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你別生氣,我不吃冰了,我不吃了好不好?”霍司橋見瑜念發脾氣,趕忙道歉。
他此刻上沒有一點大爺的紈絝脾氣了,反而是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用目哀求著瑜念不要拋棄自己。
沈語見此,很難。
但是沒辦法責備瑜念什麽。
而是默默的將滾落在地上的冰塊撿起來,然後把碗拿開,“魚兒,你去休息一下吧,我陪霍司橋坐會兒。”
“語寶,你去休息吧,你長途跋涉這麽久肯定很累了。”
“沒事,我不累,正好想跟霍司橋說說話。”
沈語好勸歹勸,瑜念才離開。
蘇以沫怕沈語累到,搬了個小沙發在房間來。
沈語就半靠在沙發上跟床上的霍司橋對視著,一開始,誰都沒有先說話,後來,霍司橋瓣了,“沈小語,對不起呀。”
他聲音嘶啞,剛才吃冰太急了,滿的口腔潰瘍跟燎泡都扯出了,邊都是紅。
沈語起拿了巾沾上凡士林,一點點的替他拭幹裂的,“你既然口,就別說話了,你想知道時律的事兒,我說你聽就行了,還有,不要再說對不起了,你是做夢,又不是真的把時律給殺死了。”
沈語耐心至極。
霍司橋抬起渾濁的眼瞳盯著好久後點了點頭。
沈語把這次去事故失事現場的事兒簡單的說了,又說了自己發現了那個箱子,還有照片的事兒。
即便季泉聲說什麽都沒有找到,即便在回來的路上聽到他們說沒有找到任何時律還活著的跡象,但是沈語堅信的就是時律還活著。
“霍司橋,我曾經跟時律差點死於飛機失事,那次的事你也知道,時律那麽勇敢,那次他能救我們於危難之中,這次他肯定也會救自己於水火的。
現在他的責任比之前還更大了,我們的孩子正在一天天長大,他不可能不為了我們拚命一把的。”
沈語說完,霍司橋一把拽住了沈語的手,緒激帶了心跳檢測儀的劇烈響。
沈語抬手關掉了檢測儀,“霍司橋,你想說什麽?”
“沈小語,就要這樣,一直抱有希,我做不那個位時律堅守到信念堅守到最後的人了,你一定要,知道嗎?”
沈語沒想到霍司橋會這樣說,還以為他會像是其他人一樣勸放下,好好回歸自己的生活,時間會平一切傷痛。
但是他卻讓堅守著希。
沈語笑了,第一次是真正的開懷笑了,“霍司橋,謝謝你。”
“沈小語,我也謝謝你。”霍司橋疲憊至極的靠在床上,角流出怎麽也不幹淨的鮮,混沌的視線向窗外,瑜念跟蘇以沫正在院子裏說著什麽。
那消瘦的小背影,引人心疼。
“謝謝你把小魚兒帶到了我的生活裏,讓我明白了原來每天在同一個人邊,在同一個悉的房間裏醒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
我這輩子,什麽樣的富貴奢靡生活都過過,還能驗到一把平凡的幸福,也值了。”
就是好恨呀,本來平凡的生活可以過得更久的。
他沒抓住。
就再也抓不住了。
……
回到央城後,日子一天天的過,天氣也一天天的冷了起來。
深秋的到來,讓央城滿城飄上了桂花香。
曾經轟一時的江城飛機失事事件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網上的熱度越來越小,逐漸淡出了人們的事業。
有人輕易的從悲傷裏走出,有人卻深陷於悲傷之中,仿佛被困在了那方深山老林裏,困在了那總是充滿冷霧空氣裏又帶著樹葉腐爛味道的深山早秋裏。
時律消失快一個月沒有麵,即便保工作做得再好,兩位老人也不免心中生了疑,而且他們又從旁人的口中得知了時家那麽多親親戚都死於非命。
於是有一晚上,時爺爺用很尖銳跟犀利的態度得沈語不得不說出了實話。
時律可能死於飛機失事。
骨無存。
兩位老人頓時大打擊,時更是直接暈死了過去,時爺爺強撐著熬過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在樓梯上吐了口,被急送往了醫院卻被告知中風導致了腦卒,可能下一秒就好起來了,也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沈語那半個月,又要照顧兩位老人,又要理越泰集團各種各樣的公司部事,一整個月,懷著孕還瘦了十幾斤。
蘇以沫心疼不已,直接把自己的公司全權給了回國的蘇靈還有蘇致打理,留在央城專門照顧沈語。
因為蘇以沫從商許多年,有些手腕跟智慧。
在的悉心教導下,沈語在接手越泰集團的事的時候,順利了不。
而家裏這邊。
時跟時爺爺雖說不能接時律的死,但是出於對沈語還有肚子裏的孩子的擔心,最終還是強撐著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很快時間就到了中秋。
八月十五。
時律的生日那天。
這個時候,沈語已經有些顯懷了,穿著針織連,肚子那一塊兒已經不可控製的鼓了起來。
沈語很喜歡自己這樣的狀態,時常照鏡子,甚至有些心急的希寶貝快點長大,快點出生。
這段時間,很難熬,但是沈語慶幸自己熬了過來。
同樣熬過來的還有時家人,蘇家人,以及霍司橋。
隻是,霍司橋的狀態非常不好。
短短一個月。
他已經不再水腫了,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躺在床上甚至連翻都需要借助外力了。
瑜念每天每夜的守著他,看著他日漸枯萎,心裏很疼,很想他放棄,但是他卻堅持要為時律堅守那一份希。
多一秒,是一秒。
他們的兄弟之值得他把自己的骨頭都拆下來作為蠟燭燃燒,點燃他回家的路。
時律的生日這天。
沈語沒上班,在小院兒舉辦了一場宴會,邀請了所有的朋友親人。
這一晚上,小院兒張燈結彩,很是熱鬧。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微笑,每個人都輕沈語隆起的肚皮,對孩子獻上最好的祝福。
這一晚上,沈語又喜又悲。
喜的是孩子在肚子裏茁壯長,已經開始胎了,就像是小泥鰍一樣的在肚子裏遊來遊去。
孩子的存在,讓時家兩位老人有了生的希。
讓這群失去再失去的人,終於有了點得到什麽東西的曙。
而悲的卻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時律依舊音訊全無,而時間真的是有魔力的,它平了傷口,沈語害怕自己到頭來,想要悲戚一場卻在自己的心口連傷痕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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