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以秦芳儀被足收場,秦芳儀氣得鼻子冒煙,好不容易利用周姨娘駁回了一點地位,卻在馮姨娘的事上栽了個跟頭!要說馮姨娘和水敏輝沒點兒特殊關系,絕對不信!養不的白眼狼!居然跟水玲瓏一丘之貉!
水玲溪扶著秦芳儀,聲勸道:“娘,你別生氣了,跟祖母服個,祖母看在婆媳一場的份兒上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跟服?我有什麼錯?馮姨娘和水敏輝絕對有貓膩!偏寵水玲瓏,水玲瓏三言兩語便悄然化解了心底疑慮!但我知道,事件的真相遠非如此!一個搞不好!水敏輝本是馮姨娘的……”
“娘啊!”水玲溪果決打斷秦芳儀的話,四下看了看,屏退了丫鬟,才神凝重地道,“娘!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咱們尚書府經不起任何的風言風語了!姑姑被打冷宮,四妹做了皇妃,姑侄變姐妹,本就夠人笑話許久,若府里再傳出其它的丑事,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太子的臉又往哪兒擱?”
秦芳儀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無理取鬧?我所作的一切是為了誰,你說我無理取鬧?怎麼,要做太子妃了,就開始德厚流、善良大度了?我的好兒,面子重要,但里子更重要!沒有里子,面子再好也是白搭!”
水玲溪不悅地蹙了蹙眉:“娘,你還是安靜呆在長樂軒吧!不要找馮姨娘和水敏輝的麻煩,也不要找水玲瓏的麻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擔不起門風敗壞這樣的罵名!
秦芳儀上自己的額頭,兒就是虛榮心太強!這種虛榮心遲早會害慘了!
出了福壽院,水敏輝住水玲瓏:“大姐!”
水玲瓏回過頭,看向下神俊朗、卓爾不凡的他,年英姿初現,青卻也斂,自喪母,讓他較之同齡人更為穩重,只是一雙深邃的眼眸不經意便會閃過一淡淡的傷,水玲瓏笑了笑:“二弟,找我有事?”
水敏輝走近,十四歲,個頭未長開,只比水玲瓏冒出一點,在和水玲瓏咫尺之遙時他停住腳步,說不清什麼表,復雜、晦暗、糾結、忍……似有千言萬語,也似鼓足了勇氣,最終卻只說了一句:“多謝!”
水玲瓏暗自吁了口氣,馮姨娘已被水玲語和水玲清扶走,真怕水敏輝會問他和馮姨娘到底是什麼關系,哪怕心里有了答案,卻也實在難以啟齒。水玲瓏探出手了他鬢角的發,笑得溫和:“都是為了你好!”沒指明主語,但愿他聽得懂。
“嗯。”水敏輝還想再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轉回了自己的院子。
水玲瓏微微一嘆,這件事對他打擊不小,希他別做傻事。其實水玲清的打擊也不小,臨走時整個人哭得像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自己跟再三保證不會讓嫁給江總督,才勉強止住了哭泣。
要改變清兒的命運,一定要!
回到玲香院時,前去查探消息的枝繁也回來了:“大小姐,阿蓉姑娘說,下雨那天,拿著布料回馮姨娘的院子時到劉婆子了,當時包袱散開了一塊,慌里慌張地沒甚在意,現在想來,興許正是那劉婆子瞧見了里面的料。”
水玲瓏吃了一塊椒鹽餅:“劉婆子?可是五小姐院子的守門仆婦?”
枝繁點頭:“正是,奴婢剛剛和巧兒搜了的房間,在床底下發現了五十兩銀子!巧兒和羅媽媽氣不過,將打了二十板子,然后……人沒氣了。”
“可惜了,若是留個活口,還能再將秦芳儀一軍!”事已至此,水玲瓏也不好再苛責什麼,對付秦芳儀來日方長,況且報應過不了多久便要來了。
又過兩日,到了三公主的生辰,水敏輝和水敏玉忙著趕同窗聚會,果然無法赴宴,老夫人便帶著幾個孫兒去往了姚府。今日前來赴宴的賓客眾多,老遠就看見門口的馬車排著隊在往大門口進,尚書府的馬車在二進門停下,便立時有丫鬟上前問是否需要轎,老夫人婉言拒絕,丫鬟便帶著老夫人往院,姚老太君居住的傾竹院走去。賓客多,送的禮也多,三公主大抵不會一一翻看,于是門口有專門的宮登記各府送來的賀禮,尚書府的賀禮也在其中。
不同于尚書府疊石理水的江南風格,姚府的景觀以新穎別致為,亭臺樓閣、水榭回廊,每一個建筑都有它獨特的風格和標致,且雕塑眾多,每隔一段路便有一些栩栩如生的雕塑,比如碧蘭亭旁是一名穿著束腰羅翩然起舞,的手中赫然托舉著一只振翅飛的蝴蝶,那模樣,仿佛是真人定格在了那里,神奇得令人咋舌!繞過花園,是一條兩邊種了梧桐的綠蔭大道,梧桐樹之間,各種雕塑,或母親抱著嬰孩微笑,或稚嬉戲噴跑,或年埋頭苦讀、揚劍習武,或安靜刺繡、琴作畫……小路的盡頭,是一家子席地而坐,老人小孩笑逐開、中年夫婦相敬如賓。
水玲瓏一路走過去,仿佛見證了一個人從出生到遲暮的歷程,溫馨得令人鼻子發酸。
和丫鬟簡單流了幾句,水玲瓏才知曉了三公主在姚家舉辦生辰宴的真正原因,原來,自從出了小德子帶東西出宮的事后,姚皇后便下令在宮里展開了一系列的搜查,每天都有人中槍,每天都有人死亡,試問這樣的環境,怎麼適合舉辦宴會?
而姚家一個小小侍都能對宮中的形了如指掌,由此可見,皇親國戚就是與尋常家不同的。
到了傾竹院門口,丫鬟介紹了一番,福著子退下,門口的婆子神莊重地行了禮,“水老夫人吉祥!水小姐們吉祥!”接著,便有院的丫鬟前來迎接,一系列的接工作行云流水、配合默契,下人們的素養和氣質更是比尚書府的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老夫人理了理襟,坦然地進了院子,這時患病數年來,頭一次在公眾場合亮相,自然是有些謹慎的。挽著水玲溪的手,親熱得仿佛和沒有間隙。一個二品尚書的娘,若非兒曾經是二品寵妃,給弄了個誥命,如今連秦芳儀都比不過,現在兒垮臺了,還有什麼能拿出來撐場面的呢?當然是未來的太子妃了!只要是太子妃的親祖母,便沒人能看輕了去!這一刻,方才意識到水玲溪的重要來。
水玲溪地笑道:“祖母,您當心臺階。”
老夫人和藹地拍了拍的手:“你孝順,我心里有數的。”
有數你還對水玲瓏那麼好?前段時間把水玲瓏捧上天的人是誰?心里這樣誹謗,面上卻笑得優雅甜:“大姐,你照顧好三妹和五妹哦。”有點兒把水玲瓏當老媽子使喚的意味!
水玲瓏笑得眉眼彎彎:“我是長姊,照顧妹妹們義不容辭,便是二妹,我也會竭力照顧的!”
不知為何,聽到“竭力照顧”四個字時,水玲溪的心里打了個突……
婦人們說話不習慣像男人那樣在花廳里規規矩矩,分得嚴嚴明明,姚老太君坐炕頭,旁分別是三公主和姚欣。
姚老太君,名喚南宮雪,與姚老太爺是表兄妹,共育有兩子一,長子姚慶朝為,正是姚的父親;次子姚慶麟駐守邊疆,鮮回京,姚欣乃姚慶之;姚華音是當今皇后,也是云禮、三公主和七皇子的生母。
姚慶的妻子是栗程的妹妹,所以姚家和栗家也是姻親關系。這似乎可以理解,為何荀楓一心想要拉攏栗家了,因為姚家是太子母族,直接收服怕是不易,若是通過栗家向其之以曉之以理,博得姚家支持的幾率便大了許多。
姚老太君親自剝了片橘子塞進三公主里,笑著道:“我的小心肝兒,今天生辰,想怎麼過?”
三公主吃了橘子,歪著腦袋道:“外祖母都準備好了,還來問我呀?”
憨態可掬的表瞬間逗笑了一屋子的人。
姚大夫人(栗敏)就用帕子掩面笑道:“唱一日堂會可好?”
三公主又吃了一片橘子,睜大亮晶晶的眼眸道:“一日怎麼夠?說得三日吧?”
姚老太君點了點腦門兒:“你這皮猴兒!玩三日,回宮你母后不得揍你!”
三公主不以為然道:“所以我就干脆不回了,直到親前都住這兒!”
“依我看,三公主怕是想天天見到郭將軍吧!就不知郭將軍今兒來了沒?”姚大夫人打趣地問道。
這話一出,免不了又迎來一陣嬉笑,三公主和郭焱定了親,婚期就在太子和水玲溪的婚禮后不久,大周民風還算開放,定親男偶爾見面無傷大雅,但這種思念之詞有些過了,好在都是一家人,不往外傳便是。
諸葛汐坐在姚大夫人的下首,很是安靜,安靜得有些異常,只是大家笑,便也跟著笑。
“老太君,三公主,禮部尚書府的人來了。”門外的丫鬟稟報道。
姚老太君花白的眉微微一挑,繼而笑開:“快請!”
老夫人帶著水玲瓏一行人進室,給三公主見了禮,幾位晚輩又給老太君和姚大夫人行了禮,姚大夫人和諸葛汐起給老夫人讓了座兒,雖說份上誰也不輸給老夫人,但來者是客,何況還是與老太君同歲的長輩?
三公主先是看向水玲溪,用一種半是惋惜、半是古怪的眼神,直看得水玲溪心里發,難道臉上長東西了?亦或是子破了?水玲溪局促不安地坐了下來。
三公主又朝水玲瓏眨了眨眼,水玲瓏微笑頷首,視線越過三公主和郭老太君,看向了一旁的姚欣,和姚欣在這一世僅一面之緣,便是賞梅宴那次,三公主傳球給,又傳給姚欣,姚欣一擊即中,們隊獲勝,姚欣了武試冠軍。姚欣屬于話的那一類,不靦腆,就單純的惜字如金,到了水玲瓏友好的注視,揚起角,微微一笑。
姚老太君問起了老夫人的:“病了幾年,總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我瞧你氣好極了!”
這是客套話,實際上,老夫人太過憂心水沉香,飲食睡眠大不如前了,老夫人笑道:“總算能出來活活,這把年紀,還圖個啥呢?夠了!”
姚老太君扶了扶發髻上的珠釵:“話是這樣說,但不看著兒孫們家立業,心里始終有些放不下,都說人老了就甭心啦,兒孫自有兒孫福,可看得開的又有幾個?”
老夫人微微一嘆,繼續和悅道:“是啊!我瞧三公主生辰宴,心的還是您啦!”
姚老太君仿佛很開心的樣子:“我是甩手掌柜,皮子,其余的都我大兒媳和孫媳做了!”頓了頓,略微詫異道,“你兒媳沒來?”
“染了風寒,在屋里躺著呢,想過來的,卻是怕過了病氣給三公主。”這樣解釋,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老夫人環視四周后問道:“怎麼沒看到二?”說的是姚的弟媳。
姚大夫人笑著答道:“哦,佟哥兒有些吐,我讓別過來了,就在房里照料孩子。”
不知想到了什麼,諸葛汐的神暗了暗。
老夫人用余瞄了一眼諸葛汐,忍不住暗嘆,份再高貴又如何?人生不出孩子等于半殘,二明明只是個商賈之,卻三年添兩孫,姚家誰還敢看不起?姚老太君還是太弱了些,若換做是,早給孫子納十多房妾室了!
姚老太君擔憂地皺起了眉頭:“還在吐嗎?請大夫看了沒?”佟哥兒是的第一個重孫,真真兒是寶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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