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早上肅王府的人說,夜溫言就是用一把匕首扎進了心窩子,把自己給扎死了。
這破就是匕首扎出來的吧?
眼下證明夜溫言的確自殺過的證據都還在,人卻為何還活著?
這事兒實在邪乎。
老夫人靠回椅子里,氣勢明顯不足了。“究竟出了什麼事?你說!”這一句是問夜溫言的。
夜溫言滋滋地站起來,還給老夫人行了個標準的禮,然后一臉激地道:“原以為家里把三姐姐也送嫁肅王府,還頂了我正妃的位置,是要表達對我不滿,我還生氣的。如今才知竟是為了保護我!溫言謝謝祖母。”
老夫人聽懵了,這什麼意思?什麼時候要保護這個丫頭了?
可話不能這麼問,畢竟是祖母,有些話不好太明著說。
于是只能又問了一遍:“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夜溫言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肅王府把三姐姐給退回來了,嫌傷了臉變丑八怪。要不怎麼說男人都不靠譜呢,媳婦兒變丑就不要了?不就是難看點兒嘛,以后不看就行了,肅王府那麼多院子呢,隨便騰一個住唄,非要給攆回家,簡直就是不把我們將軍府放在眼里。真是太謝謝祖母沒把這麼個玩意塞給我了,我可不要。”
老夫人做了個深呼吸,本意是想把火氣下去,結果沒住,還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君桃趕給老夫人順背,同時也求著夜溫言:“四小姐快別說這樣的胡話,老將軍和大老爺接連過世,對老夫人打擊太大了,子不住的。”
夜溫言不解,“我說胡話了嗎?難道祖母不是真心疼我?還是說把三姐姐嫁過去,實際上是為了辱我?不能不能,從前祖父在的時候就常常夸贊祖母雖然為人嚴肅,但卻是真心實意為我們這些孩子好,總不能是祖父也錯了。”
君桃還要說話,老夫人狠狠扯了一把,君桃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閉了。
夜溫言點頭,“這就對了嘛,你是祖母邊的一等丫鬟,可不能隨便說話,會敗了祖母的名聲。”說到這兒,突然話就頓住,一只手掩住口,一臉的驚訝,“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以為祖母只疼我不疼堂姐,不是個合格的長輩?”
一邊說一邊又看向夜景盛,嘆了口氣,“說的也是,二叔是次子,又不是當家做主的那個,可能在祖母心里就略差了那麼一些。但祖母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對三姐姐不好!今兒這事兒太大了,說好聽了是祖母心疼我,說不好聽了,那就是把三姐姐往火坑里推。君桃你說得對,我不能再當著二叔二嬸的面說祖母對我好了,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二叔二嬸該對祖母有意見了。看把祖母給急的,這都要上不來氣兒了。祖母您放心,我不說了,二叔二嬸不會記恨你的。”
老夫人已經氣得開始翻白眼了,君桃更是直接就跪下,磕著頭說:“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說話,老夫人您可千萬別著急,子要。”
下方,夜溫言又補了句:“二叔是祖母親生的吧?三姐姐也是二叔親生的吧?你們別多想,我就是好奇,畢竟誰家老人也下不去手這麼坑親孫的,這不是豺狼虎豹麼!”
老夫人開始倒氣兒,眼瞅著就要不行。明明最開始還是假模假式在謝的,這怎麼說著說著就了豺狼虎豹了?不想當豺狼虎豹,可又確實坑了夜溫言,真是讓人上火。
夜景盛嚇得沖過去掐人中,好不容易給掐回來了,正準備喝斥夜溫言,結果夜溫言的聲音又幽幽傳來:“就算真不是親生的,眼下這種時候也先把婚事放放吧,畢竟誰家姑娘也不想嫁給個太監。”
老夫人臉都青了,就覺得自己要不住,現在要麼真暈要麼吐,反正就這麼清醒著聽夜溫言說話,一句都忍不了。
可夜溫言最后拋出來的這個話,信息量又實在太大。太監?這說的是六皇子嗎?六皇子怎麼可能是太監,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抓著夜景盛的手,哆哆嗦嗦地問:“景盛,你來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夜景盛也要氣迷糊了,他現在就想一刀再把夜溫言給捅死一回,要不就拿個針線把給上。可惜哪樣他都做不了,他只能把今晚發生在肅王府門口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老夫人聽。
二夫人蕭氏整個人都在哆嗦,打從夜溫言跟老夫人說話開始,每一句話都像在拿刀剜的心。幾次想站起來死夜溫言,都讓已經趕回來的錦繡給按住了。
蕭氏氣得眼睛發紅,咬著牙問錦繡:“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錦繡小聲勸:“夫人一定要忍著,忍過這幾日您就是當家主母了,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讓四小姐給繞騰進去,到時再落個苛待孤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蕭氏閉上眼,盡可能地勸自己平心靜氣。
只是再怎麼努力,的那顆心,還是因為夜溫言的回歸,蒙上了一層揮不去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