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發呆時,一個人闖了鏡中,衝他拋了個眼。
沈岱低頭假裝洗手,尤柏悅湊到他旁,笑著說:“不錯嘛,予哥從來不陪任何人買服,這種無聊的事,能用錢打發的他才不浪費時間。”
“我服髒了。”沈岱淡漠地留下這句話,轉就要走。
尤柏悅閃擋在他面前,一臉無辜又委屈地說:“你幹嘛總對我這麼抗拒啊,好像我要對你做什麼一樣,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
“你為什麼對我興趣。”沈岱反問道,“我威脅到你了?”
尤柏悅一愣,笑道:“談不上,其實我還真的希你能搞定予哥呢,水不落外人田嘛,你機靈一點,我可以幫你哦。”
“不用了。”沈岱皺眉看著尤柏悅,“我不想和你、你們,有過多集,我覺得我表達的很清楚了,你再這樣就太不禮貌了。”
尤柏悅失笑道:“哦,我不禮貌,你能把我怎麼樣嘛。你這個人真是不識好歹,難道你不想得到予哥的標記?別裝,我才不信呢。”
沈岱反諷道:“你都得不到的東西,反覆提來幹嘛,執念嗎。”
尤柏悅瞪起眼睛,忿忿道:“你不僅不識好歹,還不自量力。跟頂級alpha玩兒,你要錢要名要利都行,只要有本事,得到標記也不是沒可能。但你就很可笑,你想要。”
“你可能才有妄想癥,我沒有……”
“頂級alpha是沒有的。”尤柏悅死死盯著沈岱,眼中漸漸浮現清晰的,“他們的人生理念可以匯總一個字——贏。”
第二十八章
從這頓晚餐的談話中,沈岱了解了一點三人的長歷程。尤柏悅和瞿承塵同歲,在上高中之前都是同班同學,自然更親近些。隨著青春期時第二別的特征越來越明顯,加上出國留學,讓三人在分開幾年後不再那麼稔。
而瞿末予和尤柏悅的婚約也是基於企業合作之上的條款,並不是沈岱想象的從小就定下的,從他們的言辭中,沈岱猜出了多年在走下坡路的尤家到底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瞿末予——探礦采礦權。
國家早在十五年前就停止給私營企業發放相關資質了,以前給出的每三年就要經歷一次國土資源、規劃、環保等多個部門的審查和評估,不合格就要收回,現今還擁有完備證件的資質,價值是難以估量的。
尤家因為一個戰略方向上的重大失誤,錯過了在礦產領域的技發展,導致自己失去了國際競爭力和大部分市場,如今價暴跌,負債累累,但尤家的資產依然十分可觀,多年積累下來的礦源、人才、技、設備和資質,令行業很多公司虎視眈眈。
出於對戰略資源的保護,尤家的並購必須完全排除外資企業,而有能力吃下這麼大的盤子的公司屈指可數,最終的競爭落在一家國企和星舟之間。從政策風險角度,尤家更傾向於國企,但從利益角度,星舟能給更多錢,尤家所擁有的某些礦種的資質,剛好是星舟缺失和想要開拓的,為了頂著上面的力贏得這場重要的並購,鞏固兩家的關系,才需要靠婚姻來獲得更多合理和信任。
這些信息在網上早有很多業人士分析過,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瞿末予聯姻的對象已經從尤柏悅換了沈岱,而沈岱也是從他們的言談中確認了這段婚姻真正的目的。
目前複雜的並購還在進行中,顯然,落錘的那天,就是他和瞿末予離婚的日子。
當聊到和並購相關的話題時,尤柏悅很自然地收起了那種仿佛無時無刻在釋放魅力的狀態,十分關心整個合作的進展,且說話條理清晰,有相關知識儲備,顯然並不是隻懂得時尚和樂。
沈岱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想著方才在洗手間尤柏悅說的那番話,或許,這個人比自己認為的更加聰明、清醒並富有執行力,至,他肯定比自己了解alpha。
沈岱不著痕跡地瞄了瞿末予一眼,這個在任何時候都閃耀著的人,這個讓無數人著的人,未必是沒有,只是能牽其的人,還沒有出現。
吃完飯,尤柏悅和瞿承塵拉著手走了。倆人看起來就是一對熱中的小人,瞿承塵會給尤柏悅剝蝦,尤柏悅會喂他,但就是這些無可挑剔的親熱勁兒,讓沈岱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覺得倆人像在演戲,也不知道是演給別人看,還是演給彼此看。
不知道瞿末予看著倆人恩的樣子作何想,畢竟那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喜歡和想娶的人。將心比心,瞿末予會否和他一樣因而不得到痛苦?
瞿末予回了幾條信息,然後抬頭道:“走吧,回家。”他看來若無其事。
沈岱也沒說什麼,他在起離席前,最後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原來這一晚他應該坐在窗邊,坐在瞿末予對面,一邊欣賞繁華的不夜城,一邊和喜歡的人共進晚餐,無論心裡有多隔閡,他還是會為了那片刻的夢境而欣喜,可惜……以後這樣的機會,恐怕再不會有了。
回到車上,瞿末予開口問道:“尤柏悅在洗手間和你說了什麼吧?”
“他說我應該打扮得好看些。”沈岱已經想了半個晚上,怎麼回答瞿末予必然會有的提問,總不能說尤柏悅和瞿承塵都想幫我搞定你,得到你的標記。
瞿末予失笑道:“打扮得好看些,做什麼?勾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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