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我原本想盡快與你完婚,但顧及金昌進犯,不想如此匆匆委屈你。梔梔,你可愿意等我?”
沈梔梔轉,捧住他的臉:“也不是不能等,只不過......”
“不過什麼?”
“你得快些回來,還得全須全尾地回來。若是來遲了,或是來了后只胳膊只,我可就不愿嫁了。”
裴沅禎問:“所謂遲......是多久期限?”
“那你自己說多久?總不能讓我等上五六年吧?若是那樣我都老姑娘了。”
裴沅禎沉默。
“怎麼?”沈梔梔豎眉:“真讓我等這麼久?”
“不會,”裴沅禎搖頭:“但戰場瞬息萬變,我也不知道會多久。興許半年,興許一年半載,你......”
他小心翼翼問:“會等我嗎?”
沈梔梔仔細打量他,突然笑起來:“裴沅禎,你何時變得這般不自信了?”
裴沅禎笑。
有之后,他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傻瓜!”沈梔梔他的臉:“我當然愿意等你!一年半載也好,五六年也好,哪怕一輩子,我也愿等。”
說完,眼眶驟然紅起來:“不過你別以為我對你寬容你就可勁兒拖延時間不回來啊,真讓我等一輩子我就......下輩子喜歡旁人去!”
“不會,我會盡快回來。”
“你還得答應我不能傷。”
“這......”
沈梔梔立馬道:“上有一丁點兒傷口我就不嫁了。”
“好。”裴沅禎趕忙保證。
他無奈地磨了磨的鼻尖:“你怎麼這麼刁蠻?”
“那當然,我沈梔梔只想嫁俊俏的男人,你若是一瘸一拐或是傷得半死不活地回來,我才不嫁。”
裴沅禎莞爾。
“梔梔,我想親你。”
“很想很想。”
第127章
連續數日, 裴沅瑾跟明昭公主廝混一,不是打馬球便是游湖,有時候時好幾天見不著他。
但裴沅瑾只要回客棧, 上必帶著人的胭脂香味, 而且還是同一個人。
裴沅瑾這些日去做什麼,跟誰在一起,時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現在外頭人人都在傳明昭公主迷上一個男子, 還為那男子爭風吃醋與三公主大打出手。
此事原委是這樣,明昭公主跟裴沅瑾去賞花, 路上恰好遇到三公主。明昭記恨三公主陷害墜馬一直未能報仇雪恨, 如今狹路相逢又豈會輕易錯過?
是以,故作不小心沖撞三公主的馬車,使得三公主狼狽地滾出來。三公主也不是好欺負的主兒,心虛不敢跟明昭, 便把氣撒在裴沅瑾上。
但裴沅瑾自然不會讓得逞,一手接住三公主的鞭子,笑得顛倒眾生:“三公主脾太大了些。”
那三公主哪里見過裴沅瑾這種風月老手?當即惹得臉紅心跳,叱裴沅瑾放肆, 并讓侍衛將他帶回府置。
明昭又豈會看不出打的什麼主意,分明是看中了裴沅瑾想奪回去當面首。
氣怒之下,當即跟三公主打起來。
皇家公主打架, 等閑人不敢勸, 侍衛們皆躲得遠遠的。而裴沅瑾見慣人為他爭風吃醋, 也習以為常作壁上觀。
事后, 兩位公主雙雙被皇上足, 裴沅瑾不用再陪明昭公主這才得空回客棧。
不過這次回客棧他喝得有些多,踉踉蹌蹌地進屋。四下看了看, 問護衛:“柳拾意呢?”
護衛說:“三爺,柳姑娘已經歇下了。”
“去喊來。”
“是。”
時睡夢中被喊醒,得知裴沅瑾吃醉酒,便穿過去服侍。
端了盆水進去,跟往常服侍他一樣,不急不緩擰帕子幫他臉。
裴沅瑾坐在床沿,目直剌剌地盯著。
“你已經許久沒跟我說話了。”他開口。
時沒理會。
“還在氣我上次失手打你?”裴沅瑾輕笑了下:“我已經跟你道歉,你為何還存著氣?”
“柳拾意,”裴沅瑾倏地將抱懷中:“你要如何才肯理我?”
時掙扎,用力推他的肩膀,見推不過,氣得猛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裴沅瑾發疼,果真放開了。
卻并不惱,反而笑起來。
“我還以為你是個子乖順的,卻不想......這樣就對了。”他說:“這才是你柳大小姐該有的樣子。”
他又把的腰勾過來。
時不慎跌坐在他上:“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總算愿意說話了。”
“裴沅瑾,你放開我!”
裴沅瑾笑得邪氣:“放開你可以,不過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時平靜看向他。
裴沅瑾輕佻地問:“我們多日不見,你可想我?”
時掙扎著起。
裴沅瑾忙抱住:“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了。”
話落,他明顯地到懷里的人短暫地愣了下,隨即又掙扎起來。
“別,我真的想你。”
時不想聽他說這些:“公子喝醉了,趕歇息吧。”
“你陪我,”裴沅瑾語氣幾分無賴,幾分乞求:“你陪我好不好?我現在只有你了。”
不知為何,聽見這句話,時又想起在山里他卷一團的畫面來。
上元燈夜,驚鴻一瞥,至此亂了餘生。本欲與他一世桃源,他卻墮她入地獄無間。
永寧公主戚灼生而尊貴,是建寧帝最寵愛的女兒,在她眼裏,駙馬的作用不過是給她提供一個孩子。她本想選那沒有權勢的狀元郎,最後卻選了出身大族的衛國公世子。戚灼以為兩人會像尋常世家夫妻一樣相敬如賓,誰知這人卻用盡渾身解數,隻為與她更進一步。起初,戚灼並不在意,追逐她的世家子弟何其多,她從未動過情,就算是駙馬在她心中也並無差別。可是後來,矜貴自傲,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永寧公主,會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駙馬手中握劍,大鬧國公府。奪嫡兇險,家宅不寧,長路漫漫,撲朔迷離,卻有一人始終與她並肩而立,生死相隨。“臣此一生,別無二求,隻願公主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