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放話的同時就先發制人了手,離得最近的那一排衛軍,有七八人生生被一鞭子得往后倒去,將后頭的衛軍又倒了好些個,一時間場面十分地混。
衛軍怒道“好猖狂的丫頭!當我們都是死人不?”
這些人都是直轄于帝王的前守衛,平素文武百見了他們都要客氣幾分,冷不丁被打了又驚又怒,數百衛軍當即便齊齊拔劍朝秦灼刺去。
“你非要說自己是死人,我也沒法子不是?”秦灼隨口應了一聲,手中銀鞭揮得霸道又靈巧。
左一鞭子右一鞭子,揮一次就倒數人,可架不住對方人多,倒下了數十個,剩下的百來人就沖了過來。
眼看著衛軍就要近,鞭子用起來就不那麼順手了。
秦灼抓住時機,一鞭子甩出去就卷了一個衛軍的劍過來,轉眼間便棄了銀鞭。
提劍在手,傲視眾人“被鞭子打到最多也就點傷,如今我長劍在手,爾等可要小心命了。”
衛軍被激怒,一窩蜂似的涌上來,個個都急著要砍,反倒沒了章法。
秦灼游走其中,挑了這個衛軍劍,反手又借后頭衛軍的的手去攻前頭人,影快的現出了殘影,手中長劍寒泠泠。
“此口舌如刀,休要聽言語了陣腳!”一直守在興文帝邊衛統領季崇見狀不好,連忙提刀走上前來,高聲道“擺陣,拿下!”
一眾衛軍被耍的團團轉都有些昏了頭,這會兒聽見統領說話才勉強鎮定下來,齊聲應“是!”
而后,衛軍們齊齊往后退開了數步,傷的那些自到后面去,剩下那些將秦灼團團圍住,里三層里三層又加三層,足足繞了九層,隨著圈子收聚攏,竟是以人為網,要將困死其中。
衛軍移時腳步整齊,收圈的速度又奇快,數十柄長劍頃刻間就當頭劈了下來。
秦灼凝神靜氣,從中尋找破綻,在千鈞一發之際,足尖輕點飛躍起,一劍挑之。
生生將數十柄長劍挑飛出去,最里層的衛軍丟了劍,人也站不穩,紛紛往后倒去。
這陣層層疊疊用來拿人確實好,但最里頭那層的人一倒,后邊好幾層的人一下子都避不開,就全跟開花似的,層層疊疊綻放開來,連帶倒的倒了一地。
秦灼趁機一腳踩在衛軍的腦袋上,飛躍出了包圍圈,直接提劍刺向了方才發話的那個衛軍統領季崇。
后者全然沒想到會忽然來這一下,瞳孔微,立馬手拔刀對上了秦灼的劍。
秦灼同他剛了數個回合,打得刀劍相擊火四濺,邊上眾人看得驚連連。
手上有傷,那季崇不是個好惹的,過招時好幾次險些震飛了手中劍。
最后一次,季崇用了十力,的秦灼不得不不棄劍,在長劍手之際。
季崇一刀砍向傷的右手。
秦灼左手輕抬,接住了長劍往前一送,就抵在了季崇心口。
對方的刀停在了離手腕只有一寸的地步。
此時,風不停,樹未止,但勝負已定。
再無需多言。
季崇收回了刀,“左手使劍竟也能如此利落,是我大意了。”
“秦灼今日此舉并無意冒犯,還海涵。”秦灼說著,也撤了搭在對方脖子上長劍。
只是把長劍提在手里,看向不遠的興文帝,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左右大臣們見狀驚駭莫名,紛紛擋在了興文帝前,一副要舍護主的架勢,怒斥道“你要做什麼?”
“皇上面前,豈容你如此妄為?”
“不是你們說一介流做不那些事嗎?今日我只不過是證明一二而已。”秦灼面如常道“現下,諸位可還有哪里不信的?”
眾人一時啞口。
年長的老大臣冷聲道“無知流,依你先前所言,若真是你做的,樁樁件件都是死罪,十條命都不夠,你還在這神氣上了!”
秦灼冷笑道“若我所為是死罪?爾等又該當何罪?”
把玩著手中長劍,不不慢道“安王要謀反這麼大的事你們沒有察覺,渙州員貪污賄那麼年你們也毫不知,是真的沒有察覺?真的毫不知嗎?還是你們早早也被收買了,所以安王伏誅,你們才這麼急著跳出來囂?”
方才一直主張要嚴懲大殿下的臣子們沉不住氣了,高聲怒斥道“胡言語!”
“簡直不知所謂!”
興文帝被眾人囔囔得頭疼,他沉聲道“這般胡攀咬何統!”
群臣聲。
只有秦灼開口道“皇上說的是,我朝法度嚴明,功是功,罪是罪,大殿下臨危救災抗敵,險些命喪渙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倘若殺安王除叛軍有罪,也該我和晏傾擔之。但秦灼想問皇上一句……”
嗓音微沉,又繼續問道“是不是以后有人犯上作,都要隨意放任,不能殺不用管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
誰都不能說他們有罪,原先強加在謝無爭頭上的那些罵名都跟著沒了由頭。
興文帝再昏庸
,也不會接這話,他皺著眉說“此事事關重大,斷不能聽你一面之詞,還需詳查。”
“行,那就查。”秦灼把手中長劍丟在了地上,“咣當”一聲把眾人都嚇得不輕。
說“怎麼查、查多久都行,但大殿下不能無故含冤屈,什麼天牢暗牢、幽都省省。晏傾這麼重的傷也不能去牢里等死,查案問話之時隨傳隨到,還皇上應允。”
興文帝沒見過哪家姑娘能把話說的這麼絕的,著額頭道“渙州之事由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會同史中丞三司會審,結案之前,皇長子足府中,晏傾與秦氏皆不得離京。”
眾人心知今日這事是沒法再議,齊齊行禮道“遵旨。”
興文帝很是疲倦地揮了揮手,起進了殿。
“臣等告退。”大臣們陸續走了。
大多數人在轉離去的時候都抬袖子抹了抹頭上的汗,有些是吵架吵得,有些是看秦灼提劍給嚇的。
人都很快都走的差不多了,謝無爭走向秦灼想同說幾句話,邊上的侍便催促道“大殿下,皇上讓您足府中,還是早些回去莫要再耽擱。”
謝無爭看了看晏傾,又看了看秦灼。
后者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謝無爭才垂眸,同侍和幾個衛軍一起先行離去了。
秦灼走過去把作遲緩,明顯快撐不住了的晏傾扶了起來,低聲道“對自己這麼狠,也不怕死這?”
“死不了。”晏傾聲音很低,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都是些皮外傷。”
“你管這皮外傷?”秦灼看著他滿的,手扶都生怕他扶散架了。
這人都氣若游了,說話倒是還淡定。
“別說了,留著點力氣,趕先回去找大夫來給你們治治。”秦懷山走過來,想要手扶晏傾又不知道扶哪好,手要去秦灼吧,也是滿手的。
他覺著自己真的是年紀大了,完全不懂這些年人哪里來的膽氣,后怕道“你們怎麼膽子都這麼大?剛才稍有不慎,就沒命回去了!”
秦灼知道自己方才那般行事,肯定是嚇著老實本分的爹爹,所以沒好意思辯解。
晏傾沒吭聲。
秦懷山一個人絮叨了一會兒,也沒意思便沒再說了。
三人一道出宮,長寧侯府的馬車還等在外頭。
晏傾傷的連車凳都踩上不去。
秦懷山道“阿灼,你先上去,我扶他上來,你再搭把手。”
“不用如此麻煩。”秦灼看了病弱人似的晏傾,直接把他打橫抱起上了馬車。
晏傾被這樣抱著,眸變得有些微妙,卻沒吭聲。
秦灼瞧見了,語調如常道“別這麼看我。”
晏傾低聲道“怎麼?”
“人了傷的時候,容易得了旁人一點好就心。”秦灼一本正經道“你傷的這麼重,我怕你腦子也跟著不好了。”
晏傾扯了扯角,嗓音低低地說“不會。”
秦灼在一旁坐下,隨口道“不會最好。”
秦懷山站在后邊看著,還沉浸在我家阿灼的力氣怎麼這麼大的震驚中。
他開始有些發愁。
前兩年在永安的時候,阿灼也就是脾氣不太好,容易跟人起沖突,僅僅如此就已經很愁嫁了。
而今來京城,竟在前以一敵百,手還傷著呢,也能輕而易舉把一個男子抱上馬車。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誰還敢娶?
秦灼在車廂里坐了片刻,不見秦懷山上車,又掀開車簾出來,“爹爹,你怎麼還不上來,要不要我……”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能上來。”秦懷山生怕以為自己也上不去馬車,再來抱一次,嚇得立馬踩在車凳上了馬車。
三人一同坐在了車廂里。
車夫駕車長街后。
秦灼一邊掀簾看街上景象,一邊隨口問晏傾,“你在京中何落腳?”
問完之后,許久都沒有回聲。
秦灼側目看去,發現這人雙眸閉目,竟是昏睡了過去。
心下道連昏都這麼會挑時候。
秦懷山見了,便道“要不先帶他回侯府吧?他傷的這麼重,得有人照料才行。”
秦灼有點頭痛道“今日在宮里鬧了這麼一出,長寧侯府也不一定能容得下我了,再帶一個晏傾,八要被掃地出門……”
“不會的。”秦懷山道“前兩天父親母親一直說先皇后對侯府有恩,一直想要報答,近來大殿下出了這樣大的事,他們不在朝中也不知要怎麼幫大殿下才好,你與晏傾今日這番也護住了大殿下,他們定不會多加為難的。”
秦灼有些驚詫道“還有這事。”
那應該是不會被掃地出門了。
秦懷山想了想,又道“只是大哥這次肯定要點牽連了,大嫂那邊若是對你有什麼不滿,你也要懂事些,忍一忍。”
秦灼無奈道“我知道。”
秦大夫人不滿是肯定的。
手了晏傾的臉,“我只是暫時把你帶回去,你可得趕好啊,治病太費銀子的話,我可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