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瑾像小啄米似地點頭。
禮部尚書再安排:“使團會經過玄武街和順天街,道路必須保持干凈整潔,不要出現垃圾雜,請南平郡王監督清理。”
夏玉瑾繼續啄米點頭,過了一會,瞌睡醒了,拉著他問:“你是讓我去掃大街?”
禮部尚書否決:“郡王此言差矣,不是讓您親自掃,而是監督掃大街。而且……圣上也不希自家侄子那麼勞累。”
夏玉瑾頓悟:“我回去親自監督老楊頭,讓老楊頭親自監督掃大街。”
“如此甚好。”禮部尚書終于放下心來,不再擔心混世魔王將事弄砸,牽連自己的飯碗了。
夏玉瑾接完差事,正想回巡察院補覺,路上不小心瞄了眼花廳,卻見紅木太師椅上端坐著兩條人影,正在商議著什麼。左邊的將軍面容冷峻,端得是忠孝節義、正氣凌然,話雖不多,但每個字都斬釘截鐵,讓人信服。右邊的軍師不卑不,端得是溫潤如玉、超塵拔俗。出起點子口若懸河,風趣幽默,妙語連珠。
真是一對道貌岸然,狼狽為的好搭檔!
夏玉瑾盡可能用最犀利的眼神看著這對無恥混蛋,想讓葉昭明白他心里的憤怒。
葉昭到他的“熱”視線,微愣,大喜,低聲問胡青:“我男人……是在給我送秋波?”
胡青認真端詳了兩眼,想了想,肯定道:“沒錯。”
夏玉瑾還在賣力地瞪媳婦,忽見葉昭扭頭,朝他微微一笑。冰冷冷的眸子里就好像冰雪融化,眼角還彎了彎,要多溫就有多溫。看得他整個人都傻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都那麼兇了,還那麼好脾氣?
所謂手不打笑臉人,他怨氣雖多,卻不好意思在這里繼續發作,便灰溜溜地想走。
葉昭急忙派人上來傳話:“請郡王留步,等將軍一起走。”
夏玉瑾忙點頭應下,轉頭跑得比兔子還快。
葉昭黯然看胡青,問:“喂?”
胡青不等說完,解釋:“他在害。”
葉昭若有所思。
想,或許是醉酒調戲的行為實在太猴急了?還記得小時候強吻了親戚家小姑娘的臉蛋,害人家梨花帶雨地哭個不停,唯恐被父母責罵,只好上樹摘花,裝猴子耍把戲,買糖葫蘆杏花糕……答應這個答應那個,整整哄了三天,才讓對方回轉過來。
可是,夏玉瑾不是良家婦,不是青樓花魁,而是相公,是大男人,就算推倒就地正法也是明正大的事,沒必要為小小閨房調來鬧別扭吧?
胡青分析:“他覺得你以前流氓的對象不是他,所以吃醋了。”
葉昭趁沒人看見,抓著他脖子問要不要嘗嘗最新的東夏摔跤招式?
胡青立即改口:“哪有男人被人調戲會高興的?”
葉昭很快給出答案:“青樓?”
胡鬧歸胡鬧,葉昭覺得夏玉瑾鬧別扭的時候實在可,親起來的覺也真不錯,尤其是那雙因驚嚇而彷徨無措的眼睛,和狩獵追的雪貂一模一樣。
進攻太快,會嚇跑獵的。
要用餌一步步將他引出來,徐徐圖之。
夏玉瑾的自尊心很強,夫妻相,決不能太過強勢,總歸是要雙方心甘愿才行。場如戰場,總會出現無法控制的意外,最重要的是將局勢重新控制回掌心。
葉昭大部分時候都很冷靜,迅速重做部署,按下再去調戲一回的沖,想找夏玉瑾重新培養。
夏玉瑾卻在煩惱中,他以前在小倌館給大胡子海客調戲時,只覺想吐,每每想起,都覺得是場噩夢。可是被葉昭調戲的時候,那個帶著淡淡香甜的吻沒有任何惡心的覺,只讓他覺得刺激和震驚。
或許是因為葉昭是個人,還是他媳婦。
或許是因為葉昭雖然爺們,卻長得不錯。
或許是因為對別人和對自己的態度,比較之下,確實算不錯。
但這一切都不能構讓他犯賤去原諒對方的理由。
媳婦對男人耍流氓絕對要不得!
于是夏玉瑾不理會葉昭的討好,每天撲去巡察院,上午打瞌睡睡覺,下午抓鳴狗盜的家伙來訓話,盯老楊頭帶人掃大街,然后檢查三四次,直到半夜才回家,折騰得所有人眼淚汪汪,天天燒香求菩薩讓皇上快點撤他烏紗帽,讓他回家吃媳婦的去。
葉昭為此心大壞,雖然自制力強,不會遷怒他人,可上京軍營里的士兵們看見自家將軍恐怖的臉,想起過去的所作所為,心里很是不安。有好幾個認識夏玉瑾的軍,眾兄弟所托,找他不停明示暗示,傳授各種哄媳婦的方法,只盼著他有點犧牲奉獻神,快點從了將軍,讓軍營雨過天晴,不要讓大家再看活閻王的臭臉了。
糟糟的家庭、忙碌碌的工作,眨眨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東夏皇子帶使團一百四十三人,明日進京。
作者有話要說:雜志的稿子還差個結尾……
很快……很快就能完了。
橘子每個月月底都會為這事停更一兩天的,大家千萬要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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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碼字其間的最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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