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湄不住地掙扎,上前來的丫鬟倒還好,力氣不大還有些反抗的余地,可那些小廝力氣不小,尹湄手腕被麻繩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一旁的桃花急的直哭,卻也無力反抗,被人制住押到了一邊捂住了。
現在還不能攤牌,必須要繼續裝下去,尹湄著急的想。
尹湄故意扭著子掙扎,一旁的丫鬟手狠,推了一把,尹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果然,懷中那沉重的什便“叮當”一聲掉在了地面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尹洪玉看到地上的牌子,看不清楚上頭的字,便開口道 ,“什麼東西,拿來。”
有小廝立刻取了牌子遞過去,尹洪玉定睛看了看,眸霎時間變幻,似乎被震懾道了似的。
尹洪玉也算是見過世面,很快沉下面孔來。
尹湄心跳的厲害,不知這塊牌子能不能起到作用。
低聲輕輕喊道,“父親……”
“你不要我父親!”尹洪玉臉復雜地看著,“尹湄,你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怎麼還有臉我父親!”
尹湄聽到這話,面上不顯,只是靜靜地看著尹洪玉,上被弄得生疼,紅了眼眶,看起來倒像是一幅順從的模樣。
尹洪玉見沒有再抵抗,沉之稍霽,但出聲仍是呵斥,“京城都傳遍了,我尹家兒天化日之下去戲樓勾引太子,尹湄,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你這樣做,讓尹茱怎麼辦?”
尹湄聽到他的聲音只覺得耳邊嗡嗡吵鬧,可聽到這話,卻是稍稍松了口氣。
尹洪玉是個聰明人,沈云疏給的這塊牌子看來確實有用,只要尹洪玉能繼續演下去,事便有回轉的余地。
“兒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尹湄低頭,聲音綿委屈,“若說是戲樓那日的事,那日我只是依著貴客的要求去送首飾,到了戲樓以后,發現那客人與旁人不同,渾貴氣人,他正挑首飾,恰巧又有其他大人前去聽戲,我份低微不便在場,就離開了。”
尹洪玉微微一愣。
他蹙眉走近,盯著尹湄,呼吸不穩,“尹湄,去的那位大人是何人?”
尹湄抬眸,看向他手中的那塊牌子。
尹洪玉仿佛明白了什麼,手指死死住了那塊牌子,似乎心中正在斟酌又掙扎。
尹湄看著他的臉,假裝擔憂問,“流言不知是誰傳出來,父親,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恐怕是要用此事損害尹家聲譽。”
尹洪玉聽到這話,似乎想要繼續說什麼,可他似乎已經很疲憊,只無力的捂住了額頭,似乎為了什麼事頭疼不已。
尹湄看到他的模樣,知道尹洪玉此時已經接近于走投無路。
繼續煽風點火,“兒今日為了鋪子奔忙,發現有人從中作梗,故意為難尹家的商鋪,商鋪原本基礎不錯,所以至今還可以勉強維持,那些無妄之災,都是人力所為。”
尹洪玉沒有出聲,他本就不指尹湄能做些什麼,讓來打理鋪子也只是把來京城的一個理由,聽到尹湄說的話,他不置可否。
他早就知道那些店鋪出事的原由,本不用尹湄來提醒。
“不過父親放心,兒已經在盡力想辦法。”
“想辦法?你能想什麼辦法?”尹洪玉瞪著。
“再過幾月便是瑞王生母周太妃的生辰,瑞王殿下已經將選生辰賀禮之事由我來辦,在這期間,我會時常上門將東西帶給瑞王殿下選看。”尹湄娓娓說道,不急不緩。
“瑞王?”尹洪玉又是一怔,“怎麼瑞王也……”
尹湄點了點頭,“當日瑞王路過月凝軒,剛好有歹人鬧事,瑞王大義,幫我將那歹人趕走了。”
“瑞王出手幫你?”尹洪玉此時看尹湄的表異常復雜,他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又看了看尹湄,了,似乎想問“那你又是怎麼弄到沈府的令牌的?”
可尹洪玉最后還是言又止,沒有出聲。
尹湄知道自己暗示的已經很到位了。
“來人,還不快把上的繩子解開!”
尹洪玉一揮手,一旁的丫鬟小廝皆是一愣,“還不快點,捆得這麼做什麼。”
尹湄垂眸不語,心跳終于緩下來,背后已經滿是冷汗,剛剛確實在賭,賭太子那邊對自己的心思還不夠重,賭尹洪玉的最后一點臉面。
畢竟,將自己的兒綁起來強行送給太子這種離譜的事,若是傳出去了,他尹洪玉以后也沒有臉面在京城立足。
況且以趙麟的子,這樣得來的人,本就沒有任何樂趣可言。
尹洪玉不笨,只要事有回旋的余地,他都不會這樣兵行險招。
“好兒,爹爹錯怪你了。”尹洪玉佯裝懊悔,蹲下子親自幫解開繩索,“你近日好好替瑞王選首飾,家里的事你不必管。”
“好的爹爹,兒知道了。”尹湄與他二人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相似的東西。
但是二人心照不宣,都沒有再說話。
尹洪玉將那塊沈府的令牌還給尹湄,尹湄接過,出了手腕上被繩子磨破的紅痕。
尹洪玉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轉走了。
尹湄和桃花二人回了房間,桃花剛進門便忍不住了,一面哽咽一面說,“小姐,你,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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