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褚亦安重新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依舊被困在車，無人發現。

或者說這樣的車禍太多了，人們已經不想上去看看車里的人還有沒有救。直到從眩暈中恢復，敲掉車窗從車爬出來。

幸好有安全氣囊的保護，上沒什麼大傷。

檢查一下背包，一個手電筒、地圖、兩塊士力架和一瓶礦泉水。

褚亦安坐在翻掉的車旁邊，吃掉士力架又喝了半瓶礦泉水。接著，看著道路的前方，盯著地圖一瘸一拐地朝著城市前進。

走過郊區。

終于進城了。

沒有路燈的城市，遠的火卻時時現。

城市的人們，有家卻不敢回。好多人都蹲在路邊、公園里，又或者其他地方，盲目又彷徨地四打聽信息。

“老陸，你家兒子不是在省城公務員嗎，知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手機沒信號什麼也聯系不上了。”

“聽說了嗎，隔壁兩口子的媳婦在醫院里上班，死了。”

“警察局也沒了，好像警察也遇難了很多。大家小心點，最近治安可能不太好。現在什麼消息都沒有，你說這到底發生什麼了……”

悉悉索索的討論聲到都是，包含了人們的迷茫和恐懼。

但現在才只是開胃菜。

褚亦安聽他們說警察局都沒了，代表著維持秩序的人沒了。秩序崩壞，社會崩潰，也許就在天亮之時。但是現在，趁著還沒有太多人反應過來，正式可以渾水魚的好機會。

想到這里，連忙詢問警察局怎麼走。

接著，在路邊暴力開鎖了一輛自行車，在黑夜中朝著警察局的方向快速前進……

一路上

學校沒了，

大型小區也被攻擊，

還有城市的cbd區域被束武毀壞得最嚴重，一些傷員被運到街上，一些尸還在熊熊燃燒。

褚亦安在這一段路線中似乎找到了規律——

這些束，是針對攻擊的。

一是攻擊人多的地方。大面積殺人。

二是攻擊主要職能單位。公安、消防、學校……以及醫院。

褚亦安的自行車騎到了一廢墟前，這里比周圍所有地方都多人。為什麼？因為有人傷的第一反應就是去醫院，但是醫院已經沒了。

借著燃燒的火，看到廢墟下不死或者燒焦的條紋服病好和醫生護士裝的工作者。此刻，一些人正在自發地從醫院廢墟里救人，又或者救藥品。而大部分傷員里，還有極數穿著白大褂、白護士服的工作者小跑著奔赴在傷患之間。

即使現在已經玩了很多游戲，心比殺了十年魚還冷。但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還是會有那麼一下下的容。

當然，也就僅僅一下而已。

下一刻，重回冷漠，騎上自行車快速離開這里。

醫院能夠找到藥，但是只有警察局才能找到武。

翻了不地方，尸上、辦公室、桌椅等等區域。皇天是不負有心人的，還真被到了一把槍。

“站住！”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圓柱的東西抵在了的后腦勺。背后的年輕人冷冷道：“把你剛才撿到的武上來！”

褚亦安聞言緩緩拿出剛撿的手槍，非常配合地往后遞出去。

余掃倒對方出的手掌，

接著、下一刻

抓住這人的手用力往后一擰，然后奪走手中的武，將槍口抵在對方的太上，“別了，我真的會開槍。”

說這褚亦安看了眼這人使用的“武”，居然是個馬桶塞的木把。

“呵，幽默的。

四兩撥千斤，空手套白狼啊？”

褚亦安這話剛說完，這個人就跪下來了，“姐，對不起，是我剛才有眼無珠了。能不能給個面子，別殺我！”

褚亦安看著這個生，了一瞬：“玩家？”

生猛烈點頭：“是。”

褚亦安：“那邊的？”

生：“人類！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米國三個總統分別是林啃、奧馬馬、川建國；春晚的釘子戶彩蛋是包餃子；男足奪冠和中彩票一樣困難……”

一連串回應自表份。

褚亦安聽完角勾起笑容：“你覺得我是人類玩家？”

生：“四兩撥千斤、空手套白狼。這都是我們人類才有的語言，p玩家哪有這麼高雅。”

褚亦安信嗎？

4分信，6分懷疑吧。

畢竟可是一副明星臉，p玩家也認識。

問點其他的。

褚亦安：“馬克思和恩格斯這對好基友，是怎麼認識的？”

生：“啊？”

褚亦安：“門捷列夫的化學周期表中鎵鍺砷硒溴氪的后面是什麼？”

生：“嗯？？”

褚亦安：“圓周率小數點后第25位是什麼數？”

生：……

沉默了，沉默得震耳聾。

褚亦安的子彈已經準備好，微笑得像一個死神，“很可惜，你沒有通過考驗。”

生瞬間給跪了，“不是姐，你自己看看出的啥題啊？我雖然不是九魚，但我是大學生吶。你不覺得這有點強人所難嗎？”

褚亦安手槍開槍，咔噠一聲卡住，“嚇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生狠狠地松了口氣，真的是要被嚇死了！

然而生還沒完全放松，又看到褚亦安當著自己的面將子彈裝到槍里。以為褚亦安又要搞事，連忙哀求，“姐，我真是人類！以前不好好學習是我不對，等以后沒這個游戲了，我定然洗心革面好好學習……”

抱著褚亦安的大一陣宣誓，眼神堪比黨。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p玩家了。”

正經人誰會背這些七八糟的東西吶，“現在p玩家越來越聰明，讀的資料也越來越多，正向驗證已經越來越難，搞點反面的，出其不意嘛。”

生聞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玩家好老六。

他們玩得好的人，都這麼老六嗎？

雖然生心里這樣想，但識相地朝著褚亦安豎起大拇哥：“大佬，真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