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正與初五賽著粽,席間眾人正熱鬧著,這名衛校尉來得突然,竟沒讓侍通傳,也沒被外頭的守衛守住,徑直闖宴會上來報廢帝的死訊。
席間眾人聽到這話臉都變了變,原本的笑意瞬間然無存。
廢帝被幽在永清殿里也有好幾個月了,沒人在意他被廢之后過的是什麼日子。
但忽然就死了,還是引起了眾人嘩然,紛紛低聲議論道“這廢帝去的好生突然!”
“是啊,廢帝是昏庸無能,可他再怎麼也是陛下的親生父親,這忽然去了,后事要怎麼辦才好?
他是個昏君,也不是好父親,所以被趕下龍椅,了廢帝。
秦灼既然被百姓們稱頌為明君,那就不能跟廢帝一樣做派,蕭宇活著的時候被圈,不待見不理會也沒人能說什麼。
更何況圣人云百善孝為先,人們常說人死了,什麼恩怨就都過去了。
這廢帝的后事,秦灼不但要給他辦,還得辦好。
還有廢帝好好的怎麼忽然死了?死后這后事要怎麼辦?這都不是隨便掀過的事。
秦灼把手里的小弓箭遞給旁的晏傾,轉的時候朝暗看了一眼,示意風千面馬上去永清殿那邊看看是怎麼回事。
而后,才看向來報廢帝的衛,沉默了片刻。
看見那跪在席間的衛額頭全是汗,整個人異常張,略想一想,便覺著這里頭有些不對。
來報廢帝死訊的這名衛見過,是看守永清殿的衛校尉,馬燁,先前廢帝每次折騰地著要見,都是這個馬燁來長華宮傳達。
他雖然階低,但在宮中做衛,也不是頭一次得見天了,前幾次見了秦灼都沒有這樣張,今日卻大汗淋漓
。
就算是從永清殿一路跑著過來,也不至于出這麼多汗。
且馬燁今日行事全然沒有從前那般規矩,忽然轉,高聲報出廢帝死訊,讓宴席上所有人都聽見……
這事不簡單。
秦灼思及此,心緒復雜,面上卻毫不顯,語調如常道“既然廢帝已經去了,那就收斂了他的尸骨,好生安葬。”
馬燁像是完全沒想到陛下竟然連廢帝的死因都沒問一聲,只讓人收斂尸骨,不得不著頭皮再開口道“可……可廢帝似乎死得有些蹊蹺。”
秦灼聽到這話,心道哪里是廢帝死的蹊蹺,分明是你今夜來的蹊蹺。
還沒出聲問。
席間有老大臣立馬站了起來,高聲道“陛下!廢帝再怎麼也是您的生之父,若是死的蹊蹺,您都不過問,只怕要遭天下人非議!”
有人跟著起道“是啊,陛下!廢帝去的突然,十分蹊蹺,這……這事還是得詳查一番。”
“還請陛下移駕永清殿,親自帶人去看看。”
秦灼聽到這話,目在幾個站起來說話的老大臣上掃過,琢磨著今天這一出究竟是怎麼回事。
“陛下。”連謝傲鴻都起,喊了秦灼一聲。
連舅舅都覺得應該去永清殿看看。
做皇帝就是麻煩。
還得顧及著
名聲。
昨夜去看了廢帝一回。
廢帝已經了死人,再也沒法折騰了。
去就去吧。
反正也沒有下一回了。
秦灼這樣想著,沉聲開口道“移駕永清殿。”
聲落,方才幾個老大臣在離席的時候,看了晏傾好幾眼,馬燁也是如此。
安太妃和李太妃還有蕭婷、蕭雅、蕭臨一道跟著過去,席間眾大臣也如數跟了過去,只有那些管家眷留在此。
“這事八是沖著你來的。”秦灼往永清殿去走的時候,低聲同晏傾說道。
“那就沖我來好了。”晏傾從馬燁沖宴席中報出廢帝死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昨天他去過永清殿。
雖說秦灼也去過,但是誰會對著陛下發難,就算是活膩了,也不會找這樣死法。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想借題發揮,除掉晏傾。
秦灼和晏傾對視了一眼,瞬間意會了彼此心中所想。
他低聲道“反正陛下會護著我,不是嗎?”
秦灼不假思索道“當然。”
跟在兩人后邊的顧長安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也不知道這幾個老大臣為什麼要對廢帝死了這事這樣在意。
“我總覺得這事有點怪異。”顧長安湊上前跟兩人低聲道“你們想到什麼了?快跟我講講。”
晏傾低聲道“到了永清殿,一看便知。”
“你這不是廢話嗎?”顧長安話聲未落,就被后頭的謝無爭手拽了回
去。
大庭廣眾的,跟陛下和晏傾湊得這麼近說話像什麼樣子?
顧長安也沒問出什麼來,只能放慢腳步跟謝無爭和初五他們并行。
“他們又在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了。”顧長安靠近了初五些許,低聲問道“初五,你從暮蒼山馬不停蹄地回來就進宮來了,陛下讓你請的張掌教安置在哪了?”
初五沒說話,只是朝西邊的宮殿看了一眼。
那些人他也一并帶進宮來了,只是今日秦灼來得晚,初五也沒跟說上話,方才粽的時候,又滿眼只有粽子,還沒來得及跟秦灼提張掌教他們,這廢帝的死訊就來了。
不過,秦灼一看到初五回來,就知道張掌教也到了宮中,也不必他多說什麼。
“巧了不是?”顧長安小聲同他說“晏家二姐姐也在那邊。”
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上?
秦灼等人去永清殿的半路上,風千面便去探過回來了,他俯到秦灼耳邊低語了幾句。
秦灼聽完之后,邊勾起了一抹冷笑
果然是沖著晏傾來的。
低聲吩咐道“你去告訴他們,不必去端午宴上了,直接到永清殿來。”
“是。”風千面應聲,立即去照做了。
秦灼繼續帶著人往永清殿去。
籌謀著要在這一天,為晏傾正名。
然而有些人,卻想著在今天,徹底毀掉晏傾。
這不是巧了嗎?
好事壞事都撞在一起,索來把大的,一次全都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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