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瓔已經到了攬月殿。
珈蘭見到,很是開心。
瓔為診了脈,確定與孩子都健康,才放了心。
“公主回京已經一個多月,皇上是何態度?”
“管他什麽態度,我已經有了孕,他也不能拿我怎麽樣。大不了我以死相,一兩命!”珈蘭說得灑。
瓔笑了,“公主別說玩笑了。皇上那裏隻怕已經得了消息,他既然沒有作,大概是默認了。他原本就對不起你,應該不會再將你推深淵。”
珈蘭卻並沒有這樣樂觀,“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他若是還想推我深淵,我不介意帶他一起。”
瓔聽得心頭一驚,連忙摁住了的手背,“不會有那樣的時候。別太擔心。”
珈蘭點了點頭,也拍了拍的手背,“先前你不是說你要走,為何還是留下了?難不皇兄還在迫你?”
瓔搖了搖頭,“沒有。他手中已經沒有我的肋了。我留下來,另有原因。時候不早,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去看看萍兒就走。”
珈蘭帶著到了萍兒的房間,輕輕推開房門。
萍兒已經睡下了,神平靜。
瓔悄悄掀開被子為診了脈。
從脈象上來看,已然恢複了不。
但瓔麵上依舊有憂。
珈蘭自然看在了眼裏。
等出了房門,立刻寬道:“不用擔心,萍兒已經沒事了。你離開之後,皇兄找到了當初欺負你們的那幾個災民,當著萍兒的麵將他們全都殺了。”
瓔一怔,“倒是沒有聽他說起此事。”
珈蘭輕哼一聲,“他哪裏有臉跟你提?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彌補他的錯誤。若非是他不管不顧,萍兒何至於變那樣?”
瓔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的說法。
珈蘭瞪大了一雙眼,“我還以為,你會幫他說話。看來,你已經不在意了?”
“本就不該在意。”若非是懷著愧疚的接近,也不會在多年之後釀這樣的苦果。
可誰讓覺得虧欠呢?
珈蘭依舊忿忿不平,“總之,你以後還是不要再與他有任何牽扯了。他不是良配。”
瓔笑了笑,“我知道。”
這一點,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
“你早點休息吧,我得走了。”
瓔想要轉,珈蘭卻抓著的手不放。
“落兒,你還會來看我吧?我在這宮裏,也沒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了。”
“會的。”瓔知道孕期緒起伏大,自是不會說們以後隻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又安了珈蘭幾句,方才轉,走出了攬月殿。
馬車就停在距離攬月殿不遠的地方,清風正在馬車旁站著。
瓔走過去,上了馬車,卻不見夜景湛。
也沒多問,徑直坐了下來。
馬車緩緩駛出了皇宮。
不多時,就停在了一別院門口。
“姑娘,到了。”清風見裏頭沒靜,掀開簾子喊了一聲。
一聲“姑娘”,讓有些恍然。
“不去晉王府?”
“主子說,讓姑娘暫且住在這裏。”
清風說罷,就轉過去開了院門。
別院並不大,門才推開,林嬤嬤就從裏頭走了出來。
“落兒!”立刻迎上來,將瓔從馬車上扶下來,攬懷中,“昨日你回王府來,我還沒來得及見上你一麵,還以為以後都見不著了。”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說了晦氣話,連忙呸呸了好幾聲。
瓔被逗笑了,“嬤嬤不用擔心,我好著呢。”
林嬤嬤抹去眼角的淚,帶著進了別院,端出一碗參湯來。
瓔不由皺眉,“嬤嬤何時到這裏來的?”
“也就傍晚的時候。王爺突然差人來說,讓我到這裏來照顧一個人。我原本不想來的,可徐總管說是你,我就來了。”
瓔聽得一怔,怎麽好像夜景湛一早就算計好了會來這裏一樣?
難不,他手中還有皇上別的什麽把柄,隻是今日正好撞見了怡貴人的事,就改用怡貴人威脅了?
“落兒,在想什麽呢?快喝湯吧,別冷了。”林嬤嬤將湯碗往前頭推了推。
盡管這參湯對已經沒什麽作用,但瓔還是喝了。
林嬤嬤帶去了房間。
門一推開,瓔就怔住了。
房間裏竟然擺著許多從前留在晉王府裏的東西。
夜景湛竟然沒有扔掉。
還特意擺在這裏給看,是幾個意思?
是想讓知道過去的有多蠢?
瓔原本想把那一堆東西掀翻在地,目卻被一個布偶吸引。
那是送給夜景湛的第一個禮。
親手製的布偶,針線歪歪扭扭,眼睛鼻子也全都錯位。
經年之後,上頭那稍顯稚的“瓔”二字,也已經模糊得看不清楚。
瓔將布偶拿起來,輕輕挲了幾下,忽然放在了燭火上。
“落兒,你這是做什麽?”
林嬤嬤被這舉嚇得不輕,趕走了過來。
布偶原本就易燃,此時已經完全被火焰吞噬。
瓔將它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仿佛是在發泄。
“你可有傷著?”林嬤嬤抓著的手檢查了一番,確定沒灼傷,才鬆了口氣,“這裏頭的都是王爺的東西,你可別輕易。這布偶我等下拿去扔掉,你就當沒見過。”
說罷,就將已經變得麵目全非的布偶從地上撿了起來,轉走了出去。
瓔將這布偶送給夜景湛的時候,並不知道他的份。
那時候已經去過瑯華宮好幾次,但就算是嫻貴妃親自去請,他也不肯出來。
第一次見,是在花園裏。
瓔正在撲蝴蝶,突然有一顆石子打在了的額頭上。
的瞬間被劃出一道口子,流了。
瓔往四周看了看,輕易就鎖定了罪魁禍首。
夜景湛卻不承認。
偏偏在這時,一場大雨突然而至。
瓔跑到假山躲雨,夜景湛卻在原地站著不。
出於好心,將他拽到了假山裏。
假山裏黑暗仄,夜景湛的子不停發抖。
瓔抓著他冰冷的小手,“你害怕?”
他卻咬著牙沒有說話。
但當瓔鬆開手的時候,他卻主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