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把衛生收拾一下吧。」

……………………………

晚上八點，漢江邊涼風習習，是首爾炎熱的夏季中難得的乘涼聖地。

許敬賢站在江邊的石上煙。

看著江面上行船如織。

看著江對岸的霓虹燦爛。

趙大海在他後數米外等候著。

他今天沒帶樸智慧，畢竟其跟著自己的時日尚短，還不能完全信任。

過了大概三五分鐘，一輛銀白的寶馬開了過來在遠野地上停下。

隨即蔡元郝下車小跑了過來，先對趙大海點點頭，然後才理了理襟走到許敬賢邊鞠躬，「檢察長，恕我來遲，很抱歉讓閣下您在此久等了。」

「你沒有來遲，是我自己想提前過來靜一靜。」許敬賢頭也不回的說道。

蔡元郝低著頭不知該怎麼回話。

他察覺到今晚許敬賢緒不對。

讓他也不由得到不安。

許敬賢轉過來看著他，隨手抖抖煙灰，「知道那個跟蹤者是誰嗎？」

「不知道。」蔡元郝果斷的搖頭。

許敬賢笑了笑，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那麼，伱想知道嗎。」

蔡元郝抬起眼，許敬賢的臉在黑暗中的煙霧繚繞下似乎有些看不清。

讓他琢磨不對方這話的意思。

「檢察長想讓我知道，那麼我就想知道，檢察長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想知道。」蔡元郝畢恭畢敬的回答。

知不知道都不是他能決定的。

他有種預。

自己的命運將從今晚開始改變。

但不知是好是壞，讓他很張。

「哈，蔡部長那麼會說話，又那麼會辦事，現在卻還是個小部長，由此可見，我們國家的人才提拔制度有問題啊。」許敬賢聞言哈哈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隨即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一字一句道：「是利宰嶸的保鏢。」

蔡元郝猛地瞪大了眼睛盯著他。

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又或者不是他想的那個利宰嶸？

「不錯，不用懷疑，就是你想的那個利宰嶸。」許敬賢點點頭輕笑著道。

蔡元郝久久沒回過神來，咽了一口唾沫結結，「這……怎麼……」

利家不是和許敬賢關係很好嗎？

而且還曾跟利富貞傳出過緋聞。

利宰嶸為什麼要這麼做？

同時他已經汗流浹背了，這他媽是他能聽的嗎？他本不想知道啊！

「我和利宰嶸有些矛盾，我本來以為只是點小衝突，但顯然，他不是那麼想的。」許敬賢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蔡元郝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求求你了，表再說了！

許敬賢盯著他，眼神變得深邃而冷漠，「你說，我到底該不該留你？」

與此同時，蔡元郝覺冰涼的槍口頂在自己後腦勺，讓他一僵。

而他後的持槍者正是趙大海。

「願為部長赴湯蹈火。」蔡元郝苦的表態，他明白，自己如今知道了真相，不上船的話那後腦上的槍口可能就不是嚇他，是真會齣子彈了。

且他老婆孩子還在許敬賢手裏。

人到中年，在有了老婆孩子的況下，大部分男人對於自己的生活水平和命都可以看得很輕，他們更牽掛的是家人過得好不好，安不安全。

許敬賢聞言隨意的揮了揮手。

趙大海立刻收起槍後退了幾步。

著腦後的冰涼消失，蔡元郝繃的鬆懈，長長的吐出口氣。

許敬賢上前，兩隻手搭在蔡元郝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沉聲說道，「你老婆孩子都不用回來了，幫我殺了利宰嶸，你直接出國跟們團聚，五千萬金今晚就可以打進你指定賬戶。」

蔡元聽見這話頓時郝瞠目結舌。

他不可置信的盯著許敬賢，雖然想過自己要作為他報仇的幫兇，但沒想到其居然想讓自己手殺利宰嶸。

殺人很簡單，人被殺就會死。

可是殺完那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今後只能在國外姓埋名度日。

「檢察長……我……我沒有殺利宰嶸的機，就算我殺了他……」蔡元郝哆哆嗦嗦的想找到借口，企圖讓許敬賢打消安排自己去殺利宰嶸的念頭。

「不！你有！」許敬賢打斷了蔡元郝的話，語氣平靜的說道：「你跟孫英泰存在多年的利益輸送，你們之間的很好，同手足，所以你一直懷疑他的死不是自殺，因此一直在暗中調查，果然從監控里發現他死亡當晚有輛車一直在跟蹤他，通過路邊車輛的行車記錄儀你確定了跟蹤者的份並認為利宰嶸是死孫英泰的真兇。」

「然後你選擇殺了利宰嶸為孫英泰報仇，再逃之夭夭，從你把老婆孩子安排出國旅遊那一天起，你就已經做好了在為孫英泰報仇后逃走的準備。」

蔡元郝滿頭大汗，呼吸急促，許敬賢說的都是他最近做過的，且有跡可循的，如果自己真殺了利宰嶸之後逃走，那這些都是警方能查出來的。

更關鍵的一點是，他和孫英泰的關係的確很好，兩家人經常會來往。

所以沒人會懷疑到許敬賢頭上。

「檢察長……」蔡元郝臉上出個苦的表，在這個國家生活了小半輩子，家庭事業都在這裏，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背井離鄉啊。

人的年齡越大，就越家。

「元郝吶。」許敬賢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將裏半截香煙取出來塞進蔡元郝裏，淡淡的說道：「世間凡事都有因果，因你滅了殺害我妻子那群兇手的口，所以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殺了利宰嶸，拿著我給的五千萬金遠走高飛，出去當個富家翁，和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難道不好嗎？」

「當然，你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去利家出賣我，坦白一切，但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我了解過你，你一是個很重家庭的人，很妻子和孩子。」

許敬賢一邊說服（威脅）他，一邊很細心的為他整理著領和領帶。

「嗚嗚嗚嗚……」蔡元郝崩潰了。

一個四十歲的大男人，直接當場蹲在了地上抱著頭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裏的煙已經掉在地上。

哭聲被風帶走，消散無蹤。

許敬賢靜靜站在一旁等他哭完。

雖然蔡元郝哭得很凄厲。

但許敬賢的心沒有任何波。

半響，蔡元郝經過大哭發泄完緒之後冷靜了許多，了眼淚站了起來說道：「我今晚就把賬戶給你。」

老婆孩子在許敬賢手裏。

所以他眼下本就沒得選。

他已經四十了，這個檢察當下去最多也就升個次長，運氣好的話外放到地方支廳當個支廳長直到退休。

並不明的前途放棄就放棄吧。

當然，如果他去向利家出賣許敬賢的話，未來可能在利家的回報下當上地檢檢察長，但老婆孩子死定了。

他是人，做不到那麼冷無。

「直接給大海就行，他那邊會安排好的，賬戶最好不是你的名字，錢全都會是乾淨的錢。」許敬賢輕聲說道。

蔡元郝點了點頭，在做出決定后他面對許敬賢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敬畏之心，問道：「殺完人後我怎麼走？」

走正常途徑離開肯定是不可能。

「坐船走海路，我會給你安排好一艘洋的貨船，還有新的份，保證你沒有後顧之憂。」許敬賢沉聲答道。

蔡元郝抬起頭深深的看了許敬賢一眼，想問個問題，但是最終又沒有問出口，而是說道：「我要七千萬。」

「好。」許敬賢毫不猶豫的答應。

七千萬金，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筆大錢，幾乎是要把他這幾年貪的錢全部掏空，但是他覺得這錢花得值。

利宰嶸值這個價。

而且等利宰嶸死了，利富貞肯定會被利會長大力培養，那麼將來三鑫就是利富貞的，也就是他的，現在這七千萬金會翻很多倍回到他手裏。

「錢到賬后的三天我會手。」

蔡元郝丟下一句話後轉離去。

許敬賢盯著他的背影，拿出一支煙含在裏，趙大海上前幫他點燃。

「呼——」

許敬賢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他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蔡元郝的車亮起尾燈離開，卻是沒急著走。

過了十多分鐘一輛車開了過來。

車上下來的人正是樸燦宇。

趙大海迎上去遞給他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剛離開的蔡元郝。

許敬賢錢會給，但本就沒準備讓蔡元郝殺完利宰嶸后還活著，畢竟多一個知者，那就多了一分風險。

而且利家家大業大，如果利會長鐵了心要報仇，那未必不能找到躲在國外的蔡元郝，自己能用他的妻威脅他，那麼利會長就也能用這一招。

到時候蔡元郝肯定會全部代。

所以他必須死。

只要蔡元郝死了，那麼利宰嶸的死線索就斷了，沒辦法繼續查下去。

這案子會按他預定的發展結案。

而且為了防止蔡元郝真的狠下心放棄老婆和孩子出賣自己，趁他出來見面的時間，許敬賢安排樸燦宇在他家裏安裝了好幾個竊聽進行監聽。

「殺個人真麻煩。」

許敬賢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他從沒覺殺人會那麼麻煩過。

還是地位不夠高，實力不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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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