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二,宮裏舉辦了金公主的滿月宴。
京城裏的皇親國戚都來了,城門又增加了不兵,一應馬車轎子都不能進去。
一箱一箱的禮登記後,就直接由宮人送去蕙蘭殿。
陸雲鴻和王秀下馬車的時候,前麵剛好登記到安王送的禮。
一個念,一個寫,兩個小太監抬著進去。
“嘭”的一聲,箱子重重落下,聲音有些刺耳。
陸雲鴻和王秀看了過去,王秀道:“安王到是真舍得。”
陸雲鴻看了看那箱子,似乎不是封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道:“興許吧!”
送厚禮不怕,怕的是……厚禮下麵放了什麽不該放的東西。
等到他們時,他看了一眼安王府登記的禮,不過寥寥十幾樣,略微一算就知道了,不超過二十斤重。
可剛剛那兩個宮人抬著離開時,好像五十斤都不止!
一個大木箱子再重,也絕不可能超過二十斤的,也就是說,裏麵還有別的東西。
陸雲鴻不聲地將禮單遞過去,隨即握住王秀的手就走了。
當安王府的箱子抬進蕙蘭殿後,兩個小太監終於鬆了口氣,低聲音道:“安王爺可真舍得,又是一大箱子金銀,好重啊!”
另外一個道:“估計還想讓惠妃娘娘幫著給陳嬪娘娘求吧。”
兩個人正說著話,蕙蘭殿裏的管事公公出來,嗬斥道:“費什麽話,今天的禮那麽多,還不搬快點。”
說著,轉進去,低聲音回稟道:“娘娘,安王殿下送的禮到了。”
惠妃目微閃,笑了笑道:“本宮也該去雨花閣待客了,今日滿朝文武的大臣們都會在花園,東宮那邊想必安靜得很。”
那管事太監眼裏一閃,點了點頭。
惠妃臨走前,看了那管事太監一眼,淡淡道:“做得好了,你主子自會賞你。”
原來這太監是安王給惠妃的傳話太監,惠妃因在宮中基淺薄,索就提為管事太監。
這太監高義,是安王收攬的太監,今年不過雙十,卻已經進宮七年了。
高義知道惠妃雖然提拔他,但卻是看在安王的麵子上,當即連忙表忠心道:“娘娘放心,若有什麽,也絕不會牽扯到咱們蕙蘭殿。”
惠妃放心了,出門帶著宮人,浩浩往雨花閣去。
彼時,陸雲鴻和王秀等人皆已落座,就等著今天的主角上場了。
因為皇上也要來,便按各家分桌落坐,並未按男分席。所以陸雲鴻和王秀才有機會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看著歌舞,吃著食。
不遠的長公主讓呂嬤嬤傳話,隻一會呂嬤嬤就到了王秀的邊。
隻聽呂嬤嬤附耳道:“殿下說了,今日宮宴菜肴都是廚的拿手好菜,讓王娘子吃點,等會別撐著了。”
王秀聽了,看向長公主。
長公主正瞪著,示意別再吃了。
王秀笑著,這才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太子來了。
他坐在長公主的邊,沒有單獨落坐。
花子墨見怪不怪地把換了大的食案,又添置了碗筷,這才侯在一旁。
陸雲鴻還在剝花生,王秀輕輕湊過來說道:“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孩子。”
陸雲鴻:“……”??
他轉頭看著王秀,小聲地說:“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生孩子很痛,我們生一個算了。”
“你看……”王秀示意他看向長公主和太子。
陸雲鴻看過去時,王秀小聲地解釋:“我覺還是有兩個孩子好,你看,以後不就可以坐在一說話了?”
剛好太子殿下也看過來,陸雲鴻頓時一陣無語。
他該怎麽說?
我媳婦看你們姐弟倆好,所以想再生一個?
他了王秀嘟嘟的臉頰,認真道:“你別看了。到時候知道的說你想和長公主說話,不知道說你和太子眉目傳!”
王秀不服,低聲音道:“為什麽不是你和太子眉目傳??”
陸雲鴻:“……”
耳力過人的太子:“……”
王秀說了,心裏不忿,又冷冷一哼。
陸雲鴻撐著手肘,專注地著道:“你別說了,我聽說……”
王秀打斷他:“很多古代公子哥都是男通吃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陸雲鴻哭笑不得,問:“什麽古代?”
王秀連忙道:“就是縱觀曆史,那些古書裏寫的,或者是流傳下來的故事,但又不是現在發生的。”
“哦,也不是,現在也有可能發生。”
陸雲鴻拿沒有辦法了,點了點的額頭道:“你呀你,快閉吧。我是想告訴你,聽聞太子殿下耳力過人,你不怕你說的他會聽見嗎?”
王秀聽了,理所當然道:“我說的是我們夫妻間的拌話,太子殿下就算耳力驚人,他又怎麽會在乎呢?”
當然了,這是強詞奪理的。
王秀到底臉紅了,沒再說。
不過想起自己剛穿越來的時候誤會陸雲鴻,頓時看向陸雲鴻。這一看,發現陸雲鴻眉眼如畫,俊無儔。
於是又在心裏歎:我還是撿了便宜的。
不知不覺,王秀的手上陸雲鴻的臉頰。
陸雲鴻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嚇傻了,連忙道:“娘子,這裏很多人啊!”
王秀道:“我知道啊,我又沒有他們!”
“咳咳!!”
話才說完,兩聲咳嗽突兀地響起。
原來是坐在他們上首的誠王夫婦看不下去了。
誠王是順元帝的庶弟,也是一個妻奴,不過他現在看了陸雲鴻和王秀,又看了看端莊自持的誠王妃,頓時覺得,在秀恩這件事上,他還真是自歎不如。
王秀訕訕地收回手,都不知要怎麽辦好了。
就聽見太監高喊,皇上和惠妃娘娘到。
眾人連忙相迎,王秀想總算進正題了,這兩位再不來,都覺自己要吃二頓席了。
陸雲鴻扣住的手了,結果換來王秀一掌。
不遠的薑晴看見了,抿著笑。
但同時看見的鄭思菡卻咬住皮,把早上塗好的口脂都給咬掉了。
順元帝還是很開明的,說了幾句客氣話就讓大家坐下了。
大家都陸續落座時,王秀聽見誠王妃對誠王道:“怪不得這個惠妃如此得寵呢,我瞧著……真是和皇嫂長得一模一樣。”
誠王看了一眼,不屑地收回目,淡淡道:“什麽像不像的,不是就不是,如果要找一個替來惡心自己,那還不如早死了好去地下團圓呢。”
“啪”城王妃狠狠給了城王一筷子,其中一筷子都打掉了。
王秀靠在陸雲鴻的肩膀上,抿著,害怕自己突然笑出聲來!
陸雲鴻雲淡風輕地夾菜,像是什麽也沒有聽見一樣。
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過去時隻見誠王閉著,一句話都不說,心裏便猜到,大概是他說了什麽話惹到誠王妃了。
氣氛靜默時,誠王妃笑了笑道:“一時失手,讓諸位見笑了。”
小太監連忙新換了一雙筷子,半刻都不敢耽擱。
眾人也不敢開口說話,還是順元帝道:“不過是掉了筷子而已,有什麽奇怪的,換一雙就。”
王秀忍了一會,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惠妃,發現今日盛裝打扮,清而不妖,到是好看。
不過連誠王妃都說像先皇後,那可以想象先皇後當年的風姿,那定是無人能及的。喵喵尒説
眼看賓客都快到齊了,王秀沒看見安王,便小聲地問陸雲鴻:“安王怎麽沒來?”
陸雲鴻道:“聽說早就來了,應該是在陳嬪宮裏。”
“他今年喪妻,不想過來也是正常。”
王秀“哦”了一聲,還想看一下安王會不會在宴會上搞事呢?
現在覺有點小憾!
陸雲鴻聽見的心聲,抿了抿,笑意淺淺地在眼底漾開,然後轉為晦暗。
他想起安王送進蕙蘭殿的禮,或許,那就是今天宴會上的玄機也說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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