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姑娘”與“落兒姑娘”之間隻差了一個字，意義卻是完全不同。

“你告訴他你的份了？”夜景湛輕輕抓著的手腕。

“他不是你的心腹？你對他連這點信任也沒有？”瓔看到他這反應，心裏不由有幾分張。

要是他對司堯臣起了疑心可就不好了。

“我當然信任他。隻是沒有想到，你也這般信任他。”夜景湛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大了點，“你喜歡他？”

瓔不置可否，好似默認了一般。

夜景湛看到這樣子，心裏有如針紮，麻麻地疼，“他若是……”

他才開口，就聽到瓔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又會拿這一點來威脅。夜景湛，你還真是一點新意也沒有。與其被你揭開傷疤，倒不如我自己告訴他。”

看樣子，他並沒有懷疑司堯臣。

瓔鬆了口氣。

“他麵上或許會裝不在意，但你如何知道他心裏是不是在意？”夜景湛上這麽說，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方才司堯臣擋在麵前的樣子。

仿佛是將他當了意圖奪去他至寶的死敵，恨不得能將他給生吞活剝了。

他還是頭一次在司堯臣臉上看到那樣的神。

“他是不是在意，我並不知道。反正我是沒什麽可在意的了。”瓔一副淡淡然的樣子。

一個將死之人，在意那麽多做什麽？

“我讓人給你的東西，你可收到了？”夜景湛鬆開的手腕，語氣和了不。

“有勞王爺費心了。不過，我這子已經經不起折騰，隻怕是用不上了。”瓔倒是希能用得上。

可惜，的子已經到了極限。

頂多還能再撐上個把月的時間。

夜景湛渾一僵，半晌才說道：“我……已經差人去找你師父了。”

瓔麵上劃過一抹訝然，“他不會想要見到我的。否則這麽多年，他早就出現了。”

最初那兩年，的確對師父有過期待。

可當琳瑯病重發出去的消息卻沒有半點回音的時候。

就知道，師父是真的不要了。

不多時，馬車就停在了別院外。

瓔一下去，馬車就忙不迭地往巷子外駛去。

夜景湛竟然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

這下可以確定，他就是故意躲著。

那樣也好，反正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不想浪費在他上。

得治好母親，還要將母親跟琳瑯送離京城。

離這是非之地越遠越好。

那樣，方能心安。

瓔正要踏院子，眼角的餘卻瞥見一抹影，攔在了馬車前。

那畫麵，與當初在山路上的那一幕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就連主角都是同一個。

謝淩霜。

瓔倒也沒有覺得有多奇怪。

畢竟夜景湛在離開京城前往西涼之前，可是特意為京城百姓安排了一出戲，讓謝淩霜得以擺與子安之間的婚約。

從那時候就好奇，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麽樣的易，值得夜景湛幫的忙。

既然撞見了，自然不想錯過，於是湊了過去。

巷子狹窄，加上有馬車的遮擋，謝淩霜並未察覺到的接近。

清風倒是發現了，但也沒出聲。

隻聽謝淩霜說道：“王氏被人毒殺了！”

“你說什麽？”夜景湛震怒，連帶著馬車都跟著搖晃了一下，“你為何不保護好？”

“我以為，除了我，沒人知道的下落。是我疏忽了。”謝淩霜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我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罷了，本王原本也沒想過指你。”夜景湛聲音冰冷，放下了手中的簾子。

瓔還以為馬車會離開，正想要躲到一旁，卻聽謝淩霜道：“我知道是誰下的手。”

而後往前湊了湊，低了聲音。

瓔沒能聽到說的話。

卻看到清風的臉陡然變得難看了許多。

知道謝淩霜說的定然不是什麽好話，卻沒有想到會與有關。

直到半晌過後，夜景湛的聲音傳來——

“你如何能肯定，是落兒所為？”

才明白清風變臉的原因。

謝淩霜竟是在汙蔑！

“事發時院子裏還有一個人，可以讓前來指認。”謝淩霜回答。

“是嗎？那人在何？”夜景湛的聲音沒有起伏。

卻讓瓔的心狠狠一沉。

原來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不信。

“就在前麵的馬車裏。”謝淩霜手往後指了指。

“把人帶過來吧。”夜景湛說罷，就下了馬車。

他知道瓔就躲在馬車後頭，所以看到的時候半點也不驚訝。

倒是，麵冷得嚇人。

夜景湛往前幾步，抓住的手。

一片冰涼。

他正要將上的服下來，卻被製止了。

“王爺不是還在等人來指認我嗎？”眸中凝著冰霜。

“我不是那個意思。”夜景湛想要解釋，可謝淩霜已經帶著人來了。

看到瓔，立刻出了一副驚恐的表來，“是！就是兇手！”

謝淩霜角勾起一抹笑意，勝券在握般說道：“王爺這下該相信了吧？”

“你看到的當真是？”夜景湛眉間著冷意，“若是說謊，我可是會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聽到這話，麵慘白，“是！我看到的就是！”

此時被潑了一髒水的人，甚至連王氏是誰都不知道。

靜靜站在那裏，全然沒有要辯駁的意思。

“那時候，邊可有其他人？”夜景湛問道。

搖了搖頭，“沒……沒有其他人，就隻有一個。”

夜景湛聞言，轉頭看向瓔，“你先前出去，去了何？”

“王爺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去殺人了。”

謝淩霜聽到這話，頗有幾分詫異。

但卻又忍不住興，“王爺你聽到了吧？承認了！”

夜景湛卻知道，這並不是承認，而是嘲諷。

“王氏的首在何？”他著眉心問了一句。

謝淩霜一怔，半晌才道：“還停放在院子裏。”

“過去看看。”夜景湛再次抓住瓔的手，想帶上馬車。

卻沒有，看向他的眸裏，嘲諷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