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說這話,倒不覺得有什麼,就是柳大娘子也只當兩人是兄弟好。
可在顧夫人心里邊,卻猶如五雷轟頂。
兒子和蘇長清……在郊外的宅子住了兩日?!
在沒有任何長輩的宅子住了兩日?!
蘇蘊見顧夫人的臉微變,好似到了什麼打擊一樣,心下生出了一些不解來。
嫡兄與顧時行在一宅子中住了兩日,有什麼可奇怪的嗎?不然這上輩子的婆母怎麼是這樣的一副表?
還在琢磨間,顧侯回來了,也就打斷了蘇蘊和侯夫人各自的心思。
顧夫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緩了一口氣后,才與丈夫轉述了蘇蘊說的事。
顧侯聽了這話,臉頓時冷凝了下來。片刻后,讓妻子在府中候著,隨即鐵青著一張臉就直接進宮了。
過了半個時辰后,有宮中侍到了侯府,說是皇后娘娘請侯夫人進宮。
“老奴來的時候,聽說蘇六姑娘也在侯府。也正好,皇后娘娘也吩咐了,把蘇六姑娘也請進宮去。”
顧夫人和柳大娘子都愣了一下,就是蘇蘊都怔了怔。
顧夫人想了想,隨而道:“許是有什麼話要問,應不是什麼大事,那蘇六姑娘就與我進一趟宮吧。柳大娘子你先回,有什麼消息,我便立刻派人與你說。”
柳大娘子看向蘇蘊,心道六丫頭也沒見過大場面,進了宮也不知會不會嚇得在皇后前失了態,丟了蘇府的臉。
但皇后有口諭,是拒絕不得的,也只能囑咐:“宮中貴人多,莫要沖撞了,好好跟著侯夫人。”
蘇蘊上輩子每年都會出幾回皇宮,宮中規矩也早已經深記于心了,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
現在所不解的是為什麼皇后會喊進宮。
按理說,就顧時行與蘇長清,還有那些投降人的供詞已經夠了,不需要再進宮詳說了的。
蘇蘊懷著疑隨著顧夫人一同進宮了,與其同坐一輛馬車。
很快,蘇蘊就發現了,雖然有些心事,可好像顧夫人的心事比更重。從上了馬車后,已經不自覺的嘆了兩回氣了。
“誒……”
這是顧夫人第三回 嘆氣了……
蘇蘊看了眼顧夫人,只見眉宇之間皆是憂愁,目也有些渙散。
想,顧夫人大概是在擔憂兒子吧。
侯府到皇宮,不過小半個時辰的距離,今日街道略堵,也就晚了些。
馬車到了宮門,蘇蘊隨著顧夫人換上皇宮的馬車再進去。
隨著宮了殿中,越靠近這皇后的正殿,蘇蘊就越是覺得皇后讓也進宮,不是因為今日梁邕搶的事。
不多時,到了慈元宮外。
到殿外,等宮進去通傳出來后,蘇蘊才跟在顧夫人的后一同進了殿中。
正殿之中,上首坐了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子。
蘇蘊沒有抬頭,但也是知道皇后的長相和子,眉眼溫和,大氣端莊。
顧夫人為皇后親妹,只需站立行禮,而蘇蘊份低,所以得跪了下來,行了稽首禮。
皇后目落在殿中的蘇蘊上,語氣不冷不熱的道了聲:“平。”
蘇蘊站了起來,端站著,微微垂著眼眸。落皇后眼中,蘇家姿態從容,倒是沒有想象中的小家子氣。
收回目,看向自己的妹妹,問:“你可知時行與蘇家嫡子為何對定淮王世子出手?”
顧夫人點頭:“進宮前聽蘇六姑娘說了。”說到這,有些擔憂:“娘娘,陛下是什麼意思?”
皇后語氣溫和:“陛下已讓人徹查了,若那些假扮悍匪的人真是那定淮王世子的人,時行肯定不會有事。”
這事也容易查,五百兵在黃土坡外,只要調查的時候了一百人,便也就印證了七八分。再有那五百兵的個人信息,皇帝早暗中讓人查得一清二楚了。
只要那些人說出自己姓甚名誰,從軍幾年,家鄉何在,只要一對照信息就能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了。信息對上后,也就證據確鑿了。
顧夫人才微微松了半口氣,又聽皇后說:“我這回讓你進宮,不是說這件事的,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顧夫人迷茫地看著自己的長姐,有些不明所以。
現在最要的事難道不是時行的事麼,怎還有其他事?
皇后轉頭看向了后的蘇蘊。
蘇蘊覺到了來自皇后的威。
皇后緩聲道:“方才在殿中,陛下問了時行,問他在懷疑是定淮王世子攔截的馬車,可為何沒有第一時間進宮稟告,而是沉不住氣去尋了定淮王世子,對其手。”
話到最后,看回妹妹,問:“你可知時行是如何應答的嗎?”
顧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手心也冒了汗,心道兒子總歸不會蠢得實話實說,說自己喜歡的不是郎,而是男郎吧?!
皇后不疾不徐的繼續道:“時行在殿中跪了下來,說他心悅蘇家六姑娘,但因份地位懸殊,所以把這份意在了心底,沒有說出來。可梁邕不僅想要納心的姑娘為側妃,更是在提親不做出搶人的行徑,一氣之下就對梁邕了手。”
聽到這話,顧夫人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時行還是心里有譜的,但驀地又是一怔,轉過頭,神復雜地看向蘇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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