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同時上前見禮。
秦大夫人幾乎用盡了這輩子的熱,同燕三娘寒暄,“老侯爺和老夫人已經在廳中等候多時了,快請,快請啊。”
“大哥大嫂請。”燕三娘這一句大哥大嫂一出來。
秦懷山方才被姜蓉弄得有些糟的心,一下子就破云見日,晴空萬里了。
秦知宏和秦大夫人的角上揚得不能上揚。
眾人都進了侯府,后頭燕三娘帶來的小廝婢們把各種各樣的禮品箱箱地往里頭搬。
秦大夫人見了,忍不住跟秦知宏小聲嘀咕“燕三娘這是上門來見長輩,還是直接來下聘呢?”
“你小點聲。”秦知宏讓夫人小點聲,其實他自己心里也在嘀咕這燕三娘出手如此闊綽,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讓我家二弟去贅呢。
老侯爺和老夫人在前廳坐著,這會兒直接起迎了出來。
婢仆從一大堆陪著扶著。
“三娘啊,快來,快來讓老好好看看。”老夫人很多年就認識燕三娘,那時候燕家還是京中數一數二的人,家不善言辭的二兒子喜歡人家,老夫人還總是擔心他注定是要傷的。
誰知二十多年過去,這兩人經歷過種種,竟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老夫人欣喜不已。
“母親。”秦懷山帶著燕三娘上前見禮。
老夫人怎麼看燕三娘怎麼滿意,又問秦懷山是不是路上耽擱了。
秦懷山老老實實把方才在侯門前發生的事說了。
老夫人慨不已,說那樣的人就應該得到懲罰。
連帶著老侯爺都對燕三娘贊賞連連。
二老都對自己兒子的秉了解得很,若按照秦懷山的子,最多也就是讓小廝把人打發走。
可那姜蓉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今日能不
要臉面鬧到侯府門前來。
來日說不定會做出更離譜的事。
燕三娘把人送刑部,是對陛下有一個代,更是給這世間對錯一個警示。
若是壞人做惡事不用到懲罰,又讓好人如何自?
侯爺和老夫人先前還怕燕三娘太厲害了,若真的娶進門來,以后怕秦懷山回一直被一頭。
這會兒都覺得自家二兒子良善過頭,就應該娶個厲害些的夫人。
這互補!
侯爺說著讓眾人趕席。
晚膳已經擺上了。
眾人剛坐下,管家匆匆來報,“侯爺,老夫人!陛下和晏相駕到!”
“顧大人、顧夫人也來了!”
今日秦懷山帶著燕三娘回侯府見二老,是跟秦灼說過的,當時說“好”,但沒說要來侯府。
還有顧長安這個義子,做的那是比親兒子還周到。
秦懷山先前跟燕三娘在城中同游的時候,就遇到了顧長安幾次,顧大人幫著安排,那是事無巨細,安排地妥妥當當。
原本都見過了,也不用湊著今日再見一回。
誰知這人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上了小牡丹。
府中眾人也沒做接駕的準備,小廝婢們剛迎了未來的二夫人進府,都還規規矩矩在外頭候著,侯爺和老夫人一聲令下,趕出去接駕。
眾人剛起往廳外走,秦灼和晏傾他們就進來了。
“義父,我今
日能喊義母了嗎?”顧長安人沒到跟前,笑語先至。
秦懷山聞言,轉頭看著燕三娘,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期待,輕聲問道“他能喊了?”
燕三娘笑盈盈道“顧大人喊便是。”
“義母。”顧長安拉著小牡丹異口同聲地喊。
今日秦懷山帶著燕三娘回侯府來,原本就是要把名分定下的意思。
但他還沒來得及正式說,顧長安這義母先喊上了。
秦灼和晏傾倒是不急著喊。
人都在侯府了,名分定下來再喊也不遲。
眾人上前對著陛下晏相行禮問安,秦灼擺擺手讓眾人不必多禮。
晏傾讓眾人照常便是。
這夫妻倆跟回娘家似的,半點架子也不擺。
甚至座的時候,跟顧長安為了爭著坐在秦懷山左邊差點手。
畢竟秦淮山現在有燕三娘了,右邊的位置要給夫人坐。
好在有晏傾和小牡丹,前者抬袖給陛下遮掩一二,后者抬手在顧大人腰間掐了一下,讓他看看場合。
侯爺和老夫人把主位讓給秦灼,只得客氣一句的功夫,顧長安就已經在秦懷山邊上坐下了。
秦灼只得跟晏傾去做主位。
轉眼間的功夫,陛下和顧大人就恢復如常。
這大一家子坐在一起,侯爺和老夫人讓秦灼說點什麼的時候,也只笑著說這時候,自該是長輩說話的。
侯爺和老夫人都對燕三娘滿意得很。
連秦大夫人對這個弟妹挑不出半點病來。
兩人年歲都不小了,又不是頭婚,今日這般大禮登門,又有陛下晏相和
顧大人夫婦在,著實算得上是鄭重。
這婚事,就這樣敲定了。
秦懷山和燕三娘換庚帖的時候,站了起來,雙手呈上。
他說“我這一生懦弱平庸至極,算來算去,只做過三件不太平庸的事。
第一件,是十歲那年給蕭宇做了伴讀。
第二件,是十九歲時冒死護下了阿灼,遠走江南。
第三件,也是最難宣之于口的一件……”
秦二爺還有點不好意思,看著燕三娘的目卻十分堅定,“那就是我一直、一直慕著卓爾不凡的燕三娘。”
老夫人聽到這話,眼眶都潤了。
一直、一直是多久呢?
是長寧侯府的二公子,從十幾歲竇初開,到如今年近四十,二十余年的癡心。
邊上的老侯爺默默地給老夫人遞帕子抹眼淚。
晏傾側目看著秦灼,眸越發幽深。
秦灼見氣氛不對,當即開口道“爹爹這樣說,可是忘了長安?”
“對啊,義父!你做過的事不平庸的何止三件!”顧長安立馬接話“有我這個義子難道還不算不平庸?加上加上,至得有四件!”
在座眾人都被他逗笑了。
小牡丹了他的額頭,“你啊!”
秦懷山看著燕三娘,也笑了。
燕三娘親手接過他的庚帖,然后把自己地遞了過去。
一直笑著,眼里卻有了淚,“我自年時,便見慣了心算計的討好,唯獨你略顯笨拙的真心。”
不管過去,還是將來。
都只你這顆略顯笨拙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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