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丁學義輕輕舒了口氣,展一笑,手砸了他一拳,說道:“彪子,可以啊,攀上高枝了,以后記得關照兄弟們……”
這話一大半是開玩笑,但也有幾分是真的。
董彪有這麼牛的發小,將來在局里的前途,那還用說嗎?
只要楊書記在玉海一天,刀鋒給謝市長說句話,那就能管用!
以后就算楊書記離開玉海,高升到省里去,刀鋒說句話,依舊好使,可能更好使。
董彪咧一笑,說道:“老大,我是什麼格,你還不清楚嗎?我就會辦個案子,其他的,也不懂啊……”
丁學義笑著點頭。
到底是在案發現場,有些話,不宜聊得太多。
反正大家都在一個部門工作,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那邊廂,謝文和與刀鋒等人,正在勘查現場。
臥室很大。
對于一個獨居人而言,這個主臥大得有點離譜了。
裝修也很豪華。
就是有點。
到都有被人翻找的痕跡,屜什麼的,都被拉開了。顯然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相對來說,床上反倒沒那麼。
死者慕容雪就躺在床上,上蓋著巾被,除了略有些扭曲,雙擺一種略顯奇怪的姿勢之外,并沒有太。
顯然慕容雪是在睡夢之間,就被人奪走了生命。
刀鋒仔細觀察著慕容雪。
這個人長得很漂亮。
因為是在半夜被殺的,因此已經卸妝,屬于“素出鏡”,而且是被掐死的,面部略顯浮腫,也有些許變形。
饒是如此,依舊還是很漂亮。
如果化點妝,再穿上時髦的服,那就是妥妥的大。
這樣級別的,在夜總會當經理,幾乎可以將手下所有的“小姐”都比下去,自己就是“頭牌”。
慕容雪的脖子上,有一道掐痕。
刀鋒戴上手套,張開手,在慕容雪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發現這道掐痕比起他的手而言,小了一號。
“兇手是個子較小的男人……或者,骨架比較大的人,力氣比較大。”
刀鋒得出了第一個結論。
這一點,從慕容雪沒有明顯掙扎的痕跡就能看得出來。
對此,其他幾名刑警都表示認同。
大家都是老經驗了。
然后,刀鋒又拿起死者腦袋旁邊的一個枕頭仔細觀察了一番,上邊有些污漬。
“有可能,兇手是用這個枕頭捂住了慕容雪的面部,再用另一只手把掐死。”
雙管齊下,可以加速慕容雪的死亡。
當然,如果是刀鋒這種經過專門訓練,手臂手腕手指都非常有力的人來手的話,就不必這麼麻煩。
刀鋒憑單手就能在瞬間擰斷慕容雪的脖子。
“這個兇手,經驗很富啊。”
一名刑警說道。
“他的目的是什麼?”
“據現場這個況來看,兇手的目的應該是劫財。或者一開始,僅僅只是室盜竊,后來驚醒了慕容雪,兇手怕喊,這才下狠手殺死了。”
已經來到臥室門口的丁學義口說道:“可是有一點比較奇怪,我們暫時沒有在慕容雪的指甲里提取到人組織。”
如果按照剛才那個推論,兇手室盜竊,半途驚醒了戶主慕容雪,這才掐死,那麼慕容雪在死亡前是一定會竭力掙扎的,雙手抓是本能反應。
極有可能會從兇手手背上,手腕上抓下一些皮組織。
刀鋒搖搖頭,說道:“那也不見得。也許兇手戴著手套,穿著長袖。加上死者的頭部被枕頭蒙住,雙眼看不到東西,抓不到兇手的皮組織,也是有可能的。”
丁學義急忙點頭稱是。
傻子才會和“刀衙”唱反調呢。
反正現在都是推理。
謝文和吩咐道:“想辦法讓人辨認一下,看看這個慕容雪有什麼財產損失,比如首飾,手表之類的。”
因為慕容雪獨居,所以是否有現金失竊,現在無法判斷。
但的同事和朋友,應該對經常佩戴的首飾和手表有印象,如果在現場找不到這些東西,就可以從一個側面推斷,兇手室劫財是最大的作案機。
“是,市長!”
丁學義急忙答應。
謝文和又勘查了一番現場,便即吩咐道:“丁學義,你們先把能夠找到的線索都歸攏一下,明天再開案分析會。”
“對這個慕容雪的社會關系調查,也不能馬虎,必須認真去做。”
丁學義又急忙答應,心里頭暗暗苦。
為什麼這麼說呢?
就因為慕容雪的職業啊。
是個夜總會的經理,或者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個“媽媽桑”。這種人的社會關系,簡直超級復雜。
鬼知道這些年,和多男人保持著切關系?
當然,和保持著切聯系的人也不會。
這個調查社會關系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而事實上,極有可能查到最后,都是在做無用功。因為這個案子如果是室盜竊引發的搶劫殺人,那兇手就是“隨機”的,和慕容雪悉的那些朋友沒一點關系。
但不調查還不行。
因為室盜竊只是可能之一,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那該做的社會關系調查,就必須做。
這個步驟不能省。
“行了,你們繼續吧。”
“有什麼需要市局支援的,到時候你們打報告上來。”
謝文和代幾句,就準備離開。
為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他的“任務”確實已經完。自然也不可能親自參與這個案子的偵破行。
果真如此的話,謝文和把自己劈八爿都忙不過來。
刀鋒急忙說道:“老叔,我跟這再待一會。這個案子,我申請參與偵查。”
多好的機會啊,刀政委焉能放過。
謝文和不由得一樂:“怎麼,手了?”
倒也有三分同他。
就現在,鼎鼎大名的“英雄刑警”刀鋒同志,都可憐到這個地步了?
只要有案子辦,啥都不管,夾到碗里就是菜!
“嘿嘿,這不閑著也是閑著嗎?”
“我跟傲雪商量好了,要在玉海待兩天再回去。”
你幾百里地的從巖門趕到玉海來給老爹祝壽,轉天就回,未免也太傷楊書記的心了。無論如何也要多待兩天才像話。
謝文和說道:“我倒是無所謂,你能幫忙,我求之不得呢。就是傲雪那里,你怎麼代?”
刀鋒嘿嘿一笑:“不用代,理解我。”
于檢察長自己,不也是個工作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