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湛與夜晟同時擋在了瓔麵前。

皇上見狀，怒火更盛，“你們兩個還不快讓開！”

夜晟有幾分猶豫，但並沒有讓開。

夜景湛則是半點沒有要退讓的意思，冷聲道：“父皇要置落兒，總得給個理由。”

“害死了朕的孩子，就憑這一點，將淩遲死也不為過！”皇上說罷，捂著心口咳嗽了好幾聲，似是心痛到了極點。

倒是會做戲。

可惜，他拿不出證據。

除非他能在短時間找出一個剛死的嬰兒來。

況且，麵前還有兩個人護著，自是半點不用擔心。

瓔一臉淡然：“方才皇上看到的，就是民從怡貴人肚子裏取出來的東西。怡貴人並沒有孕，還皇上明察。”

皇上眼底一片鷙，恨不得能立刻堵住的，“你們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拖出去！”

幾個侍麵麵相覷，還是著頭皮上前。

可他們還沒能到瓔的角，就已經被夜景湛解決。

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皇上若是不想被人知道，理掉就是了。殺了民，反而會惹人生疑。”瓔抬眼，與皇上四目相對，眼底還帶著幾抹笑意。

這態度，自然隻會讓皇上更加生氣，“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皇上當然可以殺了民。隻是，民方才解決了彬州的瘟疫，皇上不對民予以嘉獎，反而以民醫治怡貴人不力為由將民死，隻怕會惹來閑話。”

京城上下誰人不知怡貴人懷胎超過一年還未生產？

皇上若是宣宮也就罷了，偏偏選擇了下旨。

而今隻怕是京城裏的人也都已知曉了消息。

怡貴人原本就來曆不明，有不人暗中稱呼為妖妃。

若是皇上在這時候殺了，隻怕這妖妃的名頭就要坐實了。

“落兒！”夜晟沒想到會如此大膽，竟敢出言威脅，不由轉頭提醒了一句。

夜景湛卻暗中抓住了瓔的手腕，輕輕挲了幾下，似是在安的緒。

“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輕的聲音落在耳邊，讓瓔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這樣的話，若是六年前的他說出來，瓔必定會得一塌糊塗。

可如今聽了，麵上卻是一片冷然，沒有半點反應。

誠然，之所以敢說出那樣的話，並非是篤定皇上不會殺。

而是篤定夜景湛會站出來護著。

如此一來，他與皇上之間的矛盾必定會加深。

“父皇，兒臣與落兒才回到京城一日，若是出了這樣的事，的確會引來許多猜測，定然會對父皇不利。還請父皇三思。”夜景湛抬眼看向不遠，角忽而勾起了一抹笑意。

皇上看著自己這兩個兒子，眸深邃。

即便夜晟並沒有為瓔說話，但他的舉已經證明了瓔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夜景湛更是不必說，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他當真對瓔下手，夜景湛會毫不猶豫地將人帶走，與他抗衡到底。

說不定京城的天都會因此染上幾分霾。

夜景湛手握重兵，皇上自然不敢冒這樣的險。

但他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夜景湛的肋，自然不會這樣輕易就放過。

“才救下朕的妃，朕又怎麽會真的為難？隻是與開個玩笑罷了。”

他語氣輕鬆，仿佛方才真的隻是在開玩笑。

夜晟聞言，鬆了口氣。

他往後退了一步，走到瓔旁，“既是如此，那兒臣就先帶著落兒告退了。”

可就在他想要將人帶走的時候，皇上突然道：“朕這陣子時常心悸，太醫院的廢想不出法子，或許能醫治。所以，朕想將留在邊。”

夜晟與夜景湛頓時如臨大敵，異口同聲道：“不行！”

瓔也沒想到皇上會這般語出驚人，也愣在了當場。

“朕主意已定，沒你們說話的份兒。來人，將帶去承乾宮。”

瓔看到皇上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看來，他是看出了夜景湛與夜晟對的在意，所以才想將綁在邊，當對付他們的工。

若非是時間已經不多了，還有許多別的事要做，瓔還真是樂於當他手中的棋子。

夜晟眼底出了幾分猶豫，站在原地沒。

夜景湛則上前將瓔護在了懷中，仿佛宣示主權般說道：“落兒先前是兒臣邊的人，隻怕是無法再伺候父皇。”

皇上看了一眼瓔的神，嗤笑道：“是嗎？但朕看這樣子，似乎半點也不喜歡你。”

夜景湛渾一僵。

皇上看向瓔，問道：“你可想跟他回去？”

沒有半分猶豫，當即搖了搖頭。

“落兒！”夜景湛急了，“你……”

瓔從他的懷抱中掙出來，“晉王府有太多痛苦的回憶，民不想再踏那裏半步。”

“我可以安排你去別的地方。”夜景湛聲音發。

“王爺不必費心了。民不會跟王爺走的。”瓔語氣堅定。

皇上眼底閃過一抹訝然，“看來，你是答應留在朕邊了？你放心，朕不在意你的過去，隻要你以後好好待朕就是了。”

瓔聽到這話，心頭無比惡心。

“父皇……”沉默良久的夜晟終究還是開了口，“兒臣喜歡落兒，還請父皇全。”

“是嗎？”皇上話音才落，就聽人通報說，皇後來了。

他不由笑了一聲：“還真是夠熱鬧的。就別讓進來了，我們出去說吧。”

說罷，他就先行邁步走向了鸞玉宮外。

其餘幾人跟在他後，走了出去。

皇後正在外頭站著，看到瓔平安無恙，不由鬆了口氣。

“有件事，朕正想讓你拿個主意。”皇上笑著開了口，“朕見落兒醫了得，想要將留在邊。可晉王說落兒是他的人，太子又說自己喜歡。你覺得該怎麽辦才好？”

皇後震驚不已。

先前就知道瓔這人不簡單，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勾搭上自己的兒子！

若非是那枚銀針還在上，必然會恨不得皇上立刻就將瓔死！

“既然晟兒喜歡，不如……就讓留在東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