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宮輕抬下顎,斜眼看了一眼:“你是什麼人?”
婆子回道:“奴婢是皇妃院子里的管事嬤嬤。”
老宮冷笑了一聲:“那我且問你,不能見客是你做的決定,還是皇妃做的決定?”
婆子表微滯,一時不知回什麼話,又聽那老宮道:“皇后娘娘知曉大皇妃子不適,故遣了太醫來給大皇妃看診。”
婆子表微變,手心微微,繼而道:“劉太醫昨日才來看過,怕是不用再……”
“讓開!”在婆子未把話說完,老宮正厲聲地打斷了。
婆子沒有立即讓開,老宮再抬下頜,厲聲道:“皇后娘娘有旨,誰敢阻攔,一并抓拿!”
看了眼婆子,老宮面冷冽,沒有半分猶豫地吩咐后的侍:“把給我抓起來!”
婆子臉上滿是驚愕之。
幾個侍立即把婆子押了起來,大皇府其他侍衛見狀,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前院府門后有人悄悄離去通報。
有去東苑稟告的,也有去西苑稟告的。
那陳側妃聽聞皇后派人來了,還在府門前把德貴妃安在東苑的管事婆子給押下了,頓時明白是事敗了。
整個人都慌了,驚惶之后,又匆匆吩咐人去與皇宮守衛通消息,讓其把皇府現在的況傳到德貴妃那。
只是不知,派出去的人早被人盯上了,在與守衛頭的瞬間,二人一并被抓了。
大皇子正在勸說妻子:“這孩子不能留,不能以命相搏。”
謝意冉面淺淡,反問他:“妾若是往后無法再孕,那殿下嫡子是該從陳側妃那里出,還是休了妾,再另娶正妃?”
大皇子皺眉,道:“你是父皇親自指婚,莫要再說這種渾話。”
謝意冉輕笑一聲:“那殿下的意思就是從陳側妃那生出一個兒子,再記名到我的名下?”話語一頓,又冷笑道:“但我并不想要那個人生下的孩子,我怕生出來后,與陳家人一樣德行敗壞。”
大皇子一噎,道:“那總該也是我的孩子。”
謝意冉再而輕嗤一笑:“妾不要,妾若再無所出,自會去圣上跟前跪求和離。”
聽到“和離”二字,大皇子眉頭蹙,并不是很想聽到這兩個字。
正再說些什麼,便有下人來傳,說是皇后派了人來探大皇妃,如今在府門外邊。
李嵇看了眼妻子,道了聲這事不許再提之后,便把懷中的兒放下了。
出門前與皇妃再道:“我去去就回。”
說罷就出了屋子,而留在屋中的謝意冉聽到皇后派人來了,心頭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兩日下來,在吃食上邊不敢掉以輕心,都是讓婢去盯著,但將來總會有百一疏的時候,衡量之后,才讓人暗中送信去了侯府。
得賭一把,賭自己沒有信錯人,信那顧娘子能幫到。
如今皇后娘娘派人來了,也可以松一口氣了,沒信錯顧娘子。
低下頭,上了小腹,目和。
兒也湊了過來,什麼都不懂的喚了一聲“娘親”。
謝意冉看向兒,輕地扶上的臉頰,目堅定,但語聲卻很溫:“娘親不會讓你與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人欺負的。”
那邊,李嵇出了東苑,老宮便帶著一行人進了府中,二者在道上相遇。
李嵇著被侍押著的管事婆子,皺著眉頭,不悅地問:“聽說是皇后娘娘派人來探皇妃,可這陣仗,不像是探吧?”
?
話到最后,李嵇目銳利:“不知你們這是何意?”
老宮是皇后邊的老人了,毫不懼他,鎮定從容地道:“今日在宮中,忠毅侯府侯夫人有不適,請了傅太醫與劉太醫兩位太醫過慈元宮診脈,不知怎的就提起了大皇妃,恰好兩位太醫都為大皇妃診過脈。”
李嵇微微蹙眉,不明所以:“所以呢?”
老宮:“劉太醫道大皇妃有月余的孕,且脈象極度不穩,也會傷及大皇妃的命。但傅太醫卻道是三月個的孕,脈象雖虛弱,但不至于危害到大皇妃的命。”
李嵇略一愣怔,又聽老宮說:“所以皇后娘娘又派了個太醫過來給大皇妃診脈,但不曾想方才在門外,這府里的管事婆子擅自做主把奴婢等人攔在了府外。”
李嵇隨之向被侍押著的管事婆子,那婆子心虛的低下了頭,辯解道:“奴婢是見大皇妃子不適,擔心影響子才會如此的。”
李嵇臉上浮現了慍,怒斥道:“誰給你的狗膽,連皇后娘娘的人都敢攔?”
管事婆子不敢再說話。
但李嵇在聽聞兩個太醫診脈的結果是不一樣的時候,心底約覺到了一些不尋常,但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
他倒是希劉太醫真的診錯了,而傅太醫是對的。
李嵇看向老宮與一旁的太醫,道:“皇妃在屋子里頭,隨我來。”
*
皇宮中,德貴妃為前兩日兒子被宣進皇宮,在偏殿渡過了一宿的事而心焦不已,今日又不知怎的,眉頭直跳,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宮把溫茶遞給了德貴妃,德貴妃端過茶之際眉頭又跳了跳。
最后茶也不飲了,把杯盞放到桌面上,問旁的心腹宮:“你覺得本宮對大皇妃是不是狠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