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來的人都這麼臟？不洗臉不漱口就往外走？這也太惡心了吧？虧們還覺得這幾個人長得好，特別是那個白男子更是俊，一大早就地過來想多看幾眼。誰想竟是這種生活習慣，太讓們失了，老夫人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親戚。

惡心的親戚一心往前院兒走，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理會下人們想什麼。

被封昭蓮霸占了一夜的媳婦兒這會兒終于又回到師離淵手里了，師離淵拉著說什麼都不肯放心，微微低頭小聲同說：“我瞧你神頭不大好，昨夜沒睡實？”

夜溫言嘆氣，“這種況這種地方，怎麼睡實啊！”說著敲了敲頭，“頭疼。”

他二話不說，一個法訣丟過去，夜溫言立時清明了。

“咦？”微微驚訝，“這種法你居然還能用？”

師離淵也“咦”了一聲，“聽你這意思，你用不了了？”

點頭，“確實用不了。昨夜我還試過元神出竅，結果別說出竅了，出個被窩都費勁。現在我的法就只剩下能給自己和他人做個清潔，溫茶水也是可以的。可是為什麼你行？”

師離淵了膛，“阿言，本尊怎麼說也能比你強一點。”

“比我強嗎？”有點兒不愿意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畢竟事實擺在眼前了。“行吧，你比我強這很好，你還能使用更多一點點法這也很好，至在遇到事的時候，我們不至于用武功拼了。昨晚我還在跟封昭蓮琢磨你會不會武功的事，我想著你應該是不會的，畢竟從小就去修靈了，這樣的話如果遭遇到危險，那就得我來保護你，就像我們的初遇。”

師離淵失笑，“阿言，你竟以為本尊不會武功？”

“你會嗎？”也驚訝了，“你居然是會武功的，我竟不知道。”

“會一些。”師離淵笑笑，抬手攬了的肩，“時什麼都學了一些，后來天地靈氣消失，為了以防萬一，我也學了一些，一來二去的也算不錯。或許比你那二哥是不如，但是比權家那幾個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封昭蓮在邊上聽了這話就嘆：“阿言，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原來你們家男人什麼都會。”

一路說著話到了前院兒，遠遠就聽見管家在訓人——“讓你出去數數尸你怕什麼？每天早上都要有人出去數尸，再去報府來收尸，怎麼別人行你不行？”

被他訓的是個小廝，這會兒也是一臉的委屈：“不是我不行，是到了今日誰都不行了！前些日子那都是著頭皮去做的，但一天一天總是這樣誰能得了？萬一那個惡魔還沒走呢？萬一我一出去就被他殺了呢？今天跟昨天不一樣，昨天跟前天也是不一樣的。惡魔不會收走，他只會一天比一天變本加厲，所以昨天有人敢出去，今天就沒人敢了！”

“他說得有道理。”封昭蓮小聲說，“蔣家肯定有貓膩，要不然為何不拋尸在別？”

夜溫言也知道蔣家有問題，可關鍵是連蔣家人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有什麼問題。

管家很生氣，他告訴那小廝：“今日你要是不去，那就離開蔣家，到外面自生自滅去吧！”

那小廝也是個有脾氣的，當時就道：“離開就離開！自生自滅也比留在蔣家強。人家天天往蔣府門外扔尸，分明就是沖著蔣家來的，所以留在蔣家才危險。”

管家冷笑一聲，說：“那就走吧，離開蔣家。但是我提醒你，你是死契奴才，你人可以走，但是契拿不走。死契奴才沒有契是出不了秀山縣的，你就只能待在秀山縣里，那生死可就由不得你自己了，甚至可能都沒有能收留你的客棧。”

那小廝一聽這話就泄了氣，死契奴才就是這樣，主家本不會給你背叛的機會，你就是想跑都跑不出這座城。罷了，他嘆了一聲，“我去，可是能不能等太出來的？”

“等太作甚？”管家很生氣，“下了這麼多天雨，就沒見過晴天，太是不會出來的。”

“可是太不出來氣重，我害怕。”那小廝看來是真害怕，哆哆嗦嗦不想出門。

夜溫言見狀就往前走了幾步，開口道：“我替他去吧！”

“你？”管家一愣，轉頭看時就覺得這姑娘眼，很快就想起昨晚去看蔣秀時遇到了湯氏，這不是跟在老夫人湯氏邊的那些親戚麼。“別胡鬧了，快回后宅去。”管家對夜溫言說，“你們是老夫人的親戚，這種事不該由你們來做，快回去吧！”

夜溫言笑笑，“主要是你的人不愿意做，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接了。行了，把門打開，趕看看外面什麼況。聽說尸是一天比一天多的，你們猜猜今天有幾？”

管家心里陣陣發慌，也不知道為何，就覺得一看到面前這個小姑娘他就害怕。但這就是個從來沒見過的小姑娘，十五六歲模樣，有什麼可怕的？于是他就覺得自己怕的可能是外面那些尸，怕的是被這小姑娘說中了，今天比昨天更多。

他沒心思再想別的，親自上前開了府門，然后立即退后，生怕府門外有危險。

夜溫言三人倒是沒什麼忌諱，如平常行走一樣走出府門外，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兩尸。

尸跟昨天描述的一樣，子和頭是分開的，師離淵檢查了傷口說：“不是刀劍這樣的利，像是用極細的繩子割段的。細到什麼程度呢……嗯，蛛那般吧！”

封昭蓮都驚呆了，“蛛殺人？天底下有那樣的高手嗎？你二哥行不行？”小聲問。

夜溫言搖頭，“不知道，從來沒問過。不過那樣的高手也不是沒有，至我就可以。”

師離淵跟了一句：“本尊也行。”

封昭蓮就不想說話了，開始向四周看，看了一會兒就看到從遠走過來的云蕭。

往前跑了幾步，主問道：“你這是從哪里回來？”

云蕭臉上有些茫然，想了一會兒才道：“就在離蔣府不遠的地方。我查了一夜，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就想回到蔣府門口等著那人出現。結果還沒等到府門口，忽然就迷糊了一下。我覺得也就迷糊了一下下，因為我迷糊之前是站著的，醒來的時候也是站著的。如果真的暈了很久，人不可能一直保持站立的姿勢。但事實上，我可能真的已經暈了很久，至也得有小半個時辰。因為暈之前天是黑的，等我醒來，天已經亮到現在這個程度了。”

封昭蓮皺起眉，半晌才又問他：“有沒有傷？”

云蕭搖頭，“放心，沒有。”

“那就好！今晚不用你出去了，就在府里待著。”拽了云蕭一把，兩人一起回到夜溫言邊。這時夜溫言正在跟蔣家的下人問話，說：“你們認識這兩個人嗎？”

之前不愿意出來那個小廝這會兒膽子大了些，一來天更亮了，二來這麼多人在一起，他也覺得心里有底。于是趕跑上前看了看，不一會兒就指著其中一尸道：“這個人是茶館說書的先生，據說從很年輕的時候就在茶館說書，已經說了大半輩子了。至于另一個……”

他又瞅了一會兒，還手去撥了一下頭顱的頭發，然后“呀”了一聲——“這不是破廟里的老花子麼！是咱們秀山縣花子的頭頭。”說完又往四周看看，然后嘟囔道，“今天怎麼只有兩尸？按理說不是應該一天比一天多才對嗎？”

夜溫言接了一句：“興許是他要殺的人已經不多了呢！”

封昭蓮順勢就問：“那他究竟為何要殺這些人？這兩尸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在場眾人全都搖頭，不可能有關系，一個茶館兒說書的，一個破廟里的乞丐頭子，他們能有什麼關系？那小廝又說：“以前扔過來的尸，也沒看出來有什麼關系啊？認識肯定是認識的，畢竟都是一個縣的，秀山縣一共就這麼大地方，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人都眼。但要說有什麼關系，那是真的沒有啊！這位姑娘，你是外來的，都說旁觀者清，你給旁觀旁觀，看看這其中究竟是什麼道理。”

夜溫言搖搖頭，“我不知是何道理，但尸扔到蔣家門口，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說著話，忽然看向管家，勾著角說了句，“你說，是不是？”

管家一愣，“什麼意思？為何要我說？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簡直胡鬧！”

夜溫言冷哼，“是不是胡鬧，你自己心里有數。如果有人做了傷天害理之事，被傷害之人又位高權重，你說他會不會展開一切手段去報復？如果那傷天害理之事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你說他會不會想要一整個秀山縣來為他們家陪葬？管家，回答我的話！”

管家的腦子嗡地一聲炸了起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