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天中,其實大多數時候他是有記憶的,他只是恥於回憶,本能地逃避。
他記得恆叔第一次來,是送安全套,蘭姨第一次來,是送止咬,瞿末予曾撞擊他的生腔,弄得他很疼,那是alpha在she前的一種本能衝,想要進生腔結,播種下一代,但瞿末予絕不可能這麼做,無論是安全套還是止咬,都是為了防止“衝”,防止和他產生真正的連接。
瞿末予只是需要他做一個隨取隨用的床伴,他從頭到尾都很清楚。
晚上,瞿末予來到了沈岱的房間。沈岱鼓起勇氣,主去抱住他,踮起腳去親他,倆人從門邊一路吻到了床上。
清醒狀態下的,原來同樣會無盡地沉淪……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沈岱一上午都哈欠連連。
昨晚瞿末予隻做了一次,但alpha的能太可怕了,他又累又困,早上差點又遲到。
正在核數據的時候,沈岱聽到實驗室門外有些響,他過窗戶向外看去,一群人正從門口經過,他看到不悉的影,有研究所的人,也有集團那邊的人,還有一個他最不想看到,卻因為優越的高和相貌無法忽視的人——瞿承塵。
沈岱知道瞿承塵是要去參觀跟化工業務有關的實驗室,不會來他這裡,但還是往資料櫃後面躲了一下。他雖然記恨瞿承塵兩次招惹他、刁難他,卻也知道他拿一個頂級alpha無可奈何,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
沒想到半個小時後,辦公室主任敲開了實驗室的門,帶著那群人走了進來,殷勤地說:“沈工呀,瞿總說也想來這裡參觀一下,你不忙的話手頭的活兒先放一放?”
程子玫不在,沈岱作為這裡唯一管事兒的,本推不了,他的目快速掃過似笑非笑地瞿承塵,客氣地說:“瞿總好,各位領導好,不嫌棄的話,我為各位講解一下我們在做的工作吧。”
沈岱帶著他們在實驗室裡轉了一圈,講解完畢後,又派了幾個實習生去給有問題的人解。
“沈工,又見面了。”瞿承塵信步走到沈岱面前,笑得十分得,“上次的事,我對你不好意思的,聽說你後來都去醫院了。”
“沒什麼事兒,我是那段時間加班太多,有點累而已。”沈岱鼓起勇氣直視著瞿承塵,起碼在這麼多人面前、在自己的實驗室裡,他是有底氣的,“瞿總並沒有影響到我。”
瞿承塵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就好,不然,我又是質疑了你的演講容,又讓你到信息素的影響的話,覺好像在欺負你。”
“我也不喜歡‘欺負’這個詞兒的,顯得我們像小學生。”沈岱皮笑不笑地說,“但是你們兄弟之間鬥法,你總拿我撒氣,這種行為該用什麼詞來定義呢?”
瞿承塵的眼中閃過訝異。恐怕在一個頂級alpha的長歷程中,至在完全分化以後,就沒有見過敢挑釁他的omega,頂級alpha作為叢林中的王者,絕大多數時候只會從omega這裡得到順從。尤其是眼前這一個,此前一直表現得安靜乖訓,哪怕外形不太像omega,但跟尋常的omega並無二致,因而當他從沈岱眼中看到明顯的怒意和嘲諷時,他產生了一種懷疑,懷疑這個omega的“安靜乖訓”,不是對他,只是在瞿末予面前的表現。
第二十章
瞿承塵失笑道:“你還真是有意思。”
“瞿總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去找那個跟你同量級的對手。”
“激我?”瞿承塵表玩味,“你在我大哥面前溫順的,原來是有爪子的。”
“他是我老板。”
“別裝了,你以為沒人看得出來你喜歡他嗎。”
沈岱將手揣進了實驗服的兜裡,冷冷地看著瞿承塵:“你怎麼知道的,我演講的時候說了?”
“你自以為藏得好罷了。”瞿承塵雙閉環,臉上帶一抹壞笑,“三年前的那次實驗室事故,有一個omega突然發,就是你吧。”
“……”
“他把事下去了,但我還是查到了。結果三年後,你又在他面前發,也未免太‘巧合’了。”瞿承塵挑起眉,“這次你得償所願了嗎。”
沈岱的手在兜裡握了拳,如果可以不考慮任何後果和勝算的問題,他真想現在就揍瞿承塵:“你是在暗示我是故意的?”
“我覺得一個能進研究所的人,應該足夠聰明,不會做不計後果的蠢事,可這一前一後的兩次……”瞿承塵嘲弄地說,“‘緣分’?”
沈岱在心裡大罵瞿承塵無恥,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演講時的刻意刁難,自己又怎麼會出現不良反應,他沉聲道:“瞿總還有其他問題嗎,不如問些專業相關的,我還好回答。”
瞿承塵笑道:“當時,他為了安你,給了你一個臨時標記吧?你是不是很想要一個真正的、永久的標記?”
沈岱瞇起眼睛,強忍著怒意。
“沒什麼好不承認的,哪個omega不想得到一個S級alpha的標記呢,可惜他不會給你的。”
沈岱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來。沒錯,每一個omega都想得到心之人的標記,未必關乎繼承人和財產這些現實條件,因為這世上也有很多很多omega,最想要伴隨著標記得到的僅僅是與忠誠的承諾。只是,沒有一個頂級alpha會相信的,在他們的世界觀裡,標記與毫無關系,而是一個蓋在獨家繁衍權和財產分隔合同上的公章,讓他們甘願簽訂合同的那個omega,一定提供了力極大的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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