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確實是寵,也確實沒聽過哪朝帝王會對皇后這般寵,還不設后宮的。
想到這兒,容晞用手了尚不算平坦的小腹。
慕淮過了年節才二十三歲,正值氣方剛之齡,生下玨兒出完月后也沒過多久。
而這麼短的時日,慕淮又東巡了兩月。
慕淮是皇帝,是擁有至尊份的天子,有三宮六院再正常不過了。
容晞心緒略有些寥落,現在仍存著不切實際的想法。
但若慕淮過段時日真準備納幾個妃嬪宮,也要強迫自己接這事。
容晞想事先問問慕淮對選秀納妃的想法,也想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暮靄沉沉,皓月高懸于汴京天際。
睡前,男人沒喚宮凈房,反是親自伺候沐了浴,且慕淮待,就跟待易碎的瓷似的,作珍重又小心。
容晞懷著孕,浸熱湯時便覺得格外的疲乏,待意識昏沉地被男人橫抱在后,險些就在他懷里睡著了。
殿的布置很華麗,里面置的龍床由昂貴的沉香木而制,床板和拔步圍都被雕了六爪蟠龍,其外的床柱還鏤刻著生的盤龍。
容晞未進宮做事前,便聽聞宮里的皇帝臨.幸位份低的宮妃時,是要將們裹著衾被,由大力太監抬進這龍床的。
從前也從未想過會與皇家的人有什麼牽扯,也就想著做好自己的差事,卻沒想如今這上龍床,竟是皇帝將抱上來的,自己還了大齊的皇后。
慕淮為人攏著華衾,見一躺下,便迫不及待地闔上了雙目,一副弱困乏的慵模樣。
香膩溫的帳中實在是太讓人心生憐,慕淮不自地親了下的額頭。
容晞這時卻清醒了過來,艱難地睜開雙目后,便看向了眼前年輕俊的帝王。
慕淮了的發頂,低聲道:“困了就先睡下。”
“皇上。”
容晞喚完慕淮后,見他眸稍沉,復又改口,又喚他:“夫君。”
慕淮的態度尚算溫和,問道:“何事?”
容晞探出纖白的小手,拽了拽他的角,小聲道:“夫君年后若要選秀納妃…在此之前,能不能同臣妾先說一下…也好讓臣妾有個準備……”
慕淮并沒立刻回,反是緘默了片刻。
他深邃的墨眸里掩著不明的緒,容晞猜不他此時的心思,便又探尋似地小聲添了句:“臣妾會盡量做一個賢德大度的皇后,也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善妒……”
——“為何要賢德大度?”
容晞被這句話問怔。
慕淮又語氣幽幽地道:“朕不喜歡晞兒賢德大度。”
容晞暗忖著他這話的言外之意,慕淮的口味有夠獨特,莫非就是喜歡蠻任?
寵妃可以做一朵蠻任的富貴花,但皇后不能。
容晞無奈,復又問道:“那臣妾若一直橫善妒,夫君是希臣妾同日后進宮的妃嬪相不睦嗎?”
慕淮手了下人的小的耳朵,容晞立即像小貓一樣瞇起了眼睛,他半坐在床,俯視著這可又惹人憐的模樣。
前世他沒有任何人,齊國在他手中,雖不算被治理的多好,但齊境百姓還算安居樂業,他雖窮兵黷武,可卻也攻下了數座城池。
伐鄴之后,歸順于齊的原鄴國員也曾將當地進獻于他,可他卻并沒有收用。
好大喜功的君主總會將戰俘當是一種勝利品,那些鄴國人雖沒有容晞生得貌,但放在常人眼中,已然是頂尖的絕。
古往今來,就算是有斷袖之癖的帝王都會有一兩個妃嬪,所以旁人無法理解他,就連尹誠也無法理解他。
慕淮卻清楚,午夜夢回之際,那個縈繞在心頭的人到底是誰。
容晞前世雖然已逝,但慕淮寧愿一輩子無任何人,也要在夢中,同相見。
前世他夢到都是難事。
夢里的容晞怨念還格外的重,他說錯一句話,這人就會幻化一團云霧消失不見。
慕淮那時就怕,他若真納個別的人,容晞說不定就再也不會在他的夢里出現了。
而今世,這人還好好的活著,他哪還會置辦什麼選秀?
轉念一想,容晞卻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
這人還是個醋壇子,適才同他講的話貌似婉溫順,實則卻著幾分酸意。
——“朕不會選秀。”
“不是近幾年不會,而是永遠都不會選秀。”
容晞被慕淮的這句話弄得心中震.,一時語塞:“皇……”
慕淮打斷了的話,復又語氣懇切道:“朕不會要別的人,也不會再納什麼妃妾。”
“朕只要晞兒一個人,后宮也只會有你一個皇后。”
見人的表因過于震驚而變得發懵發怔,慕淮用手彈了下的腦門,又道:“你沒聽錯,要不要朕再說一次?”
人兒皮凝白,慕淮并未使多力氣,的額上便落了個紅印。
那紅印在額間中央,看著倒像是個梅花烙。
似曉霞斜紅,看著竟有種殘缺,冶艷又靡麗。
容晞吃痛,邊用指著額頭,邊細聲道:“但…但臣妾又懷了孩子,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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