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念趴在他的小腹上，小聲的泣變了抑的大哭。

“霍司橋，對不起。”

“是我，從來沒有對得起你，對得起我們這段。”

“當初時律跟語寶差點為兄妹，我跟老天祈禱，用我們的來保佑他們不是兄妹……”

“是我，犧牲掉了我們的，犧牲掉了你。”

……

這一夜，前半夜小院有多喧鬧，後半夜的小院就有多死寂。

大概是飲料喝多了吧，沈語前前後後跑了好幾趟洗手間，最後一次跑完洗手間後，已經淩晨三點過了。

外麵遠遠的傳來兩聲遠遠的狗，嗚嗚咽咽的，像是遇到了什麽悲傷的事一樣。

這樣的聲音，讓沈語心頭沒來由的一慌。

裹上披肩走出房間，走到瑜念跟霍司橋的房間門口，正要敲門，卻聽到院子裏有響。

走出去，看到季泉聲站在院子裏，他穿著水鞋帶著手套，正在水塘那邊不知道在幹著什麽。

沈語走過去後才發現他是在修補水塘。

原是今晚上沈語在水塘邊上發現水塘底下有個口子，讓水塘裏關不住水了，兩隻烏都幹出了皮病了。

“你還沒休息？”沈語走過去，正在忙碌的季泉聲回頭看到是沈語，直起子，“酒醒了就睡不著了，來院子裏轉了一圈兒，發現烏爬到院子裏了，你說得沒錯，水塘關不住水，烏也不樂意在裏麵待了。”

沈語低頭看了眼紅桶裏的兩隻小烏，呆頭呆腦的那一隻上幹淨點，另外一直被它在下上全是泥，看起來是它爬到院子裏去了。

沈語蹲下用手指逗弄它，“臭時律，你這麽調皮，怎麽哪裏都……啊！”

“怎麽了？”

季泉聲扔下手裏的工走到沈語邊，看一隻手指指尖冒出了鮮，忙把扯起來，“這是怎麽了？被它咬了？”

沈語點頭。

但是眼神裏全是悵然若失。

這隻烏時律，小名小律，這段時間沈語每天再忙都會來跟它說說話，看看它跟小語在半幹的池塘裏打打鬧鬧，但是它卻咬了。

是不是時律在怪？

怪還沒有找到他，怪沒有找到他，還忘了他……

突然，手指指尖傳來的麻麻的覺把沈語走神的思緒拉了回去，一低頭就看到季泉聲竟然把的手指含進了裏。

“聲哥！”

沈語想也沒想的就回了手，嚇得轉就往屋裏走去。

回屋後，沈語背靠在門上，大口氣，口就像是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著還在簌簌往下掉珠子的手指，眼淚卻在這一刻洶湧得比鮮都厲害。

“時律，我沒有忘記你。”

“我從來都沒有忘記你。”

“你不要生我的氣，你也不要生孩子的氣，我們都是著你的，你快回來吧，不要讓我跟孩子等太久了。”

“你快回來吧。”

……沈語不知道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手上傷口的鮮都結痂了，門低低的被敲響了。

“語寶……”季泉聲在門口站了很久，才決定敲門的。

他知道自己那個作是唐突了，他以為沈語不會給自己開門，便準備把醫藥箱放在門口就走掉的，但是沒想到下一秒，門卻開了。

沈語開了門，沒說一句話，兀自朝著臺那邊走去。

季泉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抬腳走進了屋裏。

沈語坐在了臺飄窗後的羊絨地毯上。

看窗外圓月一，皓月皎白，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

季泉聲走過來，沒多說話，蹲下後拿起了沈語的手指，給清洗傷口，包紮上藥，然後將一枚藥片送到了麵前。

“語寶，這顆藥喝下吧，防止有什麽染的。”季泉聲遞了杯水過來。

沈語卻沒有接，隻是搖頭，“我沒事兒，不用喝藥，家裏的兩隻烏是安全的，打過折的。”

“那也要喝……”

“我說我不喝！”

沈語突然手一把拍掉了季泉聲手裏的藥，這一下，下手很重，直接給季泉聲手背都給拍紅了。

季泉聲卻連收手都不肯，又繼續把藥拿了顆出來，“語寶，這藥很安全，對你跟孩子都不會有危害，我知道你擔心孩子的安全，我也擔心，我……”

“你憑什麽擔心！！”

沈語突然拔高聲音，怒瞪著季泉聲，手指著小腹，“這是我跟時律的孩子，不是我跟你的孩子！”

季泉聲被沈語吼得有點懵，“語寶，我知道，我沒有說……”

“你沒有說，但是你心頭是這樣想的吧？聲哥，今天我去給你拿蜂水的時候，你也沒喝醉是吧？你就是不想聽我把話說的太明顯是不是？但是聲哥，你不想聽我還是要說，我不你了，這四年裏，或許有那麽幾個月，一年的時間裏，我是因為時律的那雙眼睛，因為你，留在他邊的。

但是後來的時間裏，我就上了他。我就是個這麽沒有長的人，我忘了你，上了他，他雖然總是捉弄我，對我冷冷淡淡的，但是我知道，他其實也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翻我的購車，看我的收藏表，了解我最近喜歡什麽，想去哪兒玩去哪兒吃飯，我做研究要買很貴的拆料，他也會三天坐幾十個小時的飛機來回跑，背地裏幫我把一切都落實。

我去國外流，他雖然嫌棄我煩，但是還是會隔天就坐飛機來找我，隻為跟我吃一頓飯，在廣場裏走一圈兒……”

過去的事兒呀。

細想不得。

越想，便越傷心傷懷自己沒有早點醒悟過來，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心。

但是現在知道了，看清了自己的心，同時也怕了。

怕自己會像之前一樣，守不住心，會在以後漫長的時間裏把時律忘掉，會上別人……

不要。

不要再上別人，那個人，是季泉聲也不行！

所以。

既然要撕裂，那就把傷口撕得深可見骨才好。

說著，沈語起抓起床頭的支票簿，在上麵寫下了一串數字，“聲哥，這段時間你陪著我打理越泰，我很激，這是我付給你的報酬。”

“你收好吧，我們可以做朋友，做商業上的夥伴，但是我們的關係不需要再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