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腳步一頓。

本來是沒想要和傭人說明的，但傭人在這個時候繼續開口：“鬱小姐要是找周先生，我們該怎麽回答？”

周同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鬱小姐還會過問我的行蹤？”

聽到這句話，傭人點點頭：“上次穆先生不在家的時候，鬱小姐就詢問過您的。”

穆南祁不在家的時候……

也就是，當時穆南祁和沈甚兩人互相揭發，齊齊獄的時候了。

周同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接著便多回答了一句：“如果鬱小姐問起來，就說我去解決公司裏的事了，如果有什麽重要的事，給我打電話。”

“好。”傭人回答，“周先生慢走。”

周同將這些事代清楚後，這才重新提起了腳步，朝著外邊走去。

上了車。

疾馳而過。

周同目的明確，在路上更沒有任何耽誤的點，直接前往了那家瘋人院。

抵達後，院裏的前臺都眼周同了，見到是周同後，一個個臉上都掛著親切的笑容，更有甚者，還直接上來打招呼的：“周助，你又來了？”

周同西裝革履，他一舉一都帶著子社會英的氣息，尤其是他麵容和藹，臉上時常都會掛著一抹笑意，給人一種很好接近的覺，印象滿分。

所以，這些認識周同的人，全部都沒有什麽負擔，自然而然地，和周同打著招呼。

周同點點頭，一一回應過去，行到前臺之後，便停住了：“我並不是經常來。”

言外之意，就是指出剛才那位護士所說的“你又來了”的話。

護士聞言，臉上的笑意擴大，毫不在意，道：“瞧瞧我，把日子都記混了，興許還是周助平易近人，所以給了我這錯覺。”

周同跟著笑了笑，沒有繼續搭茬。

他跟在穆南祁的邊久了，所以也就養了不和人廢話的習慣，隻不過這習慣的職業假笑是改不了的，所以才會給人一種和藹的覺。

他一隻手搭在了前臺桌案上，指尖上了一疊檔案冊，開口詢問道：“前一段時間送來了一個人，瘋瘋癲癲的，小泠的，怎麽樣了？”

護士盯著周同的臉瞧，越是瞧，臉上便更是春心萌，所以，他詢問的這些話，也都沒有瞞，老實回答：“這裏的病人都瘋瘋癲癲，周助這是說的什……”

這番話沒有說完——

周同驟然抬起眼來，視線不輕不重地，掠過了麵前的護士。

輕飄飄的，隨意無比的眼神。

一瞬間。

護士便怔住了。

剛才被瞧了一眼的時候，這心底裏的發虛涼意漸漸彌漫開來，讓下意識地，上一。

愣神之中，有些結：“小泠啊，有，有印象的，之前來的時候，被院長親自代了一句，好像，好像是送去了C棟那邊。”

“好的，謝謝。”周同應聲後，提起腳步，轉便走。

毫不拖泥帶水。

周同按照提示的話，來到了一扇門前，停住腳步。

他抬起手來，推開。

門開後。

屋子裏的景象，毫不落地，映周同的眼簾。

雪白的窗簾單調且簡單，正在隨著微風輕輕搖晃著，這間屋子和之前章兒所待著的房間沒有任何區別，唯有一張床擺在中間，占據了一點空間。

一目了然，簡單極了，

此時此刻，麵積不大的屋子裏，一道影在了牆角下的位置，將自己的腦袋埋首在了雙膝之間，長發散，直接曳地，像是了似的，準備將整個人都包裹在裏麵。

渾上下，都在細微的抖。

周同瞇起眼來。

他提起腳步，朝著這個目標而去。

“抬起頭來。”他在距離小泠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停下來，保持了安全的範圍。

可能是太久沒有聽到別人的聲音了，周同的聲音一落下，小泠就仿佛到了很大的刺激，猛然出手來，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擋在自己的耳朵上！

反應迅速，很是激烈。

想要尖出聲——

然而，周同像是已經先一步猜測到了的想法似的，冷聲開口道：“別喊。”

“我來問你幾個問題，”周同開口，“回答好了，我就帶著你出去。”

“出去”兩個字，對於現在的小泠來說，實在是太有了。

猛然抬起頭來！

一雙原本灰敗的眼睛裏，驀然之間，被染上了一片希冀！

而。

一抬起頭，這張臉就直接暴在空中，也同樣，呈現在周同的麵前。

這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龐，上邊的皮已經鬆弛地明顯，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年紀，但是卻和七八十多歲的老太太一樣，不僅僅如此，的臉上更多的是坑坑窪窪。

人不人，鬼不鬼。

“你要放我出去？”小泠聲線抖，瞪大了雙眼。

皮鬆弛的原因，導致瞪大眼睛的時候，像是兩個大窟窿擺在臉上，恐怖極了。

要是頂著這樣一張臉上街去的話，說不定還會把路上的行人給嚇跑。

“不，不可能，”小泠看清楚了站在眼前的人是周同後，眼底裏的那一份希冀頓時便暗淡了下去，“你們都和鬱櫻櫻是一夥兒的，你們都是一夥兒的！”

小泠的反應和之前一樣，激異常。

周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沒有管顧，隻是自顧自開口，道：“你和齊世昌，是什麽關係？”

按照道理來說，齊世昌是不會無緣無故，一定要求見到小泠的。

如果齊世昌強調了要見，那麽隻能夠說明兩點……一個便是小泠對他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人，齊世昌想要代後事。

而另外一個，那就是在齊世昌心中，小泠或許是他翻盤的契機。

不管是哪一點，到了現在這時候，都沒有多大的可能了。

周同在小泠的麵前蹲下去，像是生怕小泠因為神失常而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所以平靜的重複開口：“回答我，你和齊世昌，是什麽關係？”

小泠瞪大了眼睛，不答話，但是提起剛才的話題：“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會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