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行思索半晌,隨后到:“七叔你且幫我去各個縣衙調查,調查在四年前,也就是許通判被指認前后,各個縣衙的牢中可有死刑犯失蹤或被押走。”
七堂叔愣了一下,頓時反應了過來,肅然道:“世子是說李代桃僵,移花接木?”
顧時行頷首:“與匪勾結另有他人,那麼當時指認許通判有可能是真的是山賊,也有可能不是山賊,先行在陵川各個縣衙尋找一番。”
七堂叔點頭,然后想起旁的事:“那周鎮當初為何要辭去主簿一職,畢竟這能進府衙當差是極好的好差事,且只要沒犯錯,做到五十五歲榮退時還會有一大筆告老銀子,周鎮還有幾年就□□退,怎就忽然辭了?”
顧時行淡淡道:“按照周鎮代,他執筆寫了這文書不久,就被鄭知敬發現自己貪污賄的事,鄭知敬便要求他辭去主簿一職,才不會告發他。”
七堂叔聞言,眉頭蹙:“那麼便說明許通判的案子與鄭知敬不了關系。”說到這又是譏諷一笑:“他當初大概怎麼都想不到許通判的兒子雖然被流放北境,但也能立下功勞,請求為父翻案。”
顧時行角淡淡一勾,淡然道:“許通判的兒子許昊會在近段時日回陵川。”
七堂叔雙目一睜,出詫異,又聽侄子說:“過幾天,陵川會有人議論這事,七叔屆時也不必太過驚訝。”
七堂叔細細思索侄子的意思,半晌后,狐疑地問:“放餌垂釣?”
顧時行淡淡一哂,點頭:“放了餌,自然會上鉤的。”
*
數日過后,前陵川通判被流放在北境的兒子竟然抓住了他邦的細,立下了功勞后不求去賤籍,反而請求為父翻案,而且朝廷還允了!
這前通判之子不日也將回到陵川!
這一時間,整個陵川都在議論此事。
聽到此事,鄭知敬讓妻子從那世子娘子口中探聽信息,看看這案子是怎麼個翻查法,又是誰來查。
鄭娘子臉上滿是擔憂:“那許通判家的兒子回來了,當年的事也被再次提起,若是讓旁人知曉你以前與那些山賊有往來,這可如何是好?”
說到這,不免埋怨道:“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偏要走那邪門歪道?竟敢與山賊勾結搶銀,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鄭知敬眼中也是出現了懊悔,忙安妻子:“我那時爹娘都在山賊手中,我也是被的,而且這也是在與你親之前犯的錯,后來為了你,我也已經和那些人斷了,可誰知那許通判會咬著我不放,那時不是他亡便是我亡,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聞言,鄭娘子也不說話了,轉了子坐下,雙手掩面哭泣。
比誰都清楚,這事要是被捅了出來,不僅他們夫妻倆會遭殃,便是娘家也會被無辜連累。
一步錯,接下來步步都是錯的。
鄭知敬安了好一會妻子,隨后出了屋子,喊了下屬。
眼神著寒意,帶著殺氣:“拿銀子買通兩撥殺手,一波去截殺許昊,再偽裝山賊行兇。還有一波去尋周鎮,讓周鎮姓埋名有多遠走多遠,若是不服,便與他道我會拿著他貪污的罪證到太守那告發他。”
下屬應了聲,隨即退下去安排。
*
翌日下午,蘇蘊午睡起來,在梳妝時有下人來通傳,說是鄭娘子來訪,是特地來送難得的冰蠶布的。
蘇蘊不用做他想,也知道這鄭娘子的來意。
蘇蘊讓初意把艷麗的取出讓換上,再把那些華麗的簪子簪上。
初意給主子上妝時,疑道:“娘子以前都不這般艷麗的打扮,怎來了陵川后反倒是上這樣的打扮了?”
蘇蘊淡淡一笑:“這樣的打扮好呀,如此才會讓人不設防。”
說罷,繼而在眼尾增添淡淡的紅尾,原本艷麗卻不失婉約的樣貌,因這淡淡的紅尾頓時沒有了平日的婉約,全然是嫵慵。
蘇蘊對著鏡子盈盈一笑,而后起了去見鄭娘子。
鄭娘子在廳中暗暗的呼了一口氣,忽聽到小廳外傳來下人喊的“世子娘子”,便站起子,朝著門口而立。
?
當看見那脂艷,艷麗的子帶著款款笑意走廳中,為子,還是不免出了神。
心中更是再次嘆,能讓那顧世子不看份也要娶的子,這樣貌確實不俗。
蘇蘊帶笑了廳子子,讓鄭娘子坐下。
也坐下后,道:“聽說鄭娘子是特意來給我送冰蠶料子的,這也太客氣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鄭娘子笑著道:“這不是前些日子聽世子娘子說起陵川的冰蠶料子麼,我忽然想起這先前得了一塊極好的料子,也就送了過來。”
說著看了眼旁的兩個婢。
婢會意,一人端在手中的長形錦盒,一人打開,隨后呈到蘇蘊的面前。
蘇蘊看見錦盒中放著的妃紅的冰料子,適時的出了驚喜之,再而上手,覺到了冰涼的,笑意更濃了,便連聲音都帶著喜意:“這冰著比我在侯府中的冰料子都還要來得冰涼,若是在夏日做衫,肯定會涼爽舒適。”
鄭娘子看出蘇蘊是極喜歡的,心底也暗暗的一松。雖然不舍,可為了平了丈夫那禍事,莫說這冰料子了,就是讓散盡家財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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