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盛庭點了早餐候在餐桌邊,不知第幾次往某扇房門看去。
應該還沒醒。
又等了會兒,見時間不早,怕空腹難,盛庭終於走過去敲了房門。
無人回應。
男人薄抿一條線,字音低緩,“泡泡,吃早餐。”
片刻沉默。
想了想,他撥通電話。
沒多久那邊接通,人清的嗓音傳來,“喂?”
“出來吃點東西,你胃不好,早上不能一直空腹。”
“我吃過了,你吃吧。”
盛庭眼神頓了頓,看著白的門幾秒後才開口,“回去的機票我取消了,多陪你幾天。聽說今天有雜技表演,晚上有煙火大會,要不要收拾一下我們去景區玩?”
原本今天是回程的日子,可初霜的狀態實在讓人放心不下,他昨晚就跟陳嘉州接好了下一周的工作事宜。
初霜:“那邊事忙,你一個人回去吧,我四走走散散心。”
“不忙,都跟陳嘉州協調好了,他知道該怎麽做。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
“我已經出發了。”
男人驀然垂眸,手擰開了臥室門,沒反鎖。
目往房間看去,一片空,被子整整齊齊,仿佛沒人來過。
頭一,盛庭薄開合幾度,聲線啞到極致,“你去哪兒?”
“四走走,我會注意安全,不用擔心。”
盛庭心緒紛整晚睡不著,臨近破曉才得以休憩,隻睡了三個小時,一覺醒來便開始為點早餐,不想……
男人眸暗了暗,走的很早……
像是故意躲著他。
再早一點或晚一點都會被他察覺,很聰明,偏偏挑了那樣的時間。
“你……”男人頭微滾,“要在外麵待幾天?”
“不知道,想回家了我就回去了。”
初霜那邊有車子鳴笛聲,字音清晰地傳過來,“所以你先回帝都吧,我一個人散散心。”
沉頓半晌,盛庭開口嗓音已經幹得不樣子,“初霜……”
“你別這樣,讓我陪著你,讓我待在你邊。”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男人眸底晦暗難平,著手機的指節無意識泛白,“寶寶,我知道你很難過……”
話說到一半,他間微哽,平複兩秒再度開口。
“我犯了錯,我讓你難過了你得打我罵我發泄出來,你本來就緒化,已經夠辛苦夠難了,不能我犯的錯還讓你自己一個人消化。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你學著別的生鬧脾氣,罵我一頓好不好?”
“把自己憋太狠了會出事的,你在哪裏,我來找你好嗎?”
初霜:“我需要一個人獨,你給我點時間好嗎?放心,我真的隻是四散心,不會做傻事。”
聲線平和輕,仿佛風一吹就會散,明明是輕緩的聲調,卻聽出不容拒絕的堅定。
那端傳來有人喊上車的聲音。
“我上車了。”
盛庭手指鬆了又,終於,“累了記得回家,我永遠在你後,你的家人也是。”
“一定要注意安全。”
初霜沉默兩秒,嗯了聲。
大車行駛起來,窗外風景一路倒退,一片卷雲點綴在天邊,看得久了,眼眶也跟著發酸。
林蘇發消息過來:【上車了嗎?】
【剛上機場大。】
【你的航班要多久?】
初霜:【加上中轉候機時間得10來個小時。】
林蘇:【那到庫爾勒都晚上了,我今晚有夜戲可能走不開,到時提前讓助理去梨城機場接你。】
【好。】
今天天氣有些熱,前座乘客沒有關窗,即使車裏開了空調初霜也還是覺熱浪一波波湧向臉頰。
微微側頭躲避直,擰開一瓶冰水喝下,繼續給林蘇發消息。
【今天庫爾勒是不是很熱?】
過了幾分鍾那邊才回複:【狗走在地上三秒鍾就跳腳的程度,一點也不誇張,像在一個高溫大蒸籠裏,比大聖當年在煉丹爐裏都煎熬。】
看著幽默的比喻,初霜輕笑。
林蘇:【現在沒我的戲份,兩臺風扇對著我吹還直流汗,這還隻是在沙漠邊緣地帶,這天氣要是走近沙漠腹地迷路就隻有一個死,我是為了工作不得不來,所以真想不通你為什麽想來沙漠玩。】
初霜:【昨天在酒店看到雜誌上沙漠落日的圖片,想親自去下遼闊的沙漠奇觀。】
【那隻能傍晚的時候出門,白天真不住。其實第一次看沙漠裏的落日真壯的,你來散散心也好。】
初霜到梨城機場時已經快十一點,遇到林蘇的助理原本想請對方吃頓宵夜的,香香說們才吃完晚飯沒多久,還揪著自己的小肚子說不能再胖了,老板會說的。
按庫爾勒的時間和作息,現在剛日落沒多久,確實算不上宵夜,但初霜卻了一天,便臨街找了家牛麵館。
“林蘇還管你這個嗎?”
香香杵著手看初霜吃牛麵,聞言點頭,“管,是個完主義,言出必行,不但對自己要求高,對邊的人也有要求。”
初霜彎,“但很溫和。”
香香點頭,“被管慣了,我的好多生活習慣也變好了,跟在一起覺每一天都積極向上在進步,不在邊總覺得了點什麽。”
“你們相知相惜,真好。”
香香眉目圓潤,不笑時角也帶著弧度,很親和可。
看著低頭吃麵的人,眼尾微彎,由衷道:“你長得真好。”
初霜抬眸。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眼睛很漂亮?”
香香頓了頓,“有嗎?”
“很。”
驅車回去時劇組還沒完工,初霜在深夜的片場等著林蘇拍戲。
香香給安排了休息的椅子就去攝影機後觀自家老板。
初霜看了會兒,打開手機有好幾條新消息,瑤瑤、表哥,還有盛庭的。
瑤瑤和表哥應該知道了沒和盛庭一起回去,發的消息都帶著不明顯的關心和擔憂,初霜一一耐心回複完。
目掃到下方盛庭的頭像,點進去。
下午八點時:【今天玩得開心嗎?】
下午九點:【回酒店沒?】
晚上十點有個未接來電。
晚上十點半:【泡泡,看見消息回個電話,我很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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