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清璇回頭,眼里帶著衛長淵陌生的冷意:“師蘿要親了,你知道麼?”
衛長淵沉默片刻,頷首。
事實上,衛家作為修真世家魁首,早早就收到了不夜山發來的仙鶴。但衛宗主只讓人送去了賀禮,并不打算前去,一來衛家曾經與師蘿定過親,到底尷尬,二來衛家主母新喪,他們參加喜事也不合適。
卞清璇打量著他的表,半晌嗤笑出聲:“那你心里難過嗎,衛長淵?要不我給你個機會,放真火把不夜山燒了,他們明日就不了親。”
衛長淵眉頭蹙得更。
他仿佛不認得面前的卞清璇,在他記憶里,卞清璇溫可人,永遠善解人意。最為善良,明明劍法卓絕,天資聰穎,卻為了救人,毅然為丹修。
盡委屈也從不訴苦,關同門,還曾為了救一個師妹,險些斷臂。
他認得的卞清璇,絕不是眼前這個笑得嘲諷,眼里帶著冷怒和暴躁的卞清璇!
盡管有異常,衛長淵還是蹙眉解釋道:“小師妹,你喝醉了。我既然答應過娶你,待你好,心里自然不會再想著蘿師妹。”
卞清璇一掌拍在桌子上,打斷他說話,眼眶發紅,狠意頓生:“誰稀罕!衛長淵,你這個廢,連人的心都留不住!”
大笑出聲:“你還以為自己心悅我,省省吧,你怕不是刻意忘記,不化蟾的幻境中,你看見了什麼,你為了師蘿,跪在廊下求你父母,我都看見了!”
衛長淵看向,心里泛出一涼意,蒼白:“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實話和你說吧。”面諷刺,“那日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不過一場幻境。我不喜歡你,從來就沒有。”
卞清璇近他,笑得惡意:“師蘿從來就沒撒謊,三年來,每一次,都是我害的,我故意摘了的花,又故意令發怒,好師兄,你倒是從未我失,次次都幫著我啊。”
滿意地看著衛長淵神怔然,眼眶發紅,手指抖著。
“怎麼,后悔了。”站起來,抱著雙臂打量他,冷聲道,“你還有機會,明日便是驚蟄。以前那麼喜歡你,你要去破壞的大婚,應當不難吧。”
“小師妹,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不需知道。你好好考慮,天亮之前,一切都來得及。”
說罷,等著衛長淵對自己手,可他的拳頭得指節發白,也沒出他背上的輕鴻劍對手。笑了一聲,扔下一枚靈石,走出酒肆,走風雨中。
卞清璇找了不夜山下一顆樹,一面看向不夜山,一面等著衛長淵做抉擇。
睡在樹上,心如麻,潰散的靈力仿佛漸漸崩塌的心境。師蘿如今走的每一步路,都令恨得牙。
如非如此,不會被著與衛長淵攤牌,讓衛長淵出手阻止。
還以為知道真相后,衛長淵要一劍捅了自己,衛長淵卻什麼都沒做,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沉默極了,良久閉上眼,連一個罵人的字眼都沒有。
這一刻,對于衛長淵,興許是有過片刻愧疚的。
但到了如今,卞清璇依舊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在冷冷地等,等衛長淵得知真相后悔不堪,等他發瘋去破壞師蘿的婚禮,決不許師蘿和卞翎玉婚!不允許他們破壞自己犧牲了所有才換來的局面。
一直等到天將明,驚蟄快要到來,衛長淵也沒手。
卞清璇臉郁。
“蠢!”氣得要命,到了現在,衛長淵竟然還不愿傷他師妹,寧肯任由錯過,也沒有聽自己的去鬧不夜山。
低估了衛長淵心中的義,低估了世家教出來公子心里的正直。
飛掠到不夜山下,掏出玉笛,抵在邊。
卞清璇知道師桓曾在不夜山封印了無數妖,既然衛長淵不肯手,那麼自己來。
滿山妖暴,師蘿守著不夜山都來不及,本不可能婚。
琉璃玉笛聲聲飄不夜山中。
卞清璇第二次在人間用神,赤金眼瞳在夜里若若現,天道束縛下,卞清璇仿佛看見天邊現劫雷,然而不在乎!總歸現在還劈不死,有本事天雷把不夜山也一道劈了!
正要驅妖破山而出,只見地面鉆出無數竹人,飛快布陣,金牢籠拔地而起,將錮。
卞清璇大驚,想要逃開,一道骨刺破空而出,穿的腹部,把死死釘在地上。
卞清璇怒到極致,眼里冷意蔓延,掌中玉笛飛出去,竟然突破了金的牢籠,朝山巔之人刺去。
卞翎玉想要躲開,但若他了,骨刺回防,就無法再困住卞清璇。他冷冷站著,一沒,任由骨刺穿自己的心臟,一口涌出。
同時牢籠之中的卞清璇,也被竹人牢牢封印。
卞清璇躺在陣中,看山巔的卞翎玉走下來,嗓音冰冷:“你早知道我會來?”
“是。”卞翎玉居高臨下看著,“收手吧,清璇,你別忘了,你欠一條命,當時是把你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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