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可真是不得了,一直睡到第二日的大中午。
等九黎醒來,洗漱,吃完飯后,已經到了未時。
桌子上放著一沓厚厚的銀票,九黎數了數,統共五萬兩。
“安親王府的人來過?”
一旁,春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道
“嗯,一大早天沒亮就來了,鬼鬼祟祟的跟見不得人似的。”
九黎嗤笑了一聲。
“一掌五萬兩,也不知安親王妃能不能記住這個教訓。”
主仆倆這正說著話,門外,就見管家后跟著兩個家丁,家丁手里抬著木箱子走了進來。
九黎詫異。
“這是什麼?”
“回二小姐,這是九王府的秦五侍衛送過來的,說是,說是什麼鍋子。”
“鍋子?”
九黎想了想。
“銅火鍋。”
“對對對,秦五是這麼說的。”
管家連連點頭。
一聽到銅火鍋出來了,九黎心大好。
“快,打開看看。”
兩個家丁已經把木箱打開,只見木箱是一個花紋流暢清晰又造型獨特的鍋子。
九黎圍著木箱子,把里面的銅火鍋上下左右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像,真像。”
“小姐,這是干什麼用的?”
管家覺得奇怪,不但是對從未見過的鍋子奇怪,更對自家小姐怪誕的腦子到奇怪。
“涮用的。”
“管家,咱們府上可有現的碳?”
管家點頭。
“有,每年都會儲存。”
“那就好。”
九黎點頭,讓春容準備筆墨,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了大半張,然后把紙遞給管家。
“按照紙上寫的食材,派人去準備。”
管家接過紙,低頭看了看。
“是。”
隨即,帶著兩個家丁出了浮曲院。
不過半盞茶時間,九黎也帶著春容離開了國公府。
跟在暗的秦五一看,國公府的馬車去的是九王府的方向,不打了個冷。
王爺一大早就出了京城去了溧,只怕,現如今已經過了京城界。
王爺臨行時,特意尋他回過府,讓他在這期間,無論如何都要跟二小姐,保證二小姐的安全。
可現在二小姐去九王府,難不——
九王府門口,管家早早等候多時。
今日一大早,天還未亮,王爺就叮囑,讓他在府門口好生等著二小姐到來,萬不可能告訴二小姐王爺的去向。
果然啊!他這一等從太初升等到了太正中,終于等到二小姐來了。
“二小姐。”
管家下了臺階,畢恭畢敬。
“王爺呢?”
九黎開簾子就要下車。
管家忙道
“王爺得皇上旨意,出京辦事了。”
“出京辦事?”
九黎眉頭一皺,下意識道。
“王爺不會是故意躲我吧?”
管家莫名的咽了咽口水。
“二小姐哪里話?真是皇上的旨意,王爺天沒亮就帶著秦離京了。”
“這麼急?天沒亮就離京了?”
“是。”
管家忙不迭的點頭。
“那,
王爺可有給我留話?”
九黎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不相信,以蕭溟玄的機敏,他會不知道對昨晚的事上了心。
管家點頭。
“王爺讓屬下轉告二小姐,請二小姐這幾日,吃好睡好,不要胡思想。”
九黎微微垂眸,心道,看來蕭溟玄的確知道心中所想,才會留下這麼一句話。
可他并沒有囑咐說回來告訴真相,這讓心里多有些失落。
“那好吧,我先回府了。”
管家行禮。
“恭送二小姐。”
馬車咯吱咯吱又在須臾間離開了九王府。
待馬車離開,管家也轉回了府里,暗,秦五莫名的松了口氣。
九黎回到浮曲院,正巧國公夫人也過來尋。
“母親。”
九黎迎上前,攙扶住母親的手臂。
“你出府了?”
國公夫人看向。
“嗯。”
九黎點點頭。
國公夫人微不可查地注意到了臉上的失落,原想問問,可心念微轉,既然不說,作為母親,也沒有著說的道理。
“母親有事和你說。”
九黎點頭,親自斟了杯茶。
國公夫人示意旁的徐嬤嬤,徐嬤嬤心領神會走上前,九黎這才注意到,徐嬤嬤手里竟然抱著一個小小的漆紅木盒。
徐嬤嬤把手里的小木盒連帶著鑰匙放在九黎面前。
“母親,這是什麼?”
九黎看著面前的兩樣東西,有些疑。
國公夫人道
“之前
,你不是和母親說過想要開個酒樓嗎?這里面是城臨街一個鋪面的地契和房契,正巧,租房的人家里臨時有事,退了租子,母親想著收回來給你開酒樓用,也省的你在到去找鋪子。”
九黎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母親。
還以為自己把國公府里里外外了個門兒清呢,還以為爹除了那點俸祿和皇上的賞賜,本就沒有額外金銀賬呢。
合著,國公府真正的財主不是爹,而是母親。
想想也是,這麼大的國公府要是真單憑爹那點兒俸祿,全家不得喝西北風。
只是,九黎不知道的是,府里管家掌握的都是府進出的小項開銷,而真正的大筆收支都在當家主母手里。
“母親,城臨街的鋪子,那可是日進斗金,租房的人說退就退了?”
說著,看向徐嬤嬤。
“徐嬤嬤,你說實話,是人家自愿退的鋪面,還是母親額外給了補償。”
徐嬤嬤為難的看了眼自家二小姐,又看了看蹙著眉的夫人。
“二小姐,自從夫人知道二小姐帶著春容去找鋪面時,就已經著手收回鋪子了。”
這話說的很明確,也算是回答了九黎的問話。
“母親。”
九黎是打心底里。
“傻孩子,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你現在吃一塹,長一智,母親也能放心的把所有的東西給你了。”
九黎搖頭,握住自己母親的手。
“母親,那鋪子在城,又是臨街,這樣貴重我不能要,母親還是留著給我大哥,二哥將來娶親用吧。”
國公夫人一聽,臉微變,用力攥住的手。
“九兒,你還是在意了胡夫人們說的話,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