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帶著王秀去了皇上的私庫,剛進去王秀就看花眼了。
那裏滿全是好東西,隨便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
比如翡翠製的玉扇、金纏繞的夜明珠掛燈、青金石一百零八顆的佛珠,蛇與鷹的梨花木雕擺件、二十四個玉舞人擺件、青白玉人筆筒、杜鵑木質刻畫、白玉龍牌座屏、四扇金線繡桂花的屏風、以及珊瑚水晶等玉石盆景,真是讓人眼花繚。
王秀挑了用金線繡桂花的四扇屏風,準備拿回去給陸雲媛當嫁妝的。又要了金纏繞的夜明珠掛燈,準備給陸雲珠做嫁妝。然後果真順手牽了一條金黃的琥珀吊墜,那才是中意的。
可臨走前,瞧見還有琥珀戒指和琥珀手串,好像和的吊墜是一套的。
但隻是看了一眼便走了,並沒有。
可等李德福鎖好了庫房,轉過頭把琥珀戒指和手串都遞給了。
王秀看著已經鎖起來的庫房,驚訝道:“這……可以嗎?”
李德福笑著道:“這些小東西本就不冊,皇上每次賞賜東西,我們都是一把一把抓,當擺盤用的。”
王秀:“……”
沉默了一會,王秀對李德福:“要是皇上以後下旨賞陸家什麽,李公公記得抓大把一點啊!”
李德福一邊忍住笑意,一邊點頭,篤定道:“放心,我一定會的。”
王秀開心道:“那太好了,我其實就喜歡這些小玩意,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換著戴也好看的。”
李德福道:“那就換著戴,下次若是有好的,我給王娘子留著。”
王秀連忙道謝,覺得李公公這個人還好玩的,一點也不古板。
正說著話,長公主的車駕到了,王秀當即辭別李公公。
等上了車,長公主問王秀挑了什麽,王秀把自己最喜歡那兩件說了,又拿出晶瑩剔的琥珀給長公主看。
長公主就道:“前麵那兩件還好,後麵這三件,我那裏多得是,怎麽不見你心的?”
然後又歎氣:“你呀,就是太老實了,多拿點又怎麽樣?安王的命可值錢了,是在京城,就能抵一座王府了。”
王秀道:“這已經很好了,前麵那兩件是皇上的謝禮,我可沒客氣。至於你說安王的命值錢,我卻不那麽認為,我覺……他的命也不怎麽值錢嘛?”
王秀說完,晃著手裏的琥珀,暗示溢於言表。
長公主明白過來,當即笑罵道:“好你個狹促鬼,原來你的心思是這個?”
皇宮裏,順元帝剛換好服,李德福就來回稟了。
當順元帝得知王秀挑了那兩件他印象深刻的屏風和夜明珠掛燈時,心奇好地道:“到是有眼。”
李德福笑著道:“可不是嗎?奴才還聽王娘子嘀咕,說什麽給兩個小姑子攢嫁妝?還不能厚此薄彼的。”
順元帝聽後,當即哈哈哈大笑,笑過以後,讚道:“不怪這丫頭人緣好,進宮來一趟,能拿點好的賞賜,想的卻是自己的兩位小姑子,這要是換一般的當家夫人,誰會舍得啊?就算舍得,也是給自己的兒攢!”
李德福連忙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最後王娘子還給自己選一個琥珀吊墜,奴才就做主,把那琥珀戒指和手串也給了。”
順元帝揮了揮手道:“那些不值當什麽,想要就都給,不用回稟朕了。”
事就這樣過了明路,李德福也沒有再繼續多話。
很快,雨花閣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安王昏過去了。喵喵尒説
順元帝張道:“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昏過去呢?”
前來回稟的小太監道:“孫院使一夜未歸,太醫院的人找來,不小心把陳嬪娘娘的死說了……”
順元帝當場愣住,話都沒有說。
李德福連忙驅趕了那個小太監,上前小聲地問道:“您看還要召回王娘子嗎?”
順元帝回神,搖了搖頭,長歎道:“他這是心病,醫者怎麽治?”
“罷了,人備轎,送他回王府。”
“另外,你去挑幾樣像樣的禮送去,就當是……朕的一番心意吧。但願他看見景輝,能夠慢慢好起來。”
李德福彎腰,垂首的目閃了閃,心想安王怕是不得早點回王府呢?麵上卻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很快就去辦了。
未時,安王被送回安王府。
申時,宮裏來的宮人全部都回宮複命去了。
時通悄悄走進玉瓊院,對著昏迷的安王道:“王爺,他們全都走了。”
安王緩緩地睜開眼,隨即撐著坐了起來。
時通連忙攙扶著,張地問:“王爺覺如何,還撐得住嗎?”
安王冷笑道:“這點小傷算什麽?宮裏對我母妃的事是怎麽說的?”
時通搖了搖頭,低聲音道:“而不宣,估計等過些時日,便會對外宣布,因病去世。”
安王了拳,心裏憤恨不已。
那到時候他母妃連葬皇陵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時通也看出了安王的傷心和憤怒,當即轉移話題道:“高義傳話,說東宮裏的新調去的小太監清風,中巫蠱邪,請王爺調查清楚,惠妃娘娘要用此人。”
安王眼眸微,當即道:“東宮的人,還是個新人?你去查,護送那批太監宮的員是徐元德的侄子徐高,他正要被問罪呢,剛剛好。”
時通會意,很快就點了點頭道:“奴才明白。”
不一會,下人們抬著宮裏賞賜的寶來回話。
問道:“時總管,這些東西太貴重了,奴才們不知道放在哪兒?”
時通走出去看,見一個玉石盆景還不錯,便道:“這個抬進來,擺在多寶閣上,其餘的鎖進庫房就是了。”
下人們很快就了起來。
突然,房間裏傳來下人們的驚呼聲。
時通連忙跑進去看,卻見安王跌下床來,半個都撐在地上,正驚恐地朝多寶閣看去。
時通當即順著安王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他剛剛人擺上的玉石盆景,連忙道:“王爺,那是皇上剛賜下來的,是有什麽不妥嗎?如果不妥,奴才這就人抬出去砸了。”
時通起的一瞬間,安王死死地扣住他,不許他。
時通也不敢了,連忙將他扶到床上去,並遣散了忙碌的其餘下人。
安王死死地住時通的手,得時通麵發青,正強忍著疼痛,不敢言語。
安王滿頭大汗,夢中的場景再次重現,他幾乎覺自己是再世為人了。
怎麽會這麽巧,這個玉石盆景和他在夢裏看見的一模一樣。
翠綠的葉子,紫玉雕刻的葡萄,還有那深的玉石樹,就連盆栽裏的碎石也都是一顆顆打磨過的各寶石,還有金子鍛造的盆……就是這個盆栽不會錯的。
也是在這個多寶閣上,王秀就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和他正說著話。
他們打罵俏的,早就有了糾葛。
甚至於,他突然想到了這個玉石盆景的名字,它“金玉滿堂”。
安王隻覺得眼前的畫麵不停地閃,腦袋裏嗡嗡嗡地響個不停,他再也忍不住地噴出一口鮮,當場昏死過去。
這一次,他是真昏了,連時通都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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