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后面大家伙說什麼,蘇蘊其實也沒有什麼心思聽了。
哪怕那鄭府判真的對妻子用了,可又如何?
他所犯下的錯,因他而家破人亡的百姓都是磨滅不了的,他終會遭到他應有的報應。
顧時行布置好了天羅地網,也不怕他不落網。
又過了兩日,府衙傳出消息,道是調查多日,查明許通判確實是被冤枉的。
而吳太守了首要的嫌疑人,顧時行勸他為了避嫌,暫時暫時待在府中,哪里也不要去。
許是接連的打擊,吳太守接連兩日不吃不喝不眠,病倒了。
就在這個時候,鄭府判失蹤了,與其失蹤的還有他的父母。
鄭府判失蹤的事,瞞下了太守,這個時候被鄭知敬休棄的吳娘子也清醒了過來。
知曉了鄭知敬的所為,哭了許久后,也怕父親會被牽連,還是瞞著母親夫親尋了蘇蘊。
蘇蘊聽說吳娘子拜訪,一時間不知是哪個吳娘子,聽說是太守府的千金,便忙讓人請了進來,再派人去尋了顧時行。
蘇蘊了廳子,待見到了吳娘子后,不免驚詫。
最后一次見面,已經是十日前的事了,那時看著雖然眉宇上有憂愁,可卻不像現在這樣,消瘦,憔悴,雙眼完全沒有了彩,黯淡無,臉上沒有半分的表。
——活著,卻也像是死了一般。
看到蘇蘊,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朝著蘇蘊欠了欠。
“坐下吧。”蘇蘊淡淡地道。
吳娘子搖頭,虛弱道:“我站著就好。”
蘇蘊也不再讓坐下,只問:“吳娘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吳娘子如實道:“妾想見世子,告妾夫……前夫鄭知敬的。”
蘇蘊臉上沒有太大的驚訝:“那吳娘子等片刻,夫君在七叔的宅子,一會便會回來。”
約莫半刻,顧時行從廳外走了進來,與蘇蘊一樣,見到這吳娘子,臉上也沒有毫的意外。
袍落了坐,神淺淡,漠聲問:“可是有鄭府判的消息?”
吳娘子閉眼呼了一口氣,睜開雙眼的時候,隨即朝著顧時行跪了下來:“妾有罪,罪在知不報。”
顧時行看了眼廳的婢,吩咐:“你們退下。”
幾個婢福了福子,遂退出了廳子。
顧時行視線回到吳娘子的上,問:“如何知不報?”
吳娘子雙,猶豫半晌后,才緩緩開了口:“一年前一個下雨的傍晚,有兩個長相兇悍的男子來尋前夫鄭知敬,妾原先不知,便去書房尋他,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那人說兵剿匪攪得兇,山寨弟兄扛不住了,要鄭知敬拿出些銀錢給弟兄們買酒賣。后他們嫌銀子,就威脅鄭知敬,道不給他們兩千兩,他們就把當年他陷害許通判的事說出來。”
“妾一時驚得弄出了聲響,被他發現了。妾在追問之下,從他口中知道他父親好賭,欠下后債務還不起母,就帶著他母親逃了,但不幸被山賊所擒,山賊以此要挾他,讓他把銀押送的時間,路線,還有押送的人員都如實告知,不然就殺了他雙親。”
“后來,他同意了,但這種事只要做了一次就會陷了泥潭,再也拔不出來了,他也就被山寨三番兩次要挾,妾一時糊涂被他說服,瞞下了此事,但此事與妾父親絕對沒有任何關系……”
說到這,吳娘子一雙眼眶都紅了,子也搖搖墜。
顧時行卻是毫沒有容,繼續問:“前些日子,休書與尋死又是怎麼回事?”
吳娘子低下了頭,沉默半晌后,哽咽道:“妾尋死是因無面對父親,并非外邊傳的因知曉丈夫養有外室而鬧騰,且休書也是在妾昏迷之后寫的,他……”
頓了半晌,許是已經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所以如實道:“大概是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想撇清夫妻關系,在他逃跑后,我尚能因一紙休書而保住命,可我本就犯了律法,也不想如他所愿。”
說到這,吳娘子朝著顧時行重重一磕頭:“罪人吳氏有罪,任憑大人罰!”
蘇蘊目從吳娘子的上移開,向了顧時行。
他面依舊一如既往的淺淡沉穩,只有眼神出幾分思索,搭在桌上的手,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桌面。
約莫十息之后,他才開了口:“抓了你,又讓旁人如何相信你父親是無罪的?”
本來已經抱著必獄中的決心而來了,可一聽到這話,驀地抬起愕頭,向座上的顧時行。
“待抓到鄭知敬,他招供之后,若你父親確實不知婿所為,頂多算個失察之罪,而你的知不報之罪另算。”
言外之意,要算,但不會廣告于眾。
話到此也不用繼續說下去了,所以顧時行最后與說道:“你且回去,今日之后,不得令不允出府。”
吳娘子呼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站起,站起之時因腦袋暈眩而差些摔倒,看得旁人都膽戰心驚的。
蘇蘊沒有上前幫忙。不是菩薩心腸的活菩薩,所以無法與共,也不會去可憐。
吳娘子終還是從地上站起,面已然又恢復了蘇蘊方才所見的麻木,眼底沒有任何求生的。
在轉離去的時候,蘇蘊忽然開了口:“吳太守年歲已高,聽說現在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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