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苦倒也罷了,前幾日他去查看建造況,不慎遇到木材滾落,直接將他的砸傷,疼得他去了半條命。
瑞王如今只能臥床在屋子里,定制的椅還未送來,他躺在床上幾乎要發瘋。
他本想讓尹湄過來照顧他,順便給他解悶,怎料周太妃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聞此事,心疼得眼睛都哭腫了,迅速搬進了瑞王府,天天守在他邊。
別說尹湄了,連府中的那位侍妾,周太妃都嫌棄出低賤,不讓進房。
瑞王苦不堪言,又不能發作,只能讓人將尹湄拒之門外。
正在此時,外頭傳來敲門聲,“稟告王爺……”
瑞王煩躁地說,“什麼事,進來說!”
那仆從知道瑞王近日煩躁的很,戰戰兢兢說,“門口守衛說,剛才尹姑娘來過了。”
“是嗎。”瑞王聽到“尹姑娘”三個字,便神起來,問,“如何,將東西送來了?”
“送來了,但是……”仆從支支吾吾。
“快說!”
“但是尹姑娘又拿走了。”那仆從哭笑不得,“尹姑娘說,王爺不方便,就下次再親自送來。”
“下次?”瑞王有些怒意,“沒跟說是我吩咐的嗎?”
“說了。”仆從有些猶豫,“守衛說,尹姑娘將那東西護的。”
“……”瑞王差點被氣笑了,“小家子氣的姑娘,就是不懂事。當是我對太過客氣了。”
這點錢難道還怕他給不起嗎?
“王爺說的是。”仆從趕應聲。
“既然如此,那便讓生辰宴當天將東西送去,好好看看本王的排場。”瑞王慍怒道,“多請些名門貴去為太妃賀壽,你盡快去安排。”
“是,王爺。”仆從想了想,問道,“王爺,那尹姑娘穿的衫十分素凈,屬下是不是給準備一套新的,不然在王公貴族面前顯得很寒酸……”
“不用。”瑞王心中煩躁不已,“本王就是要讓寒酸。”
不日,京城大部分宦人家都收到了周太妃春日壽宴的請柬,眾人皆歡欣不已,覺得瑞王爺抬舉,才給了他們這份面子。
很快,尹湄便發現月凝軒日日滿,都是來買新首飾頭面的家小姐仆從,一開口便是要最好的。
原本月凝軒許多首飾堆在倉庫都賣不出去,兩日一過,各款式竟賣得差不多了。
讓人一問才知,這都是要去參加周太妃壽辰宴的人家。
“周太妃壽宴請了這麼多人?”尹湄不由得咋舌,“那得花多銀子出去。”
店里的伙計嘖嘖幾聲,“瑞王爺兜里多得是銀子呢。”
“是嗎?”尹湄不置可否,“就怕這瑞王爺這次花的太狠,若是付不起賬,我們就虧大了。”
“你這樣想也太小家子氣了。”小伙計自己上沒錢,可提到那些王公貴族之流,卻也很心替他們大方,“瑞王管理皇鋪那麼多年,油水都撈夠了,怎麼會在意這些小錢。”
尹湄想到皇鋪賬冊那麼多窟窿眼兒一般的,不由得點頭。
這倒也是。
不過現在皇鋪已經到了沈云疏手里……
尹湄不知道沈云疏現在有沒有錢,但是能肯定,不管經營的好不好,沈大人以后一定都會很有錢。
直到周太妃壽宴前一日,尹湄終于收到了瑞王府的請帖,送請帖的人轉告,記得帶上太妃的生辰禮,瑞王會事先在后花園等。
尹湄雖不想在那樣的場合出面,可急需那筆銀子。
這些日子月凝軒盈利不,首飾這種東西本利潤就高,已經攢了不銀子下來,若是加上周太妃生辰禮的銀子,便可以攢夠一千兩銀子。
這樣舅舅舅母那邊便沒了后顧之憂。
一想到這里,尹湄便打起了神,心中想著,不管如何,也要將這最后一筆銀子拿過來,自己的事,以后再說。
生辰宴當天是個好天氣,尹湄起了個早。
原想就穿平日里那套裳去,可桃花卻不依著。
“小姐,你是不是想一去便引人矚目?”桃花問。
“當然不是。”尹湄不得沒有人看見才好。
“那小姐還穿的如此素凈。”桃花提醒,“京城貴這幾日為了這場壽宴,可以說是爭奇斗艷,不僅月凝軒,其他首飾鋪子也被買空了。們也絕不會簡單的穿件常服便去了,自然也是要好好打扮的。”
尹湄經一提醒,立刻明白了。
“小姐穿的這樣樸素,反而容易引起注意。”桃花說。
道理確實是如此。
尹湄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拿出了平日里不常用的胭脂,在上稍稍抹了抹。
一抹艷抹在平日里偏的上,宛如黑白水墨上平添幾分朱砂般的殷紅,天生便有一魅掩藏在眉眼之中,平日里被簡單的裝扮淺淺藏起,如今添了胭脂妝畫,令整個人明艷無雙,麗人。
桃花看了一眼,立馬搶過手中的胭脂,后悔道,“小姐,我覺得你還是別畫了。”
“為何?”尹湄問。
“你不素凈的時候,會更顯眼。”桃花看著尹湄那張天生便讓人無法挪開眼睛的臉,無奈道,“是我思慮不周。”
尹湄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看著確實不妥,最后還是將上的胭脂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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