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手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看宋瑾的表現很不錯,就沒手。
不過皇上既然開口了,沈倒也不至於晾著人家。
說完這話,他就往宋瑾的方向走了兩步,然後用還算客氣的語氣對皇上說:“沒有別的事,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難得進宮一次,自然不可能就這樣離去,他們反複提及這句話,不過是想讓皇上快點說清來意,並且給他一個發火的機會。
原以為這次進宮隻用挨罵,誰想還得接著給皇上遞罵他們的理由?
這皇上實在是太難伺候了,原本不想見他的時候,見針的惡心人,如今倒是站在他麵前由他罵,他卻什麽也不做。
沈心中這樣想著,麵上也並未掩藏自己的煩躁。
皇上抬手捂住自己的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深吸兩口氣,才調整好自己的緒。
“你們都先退下吧。”
他本意是揮退屋旁人,但宋瑾聽到他這話,下意識跟著那些往外走的宮人離去。
說完這句話,皇上就喝了杯茶水,想著火氣,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宋瑾拉著沈,已經要離開了這裏。
直接將手上的杯子摔在地上,他終究還是沒有製好自己中怒火,扯著嗓子吼道:“你們兩個給我留下來!”
沈腳步一頓,扭頭看著盛怒的皇上,心想自己剛才倒是沒想這麽多。
他隻是看宋瑾向他出手,然後握住了而已。
“皇上留臣弟,還有旁事要說?”
按照份,沈在皇上麵前確實能自稱臣弟,但是他本沒有和皇上說話的機會,旁人也不會提及這件事。
所以皇上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心中自是不滿:“我說過,你不是我弟弟,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聽到這話,沈倒是不意外,他隻是在心中慨一句,皇上果然還是沒有放棄上次那個荒謬的觀念。
他想著事總算是往正常(大概)的走向發展,心中才鬆一口氣,一如上次,反駁皇上這句話:“先帝所賜,臣不敢不從,難道皇上是想違背先帝的旨意嗎?”
皇上聽到這話,沉默片刻。
並未就沈所說的這個話題展開討論。
“你是我和宸妃的兒子,這一點不容置疑,當時滴認親的結果你也看到了!你若是不信,如今我們父子二人也可以滴相認。”
宋瑾這個時候還在拉著沈的手,聽到皇上這番話,歎息一聲:“陛下,我先前已經和你說過了,所謂的滴認親完全就是謬論,而滴骨認親更是稽至極。”
那麽多年過去了,骨早就消失,誰滴都能被認啊!
宋瑾覺得自己賞賜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但是看皇上這樣子,顯然是沒聽進去說的那些話。
皇上不滿的看了眼宋瑾:“這裏哪有你的份?”
宋瑾翻了個白眼,本來也沒打算搶戲,但皇上這話說得讓無語,一不留神,就開口反駁了起來。
實在是下意識的反應,本意還是想要將這件事由沈來做的。
畢竟這樣效果更好。
沈拱手作揖,不卑不:“皇上贖罪,但臣之妻所言並無不妥,你這番話未免太過荒謬。”
皇上看著沈這副模樣,心中多有不滿,一聲冷哼,直接將手邊的瓷杯給砸了。
兩次摔杯,卻都避開了沈的方向。
宋瑾看了眼自己黛擺上的水痕,心想若是演戲,未免太過細致。
“朕知道,你不願意讓朕重修韶華宮是擔心你母後承太多的罵名,但是這是本該有的殊榮,在這件事上,我不會做出任何讓步。”
“別再在人前說那樣的話了,會讓人覺得你不孝順的,現在收手,一切還來得及。”
皇上話裏的意思……
沈麵一變,心想這應該隻是在威脅他吧,他怎麽可能將自己這荒謬的想法宣之於眾,對天下人說自己是他那個死了二十多年的三皇子?
他一直沒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便是因為認定了皇上不會將這種事對旁人說。
就算有一點人知道這種事,對他而言也隻是小麻煩。
但若是他真宣之於眾,到時候謠言愈演愈烈,假的也得了真的。
他便是如此。
雖說皇上可能未必能想到那些事,但隻要他表明自己的想法,當年那些為了討好他而貶低於他的人,也能轉頭將這件事傳播出去。
旁的事他們總是能辦毀,但這件事稱得上是看家本領,自然能將其辦好。
沈這樣想著,心頭一凜。
他絕對不能被皇上用這件事拿住,連被他看出異樣都不行。
“皇上說笑了,本就不是真的,你非要無中生有,豈不是天下之大稽?”
“而且這種事傳出去,才是真正敗壞了宸妃娘娘的名聲吧,虎毒尚且不食子,當年隻是喪子還好說,若是棄了親生子,到時候世人眼中如何看?”
皇上聽到這話,麵一沉,倒是難得將沈的話聽了進去。
“當年我隻是個皇子,外麵兵荒馬,出了差錯很正常,這和宸妃有什麽關係?你可別說話,到時候招來禍端,可就不妙了。”
沈並未將皇上的威脅放在心上,眼見皇上這般在意宸妃,心中鬆了口氣。
他笑著對皇上說:“皇孫寶貴,宸妃的疏忽自然得落在的上,而且當初的事若是論起來,應該有不人能回想起來。”
“是宸妃娘娘對眾人說親眼看著孩子咽氣的。”
雖然沈不是很注重這件事,但畢竟和自己扯上關係,而且還是俞氏的姐姐。
所以那次離開皇宮後,宋瑾去俞氏那裏探尋消息,而他則是讓攬山閣的人詳細調查了一下宸妃,得出了一些算不上重要的報。
是個已經死了十多年的人,雖說見過的人都不能忘記的容,但旁的事,便沒多知道的了。
宸妃畢竟是皇上的妃子,若是旁人了解過多,反倒是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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