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來到辦公室，放下公文包，看了眼時間，離九點還有一刻鍾。

稍有猶豫，還是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慕世豪。

“姐，怎麽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慕世豪半夢半醒，含糊著問道。

“這都快九點了，還早嗎？”可畫反問道。

慕世豪在姐姐麵前一向好脾氣，閉著眼睛說道：“我淩晨四點才睡。”

可畫略有沉默，笑著調侃道：“大晚上不睡覺，難道是在想朱莉？”

慕世豪並未否認，“昨天已經回蘇黎世了。”

可畫一邊打電話，一邊整理桌子上的文件，“我知道，在臨市轉機，昨晚我們還見了一麵。”

慕世豪瞬間清醒，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沒說要去臨市見你，我本以為是直飛。”

“我就猜到沒告訴你。說吧，你們之間到底怎麽了？”

慕世豪稍有沉默，“和你說了什麽？”

“關於你們的事，一句也沒說，但我看得出，很失落，也很難過。”可畫說道。

慕世豪沉默良久，“是個好孩，應該有更好的歸宿。”

可畫挑了挑眉，“隻是這個原因？那你呢？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如果不喜歡也就算了，要是喜歡還這麽放手，似乎不該是你的風格。”

慕世豪笑了，“在姐姐眼裏，我該是什麽風格？占山為王，落草為寇，還是打家劫舍，強搶民？”

可畫也笑了，“總不該是你在心口難開，你畢竟是黑幫老大，總該有點黑幫人士的節。”

“姐，你比以前幽默多了。”慕世豪一邊說一邊起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

“現在管理公司，手下的員工越來越多，總不能每天都橫眉冷對，偶爾的幽默，會讓大家更加努力。所以，你呢？怎麽這麽不上進？連爺爺都覺得不錯的孩，你就這麽放棄了，到底是犯渾還是另有況？”

慕世豪皺了皺眉，“爺爺怎麽會知道朱莉？”

“今天早餐的時候提起，爺爺還特地看了看朱莉的照片。”

“讓他老人家費心了。”慕世豪說道。

“爺爺現在最惦記的人就是你，他前幾天還在向他的昔日老友炫耀，說自己認了個小孫子，聰慧機敏，重重義，還是他的關門弟子。隻是在個人問題上，不夠積極。”

慕世豪笑笑，“我上次就和爺爺說過，時間尚早。”

“爺爺希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你結婚生子，你說的還早，是不是對他老人家太不公平了？”

慕世豪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的確時間不早了。

“我和朱莉之間隔著很多座大山，我給不了幸福，況且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整天在刀山火海裏掙紮，我也不想連累，這次去瑞士取錢就差點害了。”

可畫略有沉默，“對於朱莉的家境和自條件來說，的確有很多選擇，但看重的或許不是那些。”

“現在還年輕，一時的衝，不一定代表以後不會後悔。”慕世豪說道。

可畫歎了口氣，原來他並不是犯渾，而是思慮周全，考慮到了以後。

“朱莉說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一生，和誰在一起也就不那麽重要了。或許和你說的那些連累和後悔比起來，更怕與自己喜歡的人失之臂。”

慕世豪不說話，隻拿著水杯，靜靜地喝水。自己如今的份和境，都不方便和姐姐細說。自己會給朱莉帶去的危險不隻是一個黑幫老大的份那麽簡單。

可畫看慕世豪不說話，便繼續說道：“這次離開瑞士，本就是逃婚去大澳找你，說那是唯一一次掙紮的機會。可看昨晚的狀態，似乎已經放棄掙紮了，估計回到瑞士就會舉行訂婚儀式。”

慕世豪心中一，過了好半天才說道：“相信父母會給一個好的伴。”

可畫有些無奈，“那你呢？難道以後就不談不結婚了？如果注定此生有一個人會為你的妻子，你更希那個人是誰？會不會是朱莉？”

慕世豪沉默良久，“我......更適合孤獨終老。”

可畫長出一口氣，“不要說，你再好好想想，我該上班了。我實在是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可畫掛斷電話，思索片刻，看來這個傻小子也不是鐵板一塊，起碼已經開始在裏掙紮了，並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慕世豪睡意全無，姐姐的問題一直縈繞在耳邊，如果注定此生有一個人會為自己的妻子，自己希這個人是誰？是否會關乎於？

朱莉回到蘇黎世，麗貝卡本來準備了一肚子埋怨兒的話，最終都被丈夫阻止了。

“朱莉，你能不能和爸爸說說，為什麽突然去中國旅行？”卡斯坐在沙發上，看著兒的眼睛。

朱莉抿了抿，“我早就說過我喜歡中國，喜歡燕京，想去那邊生活一段時間。”

麗貝卡看向兒，目有些人，“可你這次去的並不是燕京。”

“可畫姐在臨市，我去那裏玩了幾天。”朱莉說道。

“那你當初為什麽買了去大澳的機票？”麗貝卡繼續問道。

朱莉有些不耐煩，“去大澳轉機而已。”

麗貝卡和卡斯對視一眼，沒有再盤問下去。

“朱莉，關於之前我們提到的，你和安德魯的婚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卡斯問道。

朱莉看向父親，“爸爸，我不想結婚。”

卡斯搖了搖頭，“朱莉，二十幾歲是孩最適合結婚的年齡，因為一切都是好的。一旦拖到了三十歲，你會發現，在婚姻這條路上已經布滿了荊棘，而爸爸舍不得讓你那樣的委屈。”

朱莉看向父親，“人一定要結婚嗎？不結婚一樣可以很快樂。”

卡斯搖了搖頭，牽起兒的手，“爸爸無法保護你一輩子，隻能在最好的時機，為你選一個合適的依靠，否則你的財富，貌，和學識在將來的某一天，都會為別人攻擊你的理由。你絕不能小看人們的仇富心裏。”

“你爸爸說的沒錯，我們的一切決定，都是為了你好。”麗貝卡看著朱莉，“我們是這個世界最希你能獲得幸福的人。”

麗貝卡看向父母，“既然這樣，就由你們來決定吧，和誰結婚，你們說了算。”

說完，便起回了房間。