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三年。
正月時,秦懷山和燕三娘婚,搬出西和園,住進了燕府。
又兩月,到了草長鶯飛的春三月。
蕭婷、蕭雅兩位公主,同日婚,風千面和陸乘風同一天做了駙馬,了連襟,各自住進了公主府。
同年六月,林澤給花辭樹生辰當日送了一份,他此生最想要的大禮——奉子婚。
花辭樹婚后,不,他婚前就已經住在林府了,婚后就住得越發名正言順。
因這這幾位帶頭在婚后住進夫人府邸,在大興朝掀起了一陣風。
北漠那邊也送來了拓跋嵐納王夫的消息。
北漠自從做了大興的附屬國之后,秦灼便讓大臣們致力于通商之事,讓北漠的牛羊等各種特產,銷往各地,將大興的糧食種子、書籍、醫藥等傳往北漠。
不打仗了,百姓太平,再也不用公主和親。
通商之后,北境之地越發繁華了起來。
商人們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八月中秋后,初五和徐丹青奉旨,前往北境巡查。
上一次去北境的時候,初五還是個不會說話的狼年,如今已是英姿發的大將軍。
這一年初五,十九歲。
徐丹青,二十歲。
再次來到北明城,一眾員出城來迎,夾道都是擺攤的小攤販。
有賣珠寶玉石的,賣各果干的,還有現烤的牛羊……
油煙飄散,香味彌漫。
初五與徐丹青策馬至城門前,與眾位大人見過禮。
年酷酷地跟眾人說了一句“無需陪同。”
一句話就把人都打發走。
他將馬給了隨行的侍從,便拉著徐丹青往牛攤那里去。
徐丹青有些無奈,回頭朝眾人道“我自小在北境長大的,對
這里悉得很,不勞諸位作陪了,都回去忙吧。”
聲未落,就已經被初五拽著走進了人群里。
一眾地方員見狀頓時“……”
宋文正本就是個溫吞子,連話都沒能跟初五說上句,這人就走了,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他忍不住想,這初五大將軍,真不愧是一直跟在陛下邊的。
這做派都學得這麼像。
陛下還是大殿下那會兒,假裝去北漠和親經過北明城,愣是一次面都沒,誰也不見。
這初五甚至至還說了一句“無需作陪”呢。
邊上的員紛紛問他“宋大人,咱們這到底是跟上,還是回去啊?”
“想跟上的就跟上,想回去的就回去。”宋文正道“要跟的也別跟的太近,要是被初五大將軍打了,我可不管的啊。”
他說著就直接往回走了。
宋旭跟著陛下他們去了京城,便一直留京任職。
宋文正則對北境這片土地得深沉,而且北漠都了大興的,不用打仗,開始搞通商,這是他的強項啊,留下搞了兩年多,是稅收就給國庫加了不銀錢。
宋文正說走就走,其他一眾員也不敢隨便往大將軍邊湊,略遲疑了片刻,也陸續回去了。
拉著徐丹青扎進人群里的初五,已經找了個牛攤子坐下來,開始吃烤牛,喝牛湯了。
這些東西京城里都是有的。
可就是沒北境這邊的香。
初五一邊拿匕首把大塊的烤牛切一小塊
一小塊的放到徐丹青碗里,一邊催促著“快吃。”
這會兒牛還滋啦啦冒油。
正是最引人食指大的時候。
“你也吃。”徐丹青把他試圖再次夾到自己碗里的牛推回去,讓他自己吃。
碗就這麼大,牛要是堆山似的,掉了多可惜。
“好。”初五也不跟推來推去,埋頭就吃。
熱騰騰的牛湯里灑了蔥花,就著烤牛一起吃,又香又熱乎。
就是吹多了有點膩。
吃完之后,初五把碎銀子放在桌上,就拉著徐丹青去邊上小攤上買酸果干吃,解解膩。
此有許許多多的攤販,放眼去,竟一下子不到頭。
徐丹青一邊吃著初五遞過來的果干,一邊笑著說“我方才還跟宋大人他們說,我是在北境長大的,對這邊悉得很,用不他們作陪呢,眼下看來,如今的北境真是跟從前截然不同了,我都有點陌生。”
何止是有點陌生,都覺得自己來了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
“比以前好。”初五看有些慨,怕來到故地想起戰死父兄會傷心,立馬就把整包果干都塞到懷里,“好吃得多。”
徐丹青見狀忍不住笑,“那肯定比以前好。”
如今是這盛世,是犧牲了多人,打了多場仗才換來的啊。
“我看前頭還有好多好吃的……”初五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徐丹青往前頭去。
人群熙熙攘攘。
徐丹青迎面遇到了許多異族人,還有金發碧眼的,連天生藍眸的初五走在人群里,都沒人大吃一驚了。
倒是有不小姑娘驚呼“這年好生俊朗!”
r> 人們面上大多都是輕松而愉悅的,再沒有從前戰所苦時的驚慌和愁怨。
兩人一路逛,一路吃。
買了許多食,還買了烈酒。
初五力氣大,拿麻繩將油紙包和兩壇子酒都串一起了,單手拎著,另一只手騰出來拉徐丹青。
一路上,聽北漠人有些生說漢話,跟人做買賣。
前頭遇見了賣馬的。
馬販子吆喝著“別看這馬子烈,這是全大興最好的馬,日行八百里!”
正吆喝著,那一白一黑兩匹烈馬不高興地撂蹄子,揚天嘶鳴了起來。
要不是好些繩索套著,像是能一蹄子把馬販子踢飛。
周遭看馬的人往邊上退了退,都說馬太烈了,難馴。
“難馴才好。”初五掠過人群,直接就躍上了那匹白馬的馬背。
他左手還拎著許多東西,就這麼坐在馬背上,將撂蹄子揚天嘶鳴的烈馬了下去,而后直接用右手去解開困住烈馬的繩索。
“哎……”馬販子見狀,連忙上前制止他。
“這兩匹馬,我們買了。”徐丹青穿過人群,拋了一錠金子給馬販子,“把繩索都解開。”
那馬販子接了銀子,咬了一口,確認是真金之后,又跟徐丹青說這兩匹馬子烈,要是把繩索都解開了,若是降不住,怕是要跑。
徐丹青笑道“無妨,你們解開便是。”
“我可提醒過你了啊。”馬販子再次確認,才轉拿刀砍斷了繩索,“解開、解開!”
那黑馬無人鉗制,沒了繩索,抬蹄子就要跑。
徐丹青兩三步躍上前,直接翻上了馬背,回頭朝初五笑道“走,咱們跑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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