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對不聞不問,現在一開口還沒寒暄多句呢,就想要東西了,當是傻子麼?
徐燕宜做出一副極為為難的模樣,怯怯的道:“這不是我不同意,主要是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不然我早就把軍隊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明顯的,小皇帝不信:“皇姐,父皇向來寵你,還說若你是皇子,定然將皇位傳給你,他……”
“他開的玩笑話,你也當真?”徐燕宜嘆口氣,搖頭道,“父皇是覺得你年紀小,生怕什麼都給你手里會被外人拿走,才放到我手里,有朝一日等你大權在握,自然都是給你的。”
“皇姐,那你的意思是?”
小皇帝心思深沉,但到底是十幾歲的孩子,再深沉的心思眼下太過急切現在也顯無疑。
徐燕宜握他的手,像是個知心大姐姐似的道:“我的意思是,太后和太傅等人在三年前那場叛軍屠城之中扶你上位。
一來是你年紀小好控制,二來是太后無子,但是大權是掌握在太后和太傅手里的,你現在位置都沒坐穩,你覺得沒有人盯著你?
若是我冒然的把軍隊給你,你覺得你守得住,他們不會來搶?要知道,他們能扶你上位,就能廢了你換個更聽話的,做大事的人,首先就得沉得住氣,皇姐的東西都是留給你的。”
小皇帝眼里閃過濃濃的欣喜:“皇姐,你……你還愿意幫我?”
“說什麼傻話呢,你可是我現在留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是嫡親的脈,我不幫你,還能幫誰?”
徐燕宜微微一笑,仿佛仍舊如以往那樣的溫婉善良。
小皇帝試探著問:“可這幾年你在南陵王府,空有一個長公主和南陵王妃的名號,過的卻不盡如人意,外頭謠言四起,但朕也沒幫你,你……你不怨恨朕嗎?”
哦,他娘的你也知道你白眼狼?
以前徐燕宜對自己這弟弟多好,他是忘了?
沉默了一會兒,徐燕宜做出一副憂傷的模樣,可片刻后又笑道:“剛開始是有些怨言的,但是我想著你也信了我勾結叛軍害死父皇。
所以你自然也怨恨我的,在這樣的況下,你作為皇帝,不褫奪我長公主的封號已經很念姐弟之了。
還有,你就算是皇帝可也不過是個孩子,太后和太傅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你,左右你的決策,你不敢跟我靠近也是正常的。”
不要臉,沒那麼大的臉就不要戴那麼大的帽子,歷史上的偉人十幾歲都已經功名就了,你特娘的都十五六了,還是個傀儡,誰看得起你!
噗。
在外頭的穆南周雖然聽不懂徐燕宜和小皇帝的對話,但是徐燕宜心里話清清楚楚的傳進他的耳朵,他忍不住笑出聲。
一側的侍衛有些愣了,好久都沒看到穆南周笑了。
這到底是有什麼好笑的?
小皇帝似乎信了徐燕宜的話,大大的松了口氣,眼神一轉,親昵的靠在徐燕宜的肩膀上:“皇姐,朕一點都不想當這個皇帝,一點自由都沒有,日日要看他人臉行事,朕還以為皇姐生我的氣了……”
“自然不會,我們是親姐弟,只要你不嫌棄我,我自然會幫你。”
徐燕宜翻著白眼說著這番話。
半晌,等小皇帝的緒平復下來。
徐燕宜又溫和的道:“好了好了,皇姐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吧,皇姐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今日的事萬萬不能泄出去半個字,否則會惹來殺之禍。”
“好。那皇姐我先回去了。”
小皇帝起點點頭,轉走了。
徐燕宜嫌棄的白了他背影一眼。
等著小皇帝影消失在眼前,徐燕宜也沒了睡意,趕起出去了,既然小皇帝覬覦先帝留給自己的軍隊,那得確認一些東西才是。
先帝留下來的旨,上面沒有直接表明那一支軍隊在哪里,有多的人馬有多的兵,只有一幅畫,而且這幅畫的原圖就在玉清殿掛著。
旨不能被有心人發現,所以不直接的表明,徐燕宜能理解,只不過為什麼是那一幅畫呢。
徐燕宜要是沒記錯,那一幅畫掛在玉清殿有些年頭了,是當年先帝親自畫的,宮中不人都看過的,也沒發現有什麼。
“算了,還是去看看,現在小皇帝要我的東西,我也得知道那些東西到底在哪里才行。我這冤屈要是洗不清,就算我能休夫也走不出京城,那些個刁民就能把我吞了。”
徐燕宜邊走邊嘀咕,還順便觀察一下路上的宮和太監,看看哪個不是黑化的,好能上去攀談幾句。
只是可惜了,這宮里看起來沒有一個好人,換句話來說,是沒有一個對徐燕宜有好印象的。
徐燕宜才走到玉清殿外那一棵梧桐樹邊,就聽到陌然的聲音。
嗯,這貨奔的傷害這麼快就消失了?
“你們幾個在外頭看著,不要讓人進來,九公主聽聞不行了,太醫說,隨時都要仙逝了的,宮中本來瞞著王爺的,但是王爺還是知道了,王爺親自過來看了,你們可不要讓人打擾了。”
一眾人紛紛應聲。
在大樹之后的徐燕宜臉微微一沉,九公主……
啊對了,九公主是當今太后的親閨,徐燕宜的九皇妹。
不過先帝在世的時候,就有傳聞說九公主不是太后和先帝的親兒,是太后和太傅暗通款曲生出來的,當時還鬧了一場滴認親,太后以死明志,反正鬧的大的。
而且徐燕宜要是沒記錯,自己這位九皇妹可是暗穆南周的。
曾經有一回先帝帶著眾人去祭天,遇上叛軍襲,九公主竟然而出幫穆南周擋了一劍,差點死掉。
嘖嘖。
真是的,穆南周不就是長的一副好樣貌嗎,至于這麼人見人花見花開嗎?
徐燕宜撇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些守在門口的宮太監,仔細的分辨了一下,將目投在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太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