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對皇上的了解也算不，他並不相信皇上能有這麽湛的演技，思索一番，他隻能得出一個有些荒謬的結論。

皇上如今這個況，大概是傻了吧。

若是不傻，他沒道理做出這樣的事。

但是皇上傻了，對沈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代表他之前的安排有不都得無用功。

想到自己在上麵浪費的那些人力力，沈眉頭擰，難得盼著皇上點好。

宋瑾眼見沈也是滿臉為難，就自己站出來說：“承蒙皇上寬宏，但我並不打算原諒敬郡王，子名節何其珍貴。”

“事已經傳了出去，讓不人知道，若是輕描淡寫揭過，反倒是更讓人誤會。”

反正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惹怒皇上，雖說這樣做有些過分，並不在他們的設想之中，但宋瑾的選擇，確實是如今最好的一種。

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不能半途而廢，隻有惹怒皇上，才不算是浪費沈先前那麽多的準備。

宋瑾這樣想著，說話的語氣也氣了許多。

皇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突然變得咄咄人的宋瑾，心中有些不滿。

他已經足夠給他們麵子了，宋瑾如今這樣，實在是太過得寸進尺。

雖說祁承玉這件事確實做得比較過分，但他為皇上，向來隻有旁人順著他的意的時候，哪有他讓旁人的時候？

皇上心中這樣想著，看向宋瑾的眼神，也沒有剛才那樣友善了。

沈將他的變化盡收眼底，心想事還有轉機，才算是鬆一口氣。

皇上麵上的不滿雖說遮掩了一點，但還是那種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的程度。

這也讓沈確定自己剛才的猜測，皇上絕對是腦子出了問題，他不可能有這樣湛的演技。

皇上故作威嚴，沉聲詢問宋瑾：“那依你之見，這件事得如何理，才能你滿意？”

宋瑾其實想說等祁承玉生不如死過上幾年，再到最後淒慘離世，他們之間那些恩怨就算過去了。

但是這種話還是沒有辦法說出口，宋瑾思量一番，也隻能對皇上說：“我說的話難道就有用？他畢竟是皇子，我能做的也隻有不原諒，以及老死不相往來吧。”

可沒想過這麽憋屈的過完這一輩子，但按照邏輯來說，正常人確實會這樣想。

隻是哪怕麵對的並非是皇上，而是尋常人家，一般而言，也不會像宋瑾這樣耿直的將自己的想法宣之於口。

皇上聽到這話，隻覺得心頭憋著一火，想發泄，又沒有合理的理由。

宋瑾這話說的不中聽，但也沒什麽過錯，隻是讓人格外窩火而已。

眉頭擰，他盯著宋瑾，心想這人不愧是宋遠哲的兒，這副模樣，倒是比那個在朝堂上，事事和他作對的父親還要耿直，惹人嫌。

就是這樣一個人，怎麽偏偏惹得沈深種？

被皇上這樣看著，宋瑾自然是不喜，黛眉微蹙，心想要罵趕罵，等這頭事完事了，回府還能和沈比上兩手。

沈好不容易才答應再與比拚，若是在宮中浪費太多的時間，說不定他就要以此為由，推過去。

也不知為何，他一直很排斥和自己比武。

可能是每次都下重手，讓沈有些擔心被傷到？

宋瑾這樣想著，卻沒有悔改的打算。

雖說自練武，但宋家請的武師不過平平，宋瑾這一武藝，九九是在軍中廝殺出來的。

不懂如何留手，隻知道拚盡全力才能去爭那一線生機。

哪怕如今不用像上一世那樣四麵楚歌，宋瑾卻仍舊不會改變自己的風格。

這一武藝和醫，以及上一世和沈相的點點滴滴，大概就是上一世寥寥無幾，值得追憶的事。

宋瑾這樣想著，又有點想去抱沈，但現在不合適，便隻是側目看一眼站在自己邊的沈。

皇上見兩人在自己麵前眉來眼去，一聲冷哼：“你不想原諒承玉，那是你們的私事，反正這件事過兩日就會消停下去，你們不用為此煩憂。”

沈微微頷首：“多謝皇上。”

所以找他們過來隻是為了這件事嗎？

這讓沈心中有些空落落，他沒想過皇上會管這種事，他以為進宮要麵對的是皇上怒火中燒，質問他與宸妃有關的那些事。

如今他卻一直在說祁承玉的那點破事，多有些浪費時間。

“嗯，然後宋家的事隻是家事，遠哲不可能不要你這個兒……”

皇上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想要他們重歸於好，但且不說皇上沒理由當說客，他不覺得自己這話很違和嗎？

宋瑾沉默片刻：“家譜上已經劃去了我的名字，與宋老夫人的關係一向不好，落得如今的局麵倒也算是最好，命裏無時莫強求。”

為避免事迎來轉機，宋瑾留給俞氏的信，又附上了一封留給宋丞相的信。

上麵的容倒也沒有多，寥寥幾行全是在讓宋丞相將斷絕關係這件事做絕一些，莫要藕斷連。

也因此，早在前天，宋瑾就直接從宋家的家譜上被劃掉了，雖說還是姓宋，但和宋家已經沒有多關係了。

當然，隻是一個家譜，若是別誅九族，雙方還是逃不掉。

但，宋瑾要的隻是一個名正言順。

以宋丞相在朝堂上的威，隻要自己別為他的汙點，旁的事都好說。

畢竟誅九族這樣的事還是數，除了皇上登基那段時間，便再也沒發生過類似的事。

大多是流放又或者關押。

宋瑾這樣想著，心中卻還是有些不舍。

“皇上您找我們進宮還有別的事嗎？”

他們這個態度實在是太惡劣，皇上認了一次又一次，如今看了眼沈。

見他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毫沒有站出來責怪宋瑾的打算，攥拳頭，對他說：“你就這樣看著？”

沈沉思片刻：“那我幫問您？”

他剛問過，再說一遍多有些車軲轆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