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吃完晚膳之後,宋瑾便離開了那裏。
還沒到定王府,車裏便進了一個人。
瞧著這人戴在臉上的銀麵,以及這輕車路的模樣,宋瑾歎了口氣:“沈,出去辦事巧遇上我了?”
沈甩開折扇,放在手裏微微搖晃:“非也,我是特意尋你。”
他一雙純黑的眼睛含笑盯著宋瑾:“今日攬山閣要理那些叛徒,正巧無事,過去湊個熱鬧?也能讓你立威。”
其實沈那日是要涼娘直接將那些人決,但抱著廢利用的想法,他及時將人攔下,選擇留給宋瑾。
宋瑾挑眉笑了起來:“我隻是個弱子,這種事你給我?也不怕我晚上做了噩夢,更甚至沒膽子手。”
“不會,你上的腥味太濃鬱了,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殺過的人,可能不比我。”
沈挨著宋瑾坐著,仍舊在微微搖晃著自己手中純黑扇麵的金楠木扇子,角勾起漫不經心的微笑,仿佛剛才說出口的話,隻是隨意的問候。
宋瑾瞳孔小,扭頭死死盯著沈,強下自己手直接將人製的,盡量維持自己的冷靜,詢問:“定王殿下怕是糊塗了吧?我隻是個閨閣子,就算失手傷人,也不可能跟你比肩啊。”
沈當年戰功赫赫,手下亡魂何止千百?
他這話一出,直接讓宋瑾起了殺心。
縱然這世上隻有一人死守著一個的覺讓人痛苦,但宋瑾仍舊不希有第二個人知道自己重生而來的這個。
誠然,宋瑾上一世征戰數年,最後宮為祁承玉奪得天下,在這個過程中殺的人確實有點多。
但是,重生回來之後,確實還一個人都沒殺。
就連坑害仇人,都是借的別人的手,完全不會被查到自己上。
所以在最初的驚愕過後,便沉著了起來。
隻要自己死不承認,沈拿不出任何證據。
沈自然注意到宋瑾剛才的殺意,不過他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語調仍舊是漫不經心:“宋小姐說得對,那就當一切隻是我的遐想吧。”
宋瑾腦裏許多種忽悠人的主意一瞬間熄火,沈這種態度讓覺一拳打在了棉花,實在是不爽。
聲音冰冷,宋瑾對著沈說:“這種玩笑可不好笑,希你還是不要再說了。”
沈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那,宋小姐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在攬山閣立個威。”
“好啊,雖然我還沒殺過人,但也沒什麽好怕的,畢竟這世上最可怕的是活著的人。”
宋瑾上一世也是踩著無數人的骨爬出去的,但是從未怕過的那些手下敗將。
於而言,能打敗他們一次,自然能打敗他們接下來的千百次。
吃的虧都是在活人上,害最深的兩人如今還在這世上好好地活著。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們都還活著。
不過自己的報複已經開始了,徐徐圖之,總能見到自己期待的那一幕。
聽到宋瑾的回應,沈臉上笑意更深:“那就吩咐馬車掉頭,去清平樓吧,此時我不好麵,就麻煩你和車夫說一聲了。”
宋瑾疑地看向沈:“清平樓?不是說去攬山閣總部嗎?”
沈在這裏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將攬山閣的總部說出來:“去了就知道。”
宋瑾也沒在意,抬高聲量,對外麵的人吩咐:“掉頭,去一趟清平樓。”
車夫愣神片刻,心道人怎麽也去那地方,但是還是掉了頭,按照宋瑾的吩咐往那邊趕路。
一會兒的功夫,清平樓到了。
宋瑾看向沈:“我就先下去了,你自己想辦法。”
說完,就提起擺,下了馬車。
沈將扇子合上,歎了口氣:“好像把人惹生氣了?不過上的腥味確實重,沒殺千八百個人,不能有這份氣勢。”
若不是瞧上了這一點,親那日他也不會躲到花轎裏,更不會在麵前暴自的信息。
宋小姐是個很有趣的人,不過還得循序漸進,若是將人嚇跑,可就不妙了。
這麽想著,沈在馬車被抬起來之前悄悄溜走了。
因為法太好,速度太快,眾人隻瞧見了一道白影,再一看,便以為剛才隻是一場幻覺了。
沈輕飄飄出現在清平樓的第三層,跑到了一間空屋子裏,拍了拍自己的白袍子,然後走了出去。
清平樓一共三層,一樓是大廳,二樓是雅間,三樓則是被特意留下的,給攬山閣部人員辦事的場合。
低下頭,就能瞧見宋瑾,以及邊的皓月。
來清平樓的都是男人,宋瑾和那些歌舞姬穿的完全不同,再加上旁一個白如雪的皓月,更是將一席青襯的格外顯眼。
當然,這隻是沈一人的想法,在場眾人隻識皓月姑娘,可不知道宋瑾此人。
沈在樓上衝宋瑾擺擺手,然後低頭打量著自己這一白的服。
突然不是很喜歡了。
“涼娘,給我找青的服過來。”
剛走到沈旁的涼娘麵迷茫:“那得一陣了,我得出去現買,我們清平樓是什麽地方您也知道,赤橙黃綠青藍紫的服齊全著呢,但沒一件是男裝。”
沈微微蹙眉:“那就去買,我在這裏等著。”
涼娘不知道沈撒什麽瘋,蹙眉反問:“天都要黑了,我看你服也沒髒,換個什麽?”
沈冷哼一聲,一張銀票輕飄飄落在涼娘手中:“快些去,問這些做什麽?”
涼娘看著自己手裏麵額隻有一百兩的銀票微微歎了口氣,心想以沈所穿的服材質,自己這一趟還得再賠進去點錢。
但是能怎麽辦?還不是得聽從沈的吩咐。
算了算了,這種事也習慣了。
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涼娘對沈說:“行,那您得等半個時辰,我去看看有沒有沒關門鋪子。”
瞧著正要離去的涼娘,沈又囑咐一遍:“隻要青的,墨藍與黑都不行。”
涼娘忍住自己罵人的,背對著沈點點頭,加快自己的步伐,離開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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