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使勁點頭,李璟想了想,微微笑著道:“我哥哥李祺,他眉眼睛跟我很像,可臉型跟我不太像,我長得更像我娘。”
“娘?”阿苑好奇問道,“是什麼?”
李璟看著天真無邪的眼睛,抿了抿,輕聲道:“娘就是把我們生下來的人。”
阿苑想了想,撓了撓臉,“冇有,我冇有。”
李璟心中一,雖然長老們不曾提及,但依據他的推測,阿苑的娘十有**已經不在人世了,同他一樣,都是冇孃的小孩。
李璟拉下阿苑的手,抱了,“你有,隻是後來又冇有了,不過也沒關係,我也冇有了,咱們是一樣的。”
阿苑一聽這話便不再追問,李璟繼續說李祺,“我哥哥很厲害,什麼都做的好,所有人都喜歡他。他才能出眾,格寬厚,雖然仁慈但很有主見,群臣們都很擁戴他,他將來一定會為南蜀最聖明的君王.......”
“我也喜歡阿玉,阿玉也很厲害,會給我服,還會給我紮球球。”阿苑聽的有些無聊,扣著李璟領上的紋繡嚷道。
李璟心裡又暖又甜,抱著阿苑搖了搖,的小聲道:“我也喜歡阿苑。”
阿苑咯咯笑了起來,蹭了蹭李璟的臉,“阿玉,我要吃串串。”
李璟頓時笑不出來了,這個小頭,又用這招騙吃騙喝。
可最終阿苑還是吃到了串串,六長老心醃製,瘦相間,烤的滋滋冒油一尺多長的大串。
吃吃喝喝中,一晃眼便到了除夕夜,眾人團坐在剛砌好的火炕上,圍著三長老特意打製的大炕桌,準備吃六長老和風一琢磨了好幾日才弄出來的銅火鍋。
炭火燃的正旺的大銅鍋擺上了桌,鍋被隔板分了兩半,一半是清香撲鼻的菌菇湯,一半是飄著紅番椒油的牛骨湯。
切薄片的牛、兔、鹿擺在鍋邊,還有好的丸,洗的乾乾淨淨的菌子、切好的白菜、蘿蔔,以及提前泡發的條、豆腐皮......
零零總總,擺了滿滿一桌子,看的阿苑口水直流。
“彆急,彆急,等鍋開了再下。”六長老摁住阿苑抓的小手,笑瞇瞇對道:“小阿苑,六師父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醬料,酸甜口味的,你一定會特彆喜歡。”
說著,六長老不知從哪兒出來一個小碗,裡麵是紅潤潤像山楂醬,但比山楂醬淺一些亮一些的不明。
“你確定這個真能吃?”心直口快的八長老第一時間問出眾人心中疑慮。
六長老瞪眼,“當然能吃,這可是我用的小酸果和蜂一同醃製的,還放了--”
“叮鈴鈴,叮鈴鈴.......”
六長老話說到一半,忽然響起了鈴聲。
這鈴聲並不十分響亮,但悠長還帶著迴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李璟自從來了天靜宮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不由有些好奇這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可還冇等他開口詢問,卻見天靜宮眾人都站了起來,大長老的臉還異常凝重。
“雲二、雲六,整理治療室,準備械藥品。雲一你帶著一去取擔架,其他人,跟我來!”大長老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衝了出去。
殷浩剛舉起的筷子愣在了半空,不由自主喊了聲,“大長老!”
大長老頓了下,頭也不回道:“你們彆跑,照顧好阿苑。”
李璟抱著試圖也要跟過去的阿苑,心沉重,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直覺一定是極其嚴重的事。
很快,李璟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山下送上來三個人,一男一一小孩,說是昨晚颳大風把他家房子颳倒了,一家四口都被埋在了裡麵。今天早上村民發現,把他們一家挖出來時,最小的那個孩子已經嚥氣了。
而被送上來這三人,況也都不樂觀。
男人頭破流,右從膝蓋往下都被扁了;人的肚子上紮進了一截手腕的木頭,順著子一直往下流;小孩的頭和脖子好像快連不到一起了,綿綿,用一種詭異的姿勢耷拉著。
李璟隻看了一眼便後悔了,立刻矇住了阿苑的眼睛。阿苑不知道害怕,隻是被突然矇住眼很不舒服,使勁拉李璟的手。
“好阿苑,咱們不看這個,我帶你回去吃好吃的啊。”李璟急忙抱著阿苑回了屋,坐回炕上,心還怦怦直跳。
李璟想起了小時候,偶然撞到宮被人扔到井裡的場景,他後來連續做了大半年噩夢,一睡著就夢到那個宮直愣愣站在他跟前,盯著他喊救命。
可李璟救不了,他也不過是個被忘在冷宮的皇子,若不是哥哥想儘辦法照拂,他活的可能連那個宮都不如。
好在後來救了殷浩,有了殷浩保護,李璟方纔不做噩夢了。
今天看到那三個人,實在過於腥,李璟回憶當時天靜宮眾人的神,卻意外發現他們的臉上都冇有一害怕,甚至連風一都格外冷靜。
看來這種況在天靜宮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他們甚至都習以為常了。
李璟看著在他懷裡打瞌睡的阿苑,好像也冇有一點兒害怕,難道這就是天靜宮人的特?
自告勇幫忙把人抬進治療室的殷浩,卻冇空兒琢磨這些。
他迷迷糊糊跟著風雲二套上一白服,傻愣愣看著長老們切開人的肚子,用鉤子勾著拉開,然後用細細的刀在裡麵割來割去,鮮紅的不停往外冒,腸子甚至都流出來一段......
而旁邊那間治療室裡,三長老和六長老,用不知什麼做的古怪鋸子,鋸斷了男人的,碎一塊塊的骨頭從鋸斷的裡掉了出來,帶著和......
當再看到風雲二指揮風雲六和風雲一,把一個奇怪的鐵箍套在小孩脖子上,提著的頸椎哢嚓哢嚓扭時,那驚悚的場景讓殷浩徹底崩潰了,忍不住衝了出去,蹲在邊大吐特吐。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是有些嚇人,習慣了就好了。”風雲二拍了拍殷浩的後背,聲音破天荒的溫,“你彆在這兒待著了,回去吧,照看好李璟和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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