接往花錦的上撲,狀態瘋癲的大喊道:
“把錢還我,花錦你這個賤人,你把我的娘家都抄沒了,我阿爹不會放過你的,把錢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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