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看來,他應該放棄了沈梔梔。”謝芩說。
“何以見得?”
“我猜他定是來了南汌,聽見沈梔梔被擄的消息居然還能泰然不。”
裴沅瑾勾:“這不正好如了你的愿?”
謝芩瞥了眼他手臂上的傷口,說:“我知你心里有何打算,但勸你收了這個心思。”
裴沅瑾一頓。
“你以為......”謝芩說:“你還是當年叱咤風云的裴三爺?別忘了,你現在是靠我庇護。以你現在的況,只配與我合作,不配與我聯姻。”
裴沅瑾不不慢扔下棋子,淡笑了笑。
.
沈梔梔幽幽轉醒時,發現躺在自己的床上。
懵了懵,問剛進來的婢:“我不是被人擄走了嗎?”
婢說:“公主,說來此事驚險。公主被人敲暈了帶走,幸好殿下及時趕到,是殿下將公主救回來的。”
“哦。”
沈梔梔撓了撓頭,覺得此事莫名其妙,跟做夢似的。
起了個懶腰,懶腰才到一半,就聽見婢在外頭說謝芩來了。
沈梔梔停下,換了裳去花廳見人。
一進門笑嘻嘻地湊過去:“阿兄,聽說是你救了我,阿兄對我真好!阿兄沒傷吧?”
謝芩面淡淡:“你可還好?有沒有哪里不適?”
沈梔梔搖頭:“沒有,就是后脖頸被敲了下,還有點疼。”
“阿兄特地來看我的?”
謝芩點頭,然后道:“后日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去了便知,但在這之前,我有件事代。”
“什麼事?”
謝芩遞過來一張紙,上頭簡短地寫了些容,囑咐道:“把這個背。”
沈梔梔若無其事地接過來,展開看了兩眼:“哦,知道了。”
謝芩一走,沈梔梔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手抖起來。
謝芩居然要背“誓師詞”,若沒猜錯,復國應該就在這幾日。
.
沈梔梔擔憂了兩日,這兩日想出門卻被侍衛們攔住。
謝芩將了。
外頭的事如何一概不知,只從時的口中得知,南汌的百姓緒高漲,人人擁護復國。
而且蜀州已全城戒嚴,只進不出,這更讓沈梔梔擔憂裴沅禎的境。
可不能問,只能干等,等謝芩帶出門。
終于,在第三天,謝芩來了。
他一大早等在門外,還讓婢給作了打扮,將的發簪卸下,換了輕裝鎧甲。
沈梔梔被人推著出門,見了謝芩,他目只是淡淡地審視了兩眼,然后示意上馬車。
上車后,沈梔梔問他:“我們要去哪?”
“到了你便知。”
謝芩對的態度突然變得冷淡起來,此前的兄妹誼他懶得再裝了。
沈梔梔也清楚,復國在即,他恐怕已耗盡耐心。
一路上,心里打鼓,也不知會將自己帶去何。
想掀簾瞧一瞧,然而才作就被謝芩攔住。
“勸你莫往外看。”
“我看都看不得?”
謝芩笑了笑,卻笑意不達眼底,骨悚然。
沈梔梔心下發憷,安靜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晃晃、七拐八拐,似乎經過一座吊橋。
因為聽見有人在外頭說“下橋”,然后是一陣鎖鏈嘩啦啦的聲音,聲音停后,馬車才駛過去。
如此,又過了半炷香,馬車停下來。
外頭侍衛道:“殿下,到了。”
謝芩率先下馬車,然后喊:“姝兒,出來!”
沈梔梔忐忑出去,放眼眺,頓時震驚。
眼前是一山坳,山坳中央的平地上,麻麻地站著鎧甲士兵。
他們手持長矛,神肅穆,見兩人下馬車來,排山倒海地齊聲高呼:“殿下千歲!公主千歲!”
呼聲在四周山嵐,回音陣陣,氣勢磅礴。
在他們的高呼中,謝芩牽著沈梔梔,一步一步登上高臺。
他玄大氅迎風獵獵,氣勢如山,說出的話令所有士兵振。
他說:“看!這就是聞嘉皇后的公主!”
他說:“上天助我南汌再起!南汌必勝!”
士兵們跟著高喊:“必勝!必勝!”
沈梔梔站在高臺上,風刮得臉疼,心底如千斤沉重。
在謝芩的安排下,像個木偶似的背了那份“誓師詞”。
背完后,哭了。
第一次深刻會,自己是南汌的公主。
也第一次明白,自己居然要跟裴沅禎為敵。
不!不想與他為敵!
蜀州土地上生長的是南汌的百姓,所有的一切只是謝芩的謀,只是謝芩自私的\。
可這些人卻被他慫恿,被他蠱,皆不知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螭虎軍的鐵騎踏在腳下。
這一刻,仿佛聞嘉皇后的魂魄,到了沉重的悲痛。
想,若是聞嘉皇后在此,定不會忍心看南汌的百姓們送死,而只想讓他們安安穩穩地活下去。
.
隔了幾日,在十月中旬的某一天,謝芩果然反了!
一夜之間,他帶人將蜀州知府平,然后把“蜀州知府”押上城墻,在所有圍觀的百姓們面前,慷慨激昂地說:“今天,我南汌皇室九皇子宇文淵,在此斬殺大曌狗!還我南汌百姓一片明凈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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