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深意重,可惜,人家拋下你,自己逃命去,難道你一點都不怨恨嗎?”唐利君的臉瞬間扭曲了,無法理解,為什麽所有人對李小姿都這樣,王子原如此,劉子君也是如此,就連這個膽小怕事的陳飛飛也願意犧牲自己,保護李小姿。
陳飛飛的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這種事,你怎麽會懂得?”
“你說什麽?”唐利君的槍又近了幾分,似乎被陳飛飛輕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
陳飛飛已經豁出去了,見到唐利君這樣,不但不害怕,反而朝著唐利君的槍管上近幾分。“我說,你不懂得,因為你沒有你想珍惜的人。有些人不怕死,不是因為真的不怕死,而是某些人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就像李小姿好幾次涉險去幫一樣,不是不知道危險,而是不願意眼睜睜看著自己重視的人遇到危險。
唐利君恨恨盯著陳飛飛,一顆心仿佛在烈火上烘烤。為什麽的生命裏沒有一個人會這樣對待?沒有一個人去珍惜?就連最親近的爺爺,居然也因為陳飛飛的存在,忘了自己。“既然這樣,那我就送西天,讓你好好去珍惜李小姿,我倒要看看,李小姿會不會為了你到傷心。”
說著,唐利君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詭異的笑,似乎很目前的這種覺,那種將人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高高在上的覺。
陳飛飛聞言,子微微哆嗦了一下,就閉上眼睛,並沒有出聲求饒。心裏清楚,就算求饒,也不能改變唐利君要殺自己的決心,倘若唐利君沒有想殺,就算不求人,唐利君也不會殺。
唐利君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陳飛飛求饒,心中的怒火,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踐人,我看你是找死。”說完,唐利君就想扣扳機,準備一舉結束陳飛飛的生命。
對唐利君而言,陳飛飛的存在,才讓自己在唐家徹底失去地位了,對一個威脅自己地位的人,唐利君是不會有任何慈悲的。現在唯一可惜的是唐駿沒有在船上,否則的話,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唐駿。
“你想殺?”唐利君聽到後傳來低沉的男音,頓住了手勢,反問對方:“怎麽?不可以嗎?”
顧錦站在門口,燈照在他半邊的臉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暈,另半邊臉掩映在夜裏,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神。“你要是現在開槍,就會造混,到時候,幾百個賓客,你上哪裏去找王明基這個老混蛋?”
唐利君的抿著,比起王子原唐駿這幾個人,最恨的是王明基那個老混蛋。“你說得對,但是,我怎麽知道你要我別殺,沒有一點私心?”
顧錦笑了,就像一朵罌.粟.花,充滿了致命的you又帶著一邪惡。“你殺,難道沒有私心嗎?唐利君,喬飛要是知道你壞了他的好事,你覺得他會怎麽對付你?”
想到喬飛那雙冰冷的眼眸,唐利君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那雙眼睛,本不屬於正常人擁有的眼神,怎麽說,更像一個死人才有的眼神。冰冷,沒有任何一溫度,仿佛是融化不掉的冰山。
唐利君手中的槍慢慢垂下來,冷聲問道:“如果我不殺,你有更好的辦法置嗎?”
顧錦聞言,彈了彈手裏的煙。“你在和我說條件嗎?”
唐利君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轉離去。在離去的時候,唐利君拋下一句話:“陳飛飛和李小姿是一夥的,你別以為你救了,就能讓跟你一條心,會背叛唐家和劉家。”
顧錦淡淡一笑,“你心太多了。”
唐利君神複雜地看了顧錦一眼,心裏猜不出顧錦打得什麽主意,但是,相信顧錦不是什麽善男信,救了陳飛飛,隻怕會讓陳飛飛不死也要一層皮。
等到唐利君消失不見了,顧錦冷冷看了陳飛飛一眼。“起來,跟我走。”
陳飛飛抿,在思考顧錦的話,到底是跟著他,還是想辦法留下來?畢竟,唐利君如果是猛虎的話,眼前的男人就是一頭狼。
顧錦似乎看了陳飛飛的心思,一雙目掃過在場的其他人。“難道你想服侍這些男人?”
一句話,徹底熄滅了陳飛飛留下來的決心。快步跟在顧錦的後,心裏已經做好準備,要是顧錦真的對自己不利,拚死也要抗爭一次。
當劉子君回到房間,找不到李小姿的時候,心中就有了一不妙的覺,他非常後悔自己撇下李小姿,獨自一個人去找劉俊夫婦。
劉俊夫婦看到劉子君神焦急,就知道事已經朝著他們預想的那樣發展。“子君,怎麽辦?要不要打小姿的手機試一試?”
劉子君拿出自己的手機了一眼,搖頭:“沒有信號。爸,媽,你們趕找個的地方躲起來,到時候,我要是找到小姿,會盡快趕過去和你們會合的。”
劉俊了兒子一眼,心中充滿了擔憂。“你確定你能應付?”
劉子君目堅定地看著父親,“爸,你放心吧,我能應付這件事。”
劉俊無奈,拍了拍兒子的肩頭。“現在你想辦法和陸地上的人聯絡上吧,我覺得今天這件事,已經不是牽扯到我們幾家人的命。”
劉子君的心往下沉,已經知道父親說的是什麽意思。要是真的有事發生,說不定船上幾百號人都沒有一個人能夠幸免於難。“爸,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以大局為重的。”
劉俊深深凝視兒子一眼,心中充滿了自豪。“你能這樣想,那是最好的。”
唐敏了丈夫和兒子一眼,提醒道:“還是先把小姿找回來吧,我怕時間拖得越長,對越不利。”
劉子君頷首,朝著父母行了一個軍.禮,然後轉,大步流星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而此刻,李小姿已經到了船艙裏最大一間客房,著眼前萎靡不振的喬老爺子,心中閃過一寒意。喬飛到底要做什麽?
喬飛從李小姿的神看出的想法。他走近喬老爺子的邊,附道:“老爺子,今天過得還愉快嗎?”
喬老爺子睜開混沌的眼睛,著眼前的孫子,抖了抖,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喬飛冷笑數聲。“怎麽?不滿意嗎?這是我為你準備了好久的禮,你居然不喜歡?”
喬老爺子垂下眼眸,一隻手了一下,最後,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李小姿從喬老爺子的舉止中,已經猜出了事的大概經過,隻怕喬老爺子早就被喬飛控製住了,現在的喬老爺子已經是半死的人。“你為什麽這麽對待他?他是你的親爺爺。”
喬飛聞言,轉過,一雙深潭似的黑眸閃過一銳芒。“為什麽?這句話,我也想問他,婷婷也是他的親孫,為什麽他能舍得下毒手?”
李小姿一驚,想起那個早逝的喬婷婷。“不是死於意外嗎?”從一開始,李小姿就知道事不簡單,但是喬老爺子能狠心殺死自己的孫,這件事,還是給李小姿留下不小的震驚,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是人呢?可惜,喬老爺子顯然不在此類中。
“意外?”喬飛的眼裏充滿了傷痛,就像叢林裏傷的野,雙眼瞬間衝。“是死在自己親爺爺的手裏,是我親手把送上黃泉路的,你能了解那種痛苦嗎?你最的人死在你麵前,你卻無能為力,這種痛苦,你了解嗎?”
李小姿的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對一個人來說,有時候,另個人的存在就像,就像空氣,無所不在,不可或缺。
喬飛見李小姿不語,繼續說下去:“這一切,都是托劉子君和王子原的福氣。倘若不是他們,我爺爺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我爺爺要是不知道那件事,婷婷就不會死。我早就安排好一切了,隻要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就能和婷婷遠走高飛的……”
喬飛喃喃自語,讓李小姿心頭掠過一不安,難道他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劉子君和王子原上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抓自己過來,就是為了威脅他們兩個人嗎?李小姿一想到這個可能,心中就像被人了一刀似的,疼骨髓。“這件事和他們沒有關係,你別忘了,害死婷婷的人是你爺爺,現在,你爺爺也弄這樣子,你為什麽還不滿足?非要遷怒在別人上?”
“遷怒?”喬飛狂笑,指著李小姿的鼻尖。“我不是遷怒,如果不是劉子君和王子原利用我和婷婷的事大做文章,我爺爺本不可能知道這些東西。我送婷婷上船,隻要八個小時,八個小時之後,我們就能明正大在一起,是他們毀了這一切,是他們死了婷婷……”
“真正的兇手,其實是你。”李小姿大聲反駁回去。“如果不是你和通jian,本不可能死。你明明知道你們之間的是ji,是不容於世的,你還是不顧一切地發展下去,就是毀滅的開始。你責怪別人,遷怒別人,那是因為你不想承擔這個責任。一個人,不一定要占有,相反,你應該要放手,讓得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和一起陷這種瘋狂的裏。”
喬飛的手握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一雙黑眸就像一條眼鏡蛇一樣,閃著噬人的芒。李小姿在這樣的目下,並沒有後退,相反,直了後背,迎上他的目。“你可以怨恨別人,借著你的怨恨,掩飾你的卑鄙。可我告訴你,若是一開始,你就阻止你們的發展下去,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從頭到尾,真正罪魁禍首是你,不是其他人。”
“你懂什麽?”喬飛握著拳頭,怒吼道:“你知道什麽是嗎?真正的,是你能控製的嗎?”
李小姿聞言,角揚起一輕蔑的笑。“我隻知道,不是占有,而是全。如果放棄對方,可以讓對方獲得幸福,我願意放棄。”
“那是因為你的不夠深。”喬飛完全聽不進李小姿的話,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在淌,喬婷婷的死,一直是他心頭不能的傷,一旦了,就會不停地流,不停地流。“我曾經想過控製自己的,可我最後還是不能夠控製。你永遠不會明白,當你深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這種痛苦,比任何刑罰都讓人絕。你了解過這種痛苦嗎?就像一個人關在冰冷黑暗的世界裏,等待解,卻無法解。越是想逃,那種痛苦就像繩索一樣,跟著你……你了解嗎?”
李小姿的心一團,當然了解這種覺。就像全世界的人都棄了自己,隻能等著那個人來救贖自己。,有時候就像刀子殺人,越是深一個人,那把刀越鈍,割得自己無完,還不願意結束這個刑罰。“那種覺,我懂得。不過,我比你更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很多時候,不是不能放棄,而是你無法下定決心放棄。”
王子原六年時間,六年來,無論王子原提出什麽樣的要求,都會答應,包括為了王子原打胎這件事。當得知自己無法懷孕的時候,曾經陷深深的絕中,也曾經萌生離開的念頭。但是,再一次戰勝了理智,還是選擇跟隨王子原。在看起來,已經不能生育的自己,唯一的就是王子原。
不過,眼裏唯一的溫暖,卻不是這樣認為的。王子原選擇離開自己,選擇了對自己更有利的唐利君。那刻,李小姿才發現,之前的絕,都不算絕,真正的絕,就是心如死灰的絕。橫死街頭,或許對來說,算是最好的結局,隻是,沒有想到,會得到上天的眷顧,能夠重新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