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惠妃已經出月子了，正在沐浴更。

宮白桃正在伺候，笑著說道：“娘娘，各位大臣們的禮已經送來了，其中安王殿下送的最多了，是一箱珠寶，說是要給小公主攢嫁妝呢。”

惠妃聽後，神有些複雜。

本來以為自己能生個兒子，那樣以後老皇帝死了還有個依靠。可現在看來，生了個兒也不錯。

老皇帝沒有了猜忌之心，安王也一心想籠絡。不過越是這樣，越是不能讓太子繼位。

否則的話……往後們母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想到這裏，惠妃當即起穿，準備迎接順元帝。

掌燈時分，順元帝過來探兒。

惠妃一襲明豔宮裝，梳著高髻，看起來明豔人。

不再刻意模仿先皇後，而是踏踏實實做自己，做一位初為人母的宮妃。

隻見迎上前去，未語先笑，高興道：“臣妾剛剛還在想，皇上今夜一定會來探金的，剛剛才睡下，這會睡得正香呢。”

順元帝看到的容，想著這樣年輕，孩子又這樣小，到底心了些。

便道：“小孩子都是貪睡的，無妨，朕今夜留在這裏，等睡醒了和說說話。”

惠妃一笑，緩緩道：“那讓母把金抱到我們寢房去睡吧，這樣金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的父皇了。”

順元帝點了點頭道：“也好。”

很快，金公主就被抱到寢房去睡了。

順元帝用了點晚膳，惠妃伺候他洗漱，言又止。

順元帝便道：“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惠妃當即把安王送來的一箱珠寶抱了出來，忐忑道：“今日蕙蘭殿收到好多送給金的禮，別的也就算了，安王殿下給的這個太多了。”

順元帝看了一眼，知道安王府因為安王妃的死才熱鬧幾天，這些個東西怕是安王府所剩無幾的財，當即便道：“他有事求你？”

惠妃搖頭：“說是給小公主攢嫁妝呢。”

順元帝嗤笑，他當然不信，但看到惠妃如此張，便道：“無妨。既然是他給金的，你就收下好了。”

惠妃道：“過幾日就是金的滿月宴了，要不皇上還是恢複陳嬪姐姐的妃位吧，不然安王殿下帶著小世子宮，見到我一個剛為皇上誕下小公主的妃子都如此風，陳嬪姐姐卻……”

“不管如何，陳嬪姐姐都有孫兒了，皇上是不是應該多給些麵呢？”

順元帝道：“這些事你不要管，朕另有安排。”

惠妃知道自己撼不了老皇帝的想法，便道：“那好吧，反正臣妾說過了，那這些珠寶臣妾就先替金收下了。”

順元帝見毫不掩飾自己喜珠寶的心思，便笑著道：“朕記得你從前說過不喜歡這些金銀之的。”

惠妃道：“從前臣妾是一個人，皇上給的已經夠多了，自然不貪。現在臣妾有了金，是臣妾的小公主，臣妾自然要為打算的。”

順元帝看見惠妃將珠寶鎖在櫃子裏，裏麵似乎還有不寶。他想起自己的皇後剛剛有孕時，便已經在四搜尋小玩了，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博古架都搬空了，放了些木製玩偶或者是竹編的小件等等，新奇耐摔。m.X520xs.Com

他當時還不以為然，結果後來等他親自養了孩子，才知道皇後是多麽有先見之明。勤政殿裏的好東西，都不知換了多了，可皇後宮裏的那些小件，卻還是一個不的放著。

順元帝站起來，走進室看了一眼小公主，便起離開了。

惠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目漸漸暗了下去。

裝也不行，不裝也不行。

究竟是哪裏出了錯也不知道，難不真的是老皇帝老了，七六也淡了？

“把安王先前安排的小太監來。”

白桃心裏一驚，低聲喚道：“娘娘……”

惠妃冷嗤道：“你怕什麽，我不過是要他給安王傳句話罷了。”

可沒忘記，他們那位太子殿下，竟然怕蛇！

……

順元帝去了東宮，他沒人通傳，自己進了太子的寢殿。

太子還在理折子，案桌上的燈罩離得很近，一旁的花子墨怕他不小心磕到，隨時用手擋著。

順元帝走進去，花子墨看見了，連忙行禮。

太子也抬起頭來，隨即起請安。

順元帝走過去看了他批閱的奏章，是貴州和雲南的貢品到了，還有六十個小太監。有些是當地土司進貢的，因為對宮刑了解甚，那些小太監在途中病故三十三個，還剩下二十七個。

護送的員寫了請罪折子，希能減輕罪過。

太子在折子上批閱：宮中不缺宮人，帶回好生安置，以贖罪過。

順元帝道：“多半是當地土司孝敬的，那些孩子帶回去也是罪奴，說不定還會盡折磨而死，留下吧！”

“你要是不喜歡，賞給那些個員，他們還能活得容易些。”

太子道：“是兒臣考慮不周，那就依父皇的意思辦。”

順元帝坐了下來，歎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隻是地方土司比你想象的還要畏懼皇權，因為皇權可以輕易奪走他們的富貴。但他們卻輕視人命，覺得治下的百姓不過草木一般，駐地員隻是監視，若是管得寬了，指不定就有匪盜殺人害命，暗中威懾。”

太子道：“那讓那些百姓搬到我們府治下的地方不就可以了？”

順元帝笑道：“真像你想的這麽簡單就好了？他們有他們的文字，圖騰，信仰，他們雖然分散，卻也曾有過自己的統一，許多人心裏還是念著他們的先祖，念著他們一輩子不能背叛的神明，那並不是遷徙就能忘的。”

太子聽後，似有所悟，歎道：“夜冷寒襲霜如雪，千裏冰封塵如刀。燈火闌珊綾羅夢，草吐芽又一春。”

“既是大道通天人不走，各自信仰奔前程，那就無所謂困苦。”

順元帝聽後，笑了笑道：“你就像你母後一樣，聰明又通，從未讓父皇過半點心。”

“來吧，別看折子了，我們父子倆喝茶去。”

很快，父子二人移步草廬，到茶寮裏去煮茶喝。

李德福年邁，手腳不太靈活，拿了茶葉來就站在一旁燒火，湯杯煮茶的是花子墨。

燈火昏黃，順元帝和太子對坐閑話。李德福想，這一幕若是能畫下來，多年後不知要羨煞多皇室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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