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娘說了一通,聽到不能嫁到侯府,蘇語嫣哭了:“娘我錯了,你去顧夫人那再幫我說……”
話還未說完,“呯、呯”的兩一聲,杯盞杯蓋砸到了的腳邊,落地便碎了,還濺出了不的水漬。
嚇得蘇語嫣臉一白,從未見過母親這麼生氣過。
“你是嫌我的臉丟得還不夠嗎?非得沒了臉面你才肯罷休?!”
“你覺得你有什麼本事能做侯府的世子娘子?你是有德?還是有才?還是有舉世無雙的樣貌?你什麼都沒有,只有你父兄給你的尊榮份,若你今日連累了你父兄,你往后連屁都不是!”
“你今日的舉,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愚蠢至極,每個人看你的眼神,鄙夷,嗤笑,不屑,我不信你看不明白。顧夫人人好,可你覺得看你的眼神可有半點喜歡?”
“若你覺得你自己比金枝玉葉還要高貴,顧夫人也是真的喜歡你的話,你現在就去侯府和顧夫人說明白你的心意,我也不攔著你。便是你被拒絕了,頂多就是蘇府的臉被你丟盡了,你父兄在朝中抬不起頭來而已,這又有什麼呢?反正你也不在乎。在你眼里,天大的事都不如你了委屈重要。沒人敢娶你,我就把你送去姑子廟罷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到這,柳大娘子也不說話了,面無表。
蘇語嫣不敢,不敢去。
知道今日所有看的目都帶著鄙夷,不屑,就是顧夫人看的眼神都泛著冷意,可就是喜歡時行哥哥呀。
柳大娘子知道自己把兒養廢了,如今若是不狠一點,只怕定后比那蘇雯還要可怕。
蘇雯雖可怕,可有腦子且也知道忍。但兒沒有腦子,更不知忍為何。
“你自私妄為,自私到只顧自己,連父兄親娘都不顧了。如此又有何面你父兄給你帶來的優渥日子?”
說著,狠下心來對著祝媽媽吩咐:“吩咐下去,沒收四姑娘的華服,金銀首飾,往后素打扮,就是吃食都是茶淡飯,誰敢幫著,給我趕出蘇府去。”
蘇語嫣聞言,震驚的大喊了一聲“娘!”
柳大娘子也不看兒,顯然是經侯府一事,是真的狠了下心來。
*
冬節之后,蘇蘊的小鋪開了起來。
鋪子雖然不大,但總得一步一步來。
而莊子收是半年一結,小娘所在的莊子也過到了蘇蘊名下。那有些田地租給百姓耕種,收取佃租,再把那些果蔬收了,然后送到金都城中過給酒樓,這半年下來銀錢不是很多,但也有百兩進賬。
對比旁的莊子,這個收不是極好的,卻也不差。
雖說是將來的嫁妝,可如今還未出嫁,收自然是付中公,但也能留下來一部分。
從弄胭脂小攤開始,蘇蘊手頭也存了些銀子,也念著小娘,便時常買東西暗中托人捎給小娘。
時下冬節過完,明日便可以去陪一陪小娘了,所以便準備了好些保暖的和吃食,屆時帶給小娘。
蘇蘊正要思索著還要帶些什麼去給小娘的時候,小婢淺草從院子進來了,不知與初意說了什麼,初意端著姜湯便敲了姑娘的門,得了應聲后才把門推開。
剛開門的時候,冷風灌,冷得蘇蘊了脖子。
小院偏僻,沒有地龍,也就只能燒爐子。
關上了房門,蘇蘊把手放在爐子上邊烤著,轉頭看向好似憋著什麼消息的初意,問:“什麼事?”
初意雖然只在蘇蘊邊服侍,可在這蘇府里邊就沒不知道的事。蘇蘊看這模樣,八是又聽到什麼閑話了。
初意忙點頭,說:“淺草說方才主母讓人去了四姑娘的院子,把四姑娘的首飾裘都收走了,還讓下人往后只送一些茶淡飯過去,還不允四姑娘出門。”
蘇蘊聞言,倒也沒有什麼意外。今日就是沒有在場,也知道蘇語嫣闖禍了。
蘇語嫣闖禍也是遲早的事,還好這次能兜下來。希這回主母是真的狠得下心來管教蘇語嫣了,也真的能改好。
不求十分好,五分也行。
雖說蘇府里邊有與極為不親近的人,但也有待好的嫡兄,與親近的五姐姐,所以自是希蘇府能長久好下去的。
嘆了一口氣,隨而道:“明日去莊子看小娘,要在莊子住上兩三日,我估著這天也快要下雪了,你多準備些厚實的服。”
初意應了聲,然后躊躇了一下,小聲問:“姑娘今日去侯府,那顧世子可有為難姑娘?”
聽初意提起顧時行,蘇蘊想起在廂房里邊看見顧時行的事。
回來琢磨了一下,總覺得那不是在做夢。
可若不是在做夢,那顧時行了屋中,總該不會就是只為了給掖被衾,臉的吧?
收回心思,蘇蘊笑了笑,道:“他與我沒說話,又怎麼能為難我?你別關心這個了,倒是還有個把月就要年底了,你去買些棉布和棉花回來發給家兄妹,還有那兩個小丫頭,讓他們自己尋些空閑自己給自己做裳和被子。”
初意笑道:“姑娘這般記掛他們,難怪一個兩個都鉚足了勁幫著姑娘賺銀子呢。”
蘇蘊也笑了笑,這些不過是雜事罷了,比起打理整個侯府來說,已然是極為輕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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