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輕抿了抿,思索了兩息后,回道:“大皇妃能尋到兒媳這,顯然是極為相信兒媳的。且大皇妃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尋到我這,我若是視若無睹,大皇妃腹中的孩子恐怕也就保不住了,長此以往下去,便是大皇妃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以德貴妃的狠辣,只會做得更絕,絕對不會手下留。
而大皇妃能尋幫忙,就已經說明了要與德貴妃,也就是自己的婆母站在對立面了,已經被得沒有了回頭路了。
顧夫人長嘆,隨后朝著蘇蘊一笑:“能進得了我侯府的人,你也是個心善的。”
顧夫人闔上信件,思索了片刻,道:“罷了,你現在與我進宮一趟,問問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素來與德貴妃不對付,若是知曉此事,不為大皇妃,也會為了對付德貴妃,以此拿住德貴妃的七寸,重傷的元氣。
蘇蘊應了聲,與婆母一同進了宮。
皇后看了大皇妃的信,艴然不悅的一拍桌子,疾言厲的罵道:“心腸如此歹毒,連自己的親孫子都敢謀害!”
大皇妃信上并沒有說德貴妃的不是,但明眼人也知道那太醫是為誰在效力。
那陳側妃什麼德行,誰人不知?
還能收買太醫不?
若是誰都能隨隨便便的收買一個太醫謀害皇家子孫,那早就套了。
皇后看向蘇蘊,問:“確定大皇妃已有孕三月了?”
蘇蘊應:“先前傅太醫診過脈,確定是三個月,如今算是三個余月了。”
皇后聞言,沉默了下來,也沒有詢問傅太醫為何會給大皇妃診脈。
垂眸思索,半晌后,抬起眼眸,道:“這事得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劉太醫害皇子子孫。”
蘇蘊道:“一是把月份說小的事。雖然尋常的普通大夫會出錯,但宮中太醫也出錯,這理說不過去。二是先前劉太醫開的藥方子中,有一味藥為五行草。”
正說下去,見皇后臉微變,蘇蘊便明白皇后知曉此藥,也就停了下來。
一旁的顧夫人補充道:“月份說小了,就已經不合理了,還在大皇妃有孕的期間開了那樣的方子,可不是湊巧了,其中貓膩顯而易見。”
皇后想了想,隨后吩咐嬤嬤:“你去太醫院把劉太醫,傅太醫請來,就說是……”目看向顧夫人,再而道:“忠毅侯府侯夫人有不適,讓他們過來一趟。”
嬤嬤得令,退出了殿外。
約莫一刻余,兩個太醫都來到了慈元宮。
劉太醫納悶皇后為何要請他過去,但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是因大皇妃的事。
殿中,兩個太醫番給顧夫人診脈,都未察覺有什麼問題。
“侯夫人子健康,并無問題。”劉太醫道。
皇后飲了一口茶,悠悠問道:“你們二人太醫院多載了?”
傅太醫應十五年。
而劉太醫應十七年。
“這麼說劉太醫還比傅太醫早了兩年,無論經驗還是醫應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那麼普普通通的孕診也不會出錯才是呀。”皇后慢悠悠地道。
聽到“孕診”二字,劉太醫臉微微一白。
皇后心底輕嗤一聲,徑直問:“大皇妃可是有孕了?”
劉太醫遲疑了一瞬,才應:“回稟皇后娘娘,大皇妃確實有孕了。”
皇后撥弄著杯盞,又問:“到底是什麼況,仔細說一說。”
劉太醫雖然心有忐忑,懷疑皇后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尚不知傅太醫已經為大皇妃診過脈了,因此抱著僥幸的心思。
應道:“大皇妃有孕月余了,但因兩年前小產,一直不是很好,許是近來憂慮過重,脈象胎的跡象很是明顯,若是執意要留著孩子,恐怕命難保。”
傅太醫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心思復雜的側眼了一眼劉太醫。
皇后輕笑了一聲:“那巧了,聽說傅太醫也給大皇妃診過脈,但他診出來的月份可是三個月,這一個脈診出了兩個不同的月份,可真是稀奇了,是吧?”
說罷,皇后看向了顧夫人和蘇蘊。
劉太醫臉驀地一白,額頭上約有一層細細的汗溢出、
蘇蘊溫聲道:“小半個月前在金月庵偶遇大皇妃,大皇妃有所不適,臣婦問了幾句,得知大皇妃說請過太醫了。而那時診不出來脈象,如今診出的喜脈卻與傅太醫說的有出,也不知兩位太醫,哪個才是對的。”
皇后笑道:“那還不簡單?派另外的太醫再去診脈不就知道了。”
聞言,劉太醫的手微微抖,連著語聲都帶著輕抖:“或是臣診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皇后冰冷的目從劉太醫的上掃過,然后冷聲吩咐嬤嬤:“再請一個太醫,拿著我的令牌去大皇子府,若是有人敢攔,不用說旁的,直接帶走。”
第80章 皇后的心思。
大皇子府。
有約莫四十歲左右的老宮出現在大皇府外,面冷肅道:“吾等奉皇后娘娘懿旨來探大皇妃。”
門外的守衛遲疑了一下,然后道:“姑姑請稍等,小的現在去通報。”
門衛去通傳,約莫半刻,有一個大概四十來歲的婆子走了出來 ,朝著府外的宮略一欠,恭敬地道:“大皇妃子抱恙,必須得靜養,恐不能見客,還請姑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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