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聽了這話就抹眼淚,“你說不治就不治了?那你說你這樣子,讓我帶著你媳婦和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活?就算不能好,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了,好歹一條命留著,將來孩子也有個爹可以。”
婆子兩個你哭我也哭,一時間倒是忘了跟著一起進來的夜溫言和夜飛舟。
夜溫言也無所謂這個,只管湊上前去看那大牛的,還拿了一塊帕子,輕輕地將敷在上面的藥給抹去一些,出流膿的傷口來。
大牛覺到疼,這才發現有一個極好看的姑娘正盯著自己的瞧。
這可把他給瞧得不好意思了,趕拿了邊上的被子,想把給蓋上。
夜溫言卻擋了他一下:“不必在意,我懂些醫,你只管把我當大夫就好。”
說罷,繼續將上面敷的藥往下:“婆婆留我們借宿一晚,我們心中激。正好你這事兒我也是趕上了,全當是我謝過婆婆的留宿之恩,順手把你給治一治吧!”
說完,又轉頭對那婆婆說:“打一盆溫水來,要先將他的膝蓋清洗一下。”說完又對大牛道,“之前的藥不能再敷了,那藥沒什麼用,非但治不了傷,還會捂著你的傷口不風,導致發炎。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給你們開的方子,本一丁點藥效都沒有。”
大牛聽這樣說,便覺得這姑娘應該是真懂醫的,因為那藥他用了好幾日了,不但不見好,還越來越不好了。
原本他連等死的心都有了,這會兒聽夜溫言說得頭頭是道,便覺得自己興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便趕跟還愣著的婆婆說:“娘,快去打水啊!”
婆婆這才反應過來,趕跑出去打水,大牛想要坐起來,試了幾次都沒功。
夜飛舟就跟他說:“你且躺著吧!傷這樣不宜挪,想起來也得等過幾日再說。”
大牛一看到夜飛舟就愣了,瞬間就覺自己可能是遇著了神仙,這是不是就是話本子里說的神仙和仙嘛?他們來到人世間,走進尋常百姓家的屋子,給這個家里帶來糧食和棉,讓貧苦的人家從此以后足食。
對,一定是神仙,要不然怎麼可能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不管是男的還是的,都好看的和畫里的一樣,除了神仙,凡人哪會有這等仙姿!
愣神兒的工夫,婆婆回來了,媳婦桂娘也回來了。
那桂娘一進來就給夜溫言跪下了:“不知姑娘竟還懂得醫,謝謝姑娘愿意救治我的丈夫,桂娘沒什麼本事,也沒有銀子,就只能給您磕幾個頭了。姑娘若不嫌棄,來世做牛做馬,桂娘也會報了您這大恩大德。”
夜飛舟趕手把人給拽了起來,然后就聽夜溫言說:“我這還沒開始治呢,你跪得也太早了。等我真把你男人的給治好了,你再跪我也不遲。”
大牛也說:“對,對,到時候咱們一起跪。這是神仙,娘,媳婦兒,咱們這是跪神仙呢!”
夜溫言是沒明白這神仙是打哪來的,夜飛舟卻從他剛剛一看到自己時那個眼神兒,多多猜出一些來。這讓他好生無奈,早知道就易了容,也省得這些麻煩事。
婆婆把端來的溫水放到榻上,桂娘一見夜溫言這架式是要給大牛膝蓋,趕就要上前來幫忙。結果兩個月的子突然一陣干嘔,讓不得不又退了回來。
婆婆抹著眼淚無從下手,最后,給大牛清洗膝蓋的活兒,落到了夜飛舟手里。
其實夜飛舟做這些事是非常習慣的,他在江湖十幾年,什麼樣的傷沒見過。腸子從肚子里掉出來,他都能再給塞回去,何況只是區區斷。
很快傷就已經清理好,婆婆將第四盆水端出去,再回來時,就看到夜溫言手里拿著一只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枚藥丸遞給了大牛。
“吃下它,只吃一顆就可以,剩下的我再給你敷到上去。你這膝蓋是碎骨折,普通的藥肯定是醫不好了。我兄妹二人從京都來,這藥也是自京都帶出來的,相比天水城這邊,肯定是京都的藥效會更好一些。”
一邊說一邊又從瓶子里倒了兩顆藥丸出來,取一些溫水將藥丸化掉,再跟桂娘要了干凈的布條,把布條浸在化開藥丸的水里,浸了,再敷到兩邊的膝蓋上。
“明日一早疼痛就可以減輕,三日之后骨碎之開始自行恢復。大約一個月以后,你就可以下地走路了。藥不用換,只管七日之后直接去除就好。”
給大牛用的是時玄醫館里的藥丸,是擺在藥柜子上鎮店用的。
臨出門時又做了一些隨帶著,本是想著自己保命,中途給過云蕭一些,讓他拿著去救封昭蓮。后來云蕭說沒用上,因為封昭蓮在蘇原混得風聲水起,除了沒辦法往外送消息以外,生命安全是能夠保證的。
沒想到手里的這些,竟是給這大牛用上了。
這怎麼說呢?就是緣分吧,或許命運就是這樣的安排,讓有這一番遭遇,讓大牛有這一番造化。縱然他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這造化也是老天爺給的。
夜溫言下的醫囑很平常,既沒有說不讓他吃什麼,也沒說讓家人再去抓什麼藥。似乎就是吃一顆藥丸,再敷兩顆藥丸,這雙就能好了。
這讓婆婆和桂娘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可是大牛相信,他還跟母親和媳婦兒說:“仙的醫是不需要質疑的,說能好,那就一定能好。還有,你們快來看我的,是不是已經不流了?”
他這麼一說,婆婆和桂娘也發現了,原本流流膿,連敷藥都沒用的膝蓋,這會兒竟是清清爽爽的,一點都沒有再流出來。就好像那兩顆藥丸化了水的藥力非常強悍,直接把給了回去。
婆媳二人這才反應過來,夜溫言真的是大夫,而且還是神醫,說不定真的是仙。
不然怎麼可能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姑娘呢?
二人又要跪下磕頭,夜溫言拉了二人去一旁寒暄,夜飛舟卻在大牛的邊坐了下來,看了一會兒他的就問:“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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