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觀眾席上，周圍的位置已經空了。

幕布拉開，音樂響起，舞臺中間出現了一個人。

一潔白無瑕的舞蹈服裝，後還有兩片綢做的翅膀，看起來如仙般夢幻。

才剛鞠了個躬，已經引來臺下一陣掌聲。

時聿南卻看得心裏咯噔一聲。

餘不瞟了一下邊的薑渺。

很自如，很淡定。

他卻坐立難安。

舞臺上這個人……和薑渺好像。

高、型、舞蹈姿態，活就是低配版的薑渺。

甚至的臉上也帶著一半的麵，出來的下半張臉更是和薑渺有八分的相似度。

後邊跳了什麽，時聿南本沒有看進去。

滿心想的都是這支舞快點結束，好讓他看看薑渺究竟想做什麽。

終於，二十分鍾後，音樂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臺上的幕布重新拉起。

觀眾席裏留下的零星十幾個人開始熱烈鼓掌，差點就要把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安可”喊出聲。

這支舞的熱烈程度不比剛剛薑渺的演出效果差。

結束後，薑渺和時聿南遲遲沒有走。

薑渺先開口，“是不是覺得和我很像？”

時聿南點點頭。

“那你猜到是誰了？”薑渺又問。

時聿南鄭重吐出兩個字：沉煙。

薑渺仰頭笑起來，“果然任何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你已經提醒得那麽明顯了，要是我還猜不到，是不是太蠢了點。”

“那你知道的麵之下，究竟是誰嗎？”

薑渺扭頭看向時聿南，眼睛亮亮的。

這下時聿南就猜不到了，“你的意思是，除了是沉煙之外，還有別的份？”

“走吧，帶你去後臺。”

推開舞蹈演員休息室的門，“沉煙”已經換好了服，一簡單的裝扮，就這樣站在時聿南麵前。

他直接吸了口冷氣，“丁小甜？怎麽是你？”

丁小甜太久沒上臺演出，顯然還沒有完全適應今天這樣的場景。

又突然見到時聿南，張得渾發抖，和剛剛在臺上演出時候判若兩人。

薑渺適時地出來解圍，“丁小甜就是沉煙，中間發生的故事我回去之後慢慢向你解釋，今天咱們得抓時間聊點正事。”

看向時聿南，“丁小甜可以以‘沉煙’的份重出江湖，為南氏珠寶代言解除危機，不過有幾點要求。”

“好，要求可以提。”

“既然是以‘沉煙’的份，就隻能帶著麵出現，必須保證無論任何場合都不能出真麵目，真實份必須保，哪怕是南氏珠寶，也不能向他們半分。”

時聿南點點頭，表示同意。

薑渺接著說，“代言時間按年來簽，第二年是否選擇續約，決定權在我們，南氏珠寶說了不算。”

時聿南依舊點點頭。

“其他的分細節，就等著沉煙去和南麵對麵談吧。”

薑渺說完，看向丁小甜，“那些是你該得的利益，你自己去爭取。”

丁小甜深吸一口氣，勉強從角出一句，“謝謝你。”

……

龍城的冬日氣溫很低，從幽蘭劇團出來時，夜風又更大了些。

回到車上，時聿南把車子的暖氣開到最大，兩人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車上隻有我們兩個人，現在可以和我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嗎？”

時聿南沒有著急發車子離開，他滿肚子的疑，等著薑渺解答。

到了這一步，薑渺沒必要再賣關子。

“以前媽媽一直熱衷做公益，去世後，這個傳統依舊在劇團流傳著。”

“有一年，劇團的演出走進了龍城的孤兒院，就是那次，我遇到了丁小甜，才剛16歲，還在孤兒院住著，一邊上學，一邊幫著院長打雜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算是報答。”

說著，薑渺歎了口氣。

曾經的回憶湧上心頭，如今已經是人非，說不難過是假的。

時聿南手，握住了的手。

手心的溫度傳來，終於放鬆了些。

“當時院長特別把丁小甜介紹給我認識，說是覺得眉眼間長得和我很像，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長得和我媽媽才是真的相似，我甚至一度懷疑我和之間會不會有什麽緣關係。”

薑渺說著，低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就這樣，我們認識了，以姐妹相稱，我覺得到有跳舞的天賦，就幫報班學習舞蹈，帶進幽蘭劇團，慢慢地有了點名氣，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那沉煙又是怎麽回事？做舞蹈演員做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去做起了模特？”

時聿南準抓住重點，表達自己的疑問。

薑渺目又沉了沉，“三年前，了個男朋友，那男人是個渣男，吃喝嫖賭樣樣做，被丁小甜當場抓住出軌後，惱怒朝的潑了硫酸，讓毀了容。”

時聿南心口一沉，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

“毀容之後，丁小甜的信心也毀了，整整一年沒有再上臺演出，我一邊帶著四做整容修複，一邊幫想辦法，最後想到了戴著麵做模特這一招，本來隻是過渡的權宜之計，沒想到歪打正著，一夜火，又過了一年，的臉終於修複得差不多了，重回舞蹈舞臺，‘沉煙’也就順勢退。”

“原來是這樣……”

時聿南總算都明白了，可他還有一點疑，“你和丁小甜一起經曆了這麽多，簡直是的救命恩人，為什麽要對你恩將仇報？”

“人都是有貪的，丁小甜從小就被父母拋棄，長經曆如此悲慘，本來格就有缺陷的一麵，更注重自己的利益，一旦那份貪無法滿足，就會走上歧途，不隻是對我，對其他人也一樣。”

薑渺早已經把人剖析得非常徹。

還是那句話，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時聿南還有些擔心，“如果這次沉煙出山，又一炮而紅，會不會給你造困擾？”

薑渺搖搖頭，“我能為丁小甜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如果能把握住這次機會，那是的能力，也是的命，我不欠，這次之後我不想再和有任何糾葛，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