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問他為什麼,但睜開眼睛,對上他凝視著自己的深雙目時,不用更多言語,此刻忽然像是明白了他的所有所想。
這樣的特殊背景里,他在用這種方式來回報在幾秒就做出的和他結婚的舉。
出手臂,抱住了自己的新婚丈夫。
……
一年后,一個燦爛的金秋十月天里,一架來自法國的波音客機經由滬港航線從香港中轉飛抵上海,停在了機場。
安娜剛結束了此前參與籌備很久的那場五朝服飾秀,從法國歸來。
來自剛剛開放不久的古老中國的第一場充滿了東方元素和大膽創意的時裝秀在黎引起巨大反響,好評如。那張模特穿絢麗旗袍、手執小小紅旗、坐著敞篷復古車從盧浮宮前經過的照片被世界各家時尚紛紛轉載。作為備矚目的旗袍單元的主設計師,安娜與宋士聯袂接采訪的報道也上了當時黎的幾家著名時尚雜志版面。全法語采訪里,談吐優雅,對宋士充滿敬意,不但不經意間流出的對法國乃至整個歐洲文化的了解,而且在涉及時尚流的提問環節里,回答的一些非常有前瞻大膽的觀點更令對方驚嘆不已,而且還這麼年輕。
當時一位資深的人在采訪完之后,用毫不吝嗇的筆墨稱贊猶如蒙了一層神面紗的東方玫瑰。
這一趟出國行非常功。在停留將近一個月,所有工作完后,宋士一行人幾天前先行回國了,安娜獨自又多停留了幾天,于今天轉道香港抵達了上海。
飛機停平穩后,在廣播里空姐的播音聲中,安娜隨了同機乘客一道下了飛機,領取行李,最后推著行李向出口走去。
這一趟回來,行李帶的不。其中大部分都是要送給家人朋友的禮,大包小包,匆匆走出行李口時,東張西,找著事先說好的非來接自己的老爸。一不小心,一只疊在大箱上的小包滾落在地。
安娜急忙去撿。剛蹲下去,邊上忽然有個男人俯,手幫把包撿了起來。
“哦,謝謝!”
安娜也沒看對方的臉,接過包匆匆道了聲謝,扭頭就要回。
就在扭頭的那一瞬間,忽然遲疑了下。
想起剛才瞥到的那只男人的手。
手指修長,骨節韌而堅實。看著好像有點眼。
陸中軍也有這樣一雙很好看的手。
忍不住回頭,看了對方一眼。
那個男的還沒走,還站在后。
安娜呆住了。
這人居然就是陸中軍!
他穿著帥氣制服,面龐依然英俊,目明亮,眼神溫,就那樣著,角微微上翹,帶著安娜再悉不過的笑容。
短暫的錯愕之后,就是巨大的驚喜。
完全忘記了自己在何地,也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舉在外人看來是有多麼的不合時宜,尖了一聲,摘下墨鏡,丟開手里的行李,整個人就朝他撲了過去,抱住了他。
“陸中軍!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里胡嚷著。
邊上的乘客和接機者紛紛投來目。
陸中軍微微一怔,看了眼左右,輕輕攬住安娜腰,安般地拍了拍后背,隨即對著邊上幾個投來不以為然目的人笑著解釋道:“我人外國回來的。我們一年多沒見了。”
說完又低頭下來,湊到安娜耳邊,用略微促狹的語氣對耳語道:“安娜,我穿制服,我得注意形象,沒法在這里和你親熱啊——”
安娜重重捶了他肚子一下,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松開了他。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笑著凝視對方,久久沒有說話。
“我們回家吧。”
陸中軍終于說道。
安娜點了點頭。看著他幫自己把行李拿了起來。
兩人出機場時,陸中軍這才告訴,自己其實一周前就回了。但那時候在法國。為了給一個驚喜,所以忍著沒和聯系,等到今天才代替安國強來接回家去。
一上車,隨的小件行李還沒放好,兩人就迫不及待地相擁吻在了一起。
這一年多來分離后的所有擔心、相思、以及不確定,仿佛都隨了這一個長長的擁抱和吻而徹底消散而去。
長吻終于結束,陸中軍松開了的,還是舍不得放開懷抱里的,依然將攬在懷里,直到邊上一個執勤人員過來,敲了敲車窗,示意讓路,陸中軍才松開了安娜,駕著車離去。
……
陸中軍先送安娜回了趟安家。
這也是兩人結婚,陸中軍第二天匆匆去前線后,他第一次以安娜丈夫的份登安家的門。
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老爸今天也很高興,還親自下廚做了兩道菜,其中就有安娜最喜歡吃的豬蹄。鄰居們知道陸中軍從前線凱旋,今天帶著安娜上門來了,也紛紛過來探。全家歡聲笑語不絕。
當天晚上,陸中軍和安娜留下住了一夜,第二天和家人告別,回到了北京的陸家。
陸父十分高興,看起來連走路腳步都輕快了不,在飯桌上,有一天興致來了,甚至還和兒子喝了兩杯,說起自己年輕時參軍打仗,數次傷原本快死最后又熬著活了過來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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